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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大错的,该进冷宫的进冷宫,该下牢的下牢。
而那些被困在后宫,一直没有得到关注的妃嫔们,被太后以各种各样的名义遣散出宫,还了她们的自由身。
原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在元乾死后,就一度消沉。
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头上就一片花白。
她整日将自己关在寿康宫里,一步也不曾外出。
因为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元洵也就不去干涉,所以任由了她去。
只不过,为了避免她和容思瑜等人再有联系,所以,不露痕迹地将寿康宫里的绝大部分下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以此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元洵想要带元桓去的地方,是冷宫。
那里面,关着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舒妃,云霞。
冷宫的那些下人,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的。与其说是伺候,倒不如说是看管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主子们。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初登基没多久的皇上,竟然会来冷宫这种污秽的地方。
一个个的,连滚带爬跪在了两侧。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洵一抬手,他身后的新晋的太监总管李兆立刻上前,将这些闲杂人等全部带了出去。
越是往里走,这些似乎年久未修的宫殿就越是萧条。
终于,在李兆的领路下,他们停在了一个四面都没什么窗户的旧殿前。
“庶人云氏,皇上驾到,还不速速前来接驾!!”
此时的云霞正在殿内吃着早已发霉的馒头,乍一听到太监的通报声,她还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可是,她回过头来,看到那一角明黄色的衣摆时,终于相信了自己方才根本就不是出现了幻听。
她丢掉馒头,胡乱地用手背擦拭着嘴巴和苍老的脸庞。甚至还抬手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皇上来了!
这一次,不是她出现幻听了!是皇上真的来了!
她就说嘛,她为皇上养育了一儿一女,虽然都已经死了。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所以,皇上是会记得她的好的!
这不,皇上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的,这就来接她出这该死的冷宫了!
云霞几乎小跑着来到了殿外,还没等自己看清来人就‘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皇上!您终于来了!臣妾想您想的好苦啊!!”
“大胆!皇上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云霞酝酿好的情绪还没发挥到极致,就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
皇上身边,不是一贯都是苏德伺候着吗?可这声音,明显就不是苏德那个老东西的。
云霞闻言,悄悄地抬起眼角。
这一瞧,可把她惊到了。
眼前这个身穿龙袍的,哪里就是元乾!根本就是七皇子元洵!
“元洵!!你,你大逆不道!!竟敢谋反,穿龙袍!!我要去皇上面前告发你!!”
“大胆!!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这个贱妇可以直呼的!!?”
皇上??
元洵怎么可能成为皇上?!
云霞瘫坐在地上,显然对于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这时,她的脑海里响起了近两个月前的丧钟。
一下又一下的。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撕碎了。
皇上死了?!
丧钟她早就听见了,只是她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她的两个孩子都已经死了。而云家也倒台了。
如果连皇上都死了,那么,她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走出这个阴冷可怕的冷宫了。
在这里,她几乎夜夜都听见了贤妃叫她名字,要来索命的声音。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云霞痛苦地捂住了脑袋,使劲地晃着,企图将脑海里一些讨厌的声音赶出去。
元洵和元桓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个已经疯掉了的女人。
“当初,朕答应过皇兄,如有机会,定会替你报仇。”
元桓叹了口气,说道:
“走吧。”
“皇兄不报仇了吗?”
一行人在离开了冷宫之后,那大门也随之被重重地关上了。
留下了一些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的人。
“她如今都这个样子了,也算是遭到了应有的报应!杀与不杀,又有何区别?”
元洵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元桓。
他虽有些惊讶,但是很多的却是释怀。
二人走在长长的甬道上,一众下人都只敢远远地跟着。
“还是要多谢皇上,还记得草民的托付。”
“兄弟之间,何须言谢。”
元桓因为愣怔,脚步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果然,这个位置,终究还是最适合你。”
元洵但笑不语。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元桓目眺远方,虽然能够看到的就只是红色的高墙和高墙外那一小片蓝色的天空。但是眼中依旧充满了向往。
“从前,总被各种原因,困在这小小的地方。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想去更广阔的地方,去看看从未有过的风景!”
元洵闻言,也抬起头,望向了那一方天空。
广阔的世界,他这一辈子只怕都无缘欣赏了。
“是啊!外面的风景那般的壮丽,实在令人向往!皇兄在游玩的同时,可别忘记写信将新奇的事情告诉朕!”
“朕这辈子,只怕就只能困在这小小的皇宫之中了!只能期待皇兄能够充当朕在宫墙外的眼睛,替朕看看这大好的河山!”
元桓的脚再也迈不动了。
他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元洵的背影。
他何尝不知道元元洵此话何意!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因为他对自己的信任震惊不已。
李兆垂着脑袋将一枚玉佩双手奉给了元桓。那态度,没有半点的不恭敬。
元桓伸手接过玉佩,胸口的震动前所未有!
目送元桓离开皇宫之后,元洵才往御书房去。
那里还有成堆的奏折等着他批阅。
他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有近半数都是让他赶紧选秀立后!
看来,这件事情只要一日不处理,就会一日存在!
罢了,明日他就去和太后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刚进御书房,元洵突然感觉胸口沉闷到几乎闯不过气来。
他扶住了桌子,眼前一阵发黑。
终于,在猛吐了一口鲜血后,轰然倒在了地上。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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