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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以前在军营里见你喊口号都不带犹豫。”
忍冬摸摸鼻子，都是陈年往事了，将军老提它做什么。
“我在房顶听了一会儿，太傅家的二小姐喜欢王爷，所以不想进宫为妃。而且李太傅的原意是，让他两个女儿都进宫。”
一个女儿还不够，还两个？这李太傅心也太大了。
一个竞争力太小，姐妹花齐上阵，不论皇上宠幸哪一个，对他都有好处。
除非厉宸两个都不理会。
只能说李太傅太会了，果然是老鱿鱼，哪儿都能想得周全。
忍冬还把李太傅府里的情况基本讲一遍。
“将军。”忍冬有些不忍，虽然将军跟王爷没有感情基础，好歹也是圣上赐婚，那李太傅家的二小姐，居然想嫁进来当王爷的小妾。
她怕是没搞清楚，将军跟他成婚，可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居然在背后议论将军。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能上阵杀敌吗？能在朝堂上舌战群雄吗？除了女红，怕是什么也不会了。
“放心吧，就是表面夫妻，如果他们是真心相爱，让某人把那个二小姐养在他王府里就行，别在我面前晃眼。”
太傅的正妻早年就去世了，只生了大小姐一人，所以除了大女儿，剩余的全是庶出。
宸国有宸国的规定，庶女是很难当上正妻的，除非是位样貌平行都极为突出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简单的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得优秀。
你不优秀，又怎么指望别人为你开后门呢？
知道忍冬是在担心自己，她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一个妾室？他厉恒想要十个八个都可以，别妨碍她干大事就成，随意他们怎么折腾。
王府跟将军府的距离这么近，就王府那弱鸡一样的守卫，那李家二小姐，要真的到了王府里，怕是天天要闹着来将军府要人。
暗钰没忍冬想的那么复杂，她只关心忍冬是不是还藏了什么是不能让将军知道的。
将军跟王爷的婚事已经定下，这事儿已经是天下人尽皆知，这李二小姐想进王府还得先问问皇上同意不。
这桩婚事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做主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跟太后手里，那个李二小姐要想改变就得从源头入手。
如果她是嫡出的姑娘，要进宫见太后的机会自然多了，可她不是。
而且季筠记得秦沐同她提过一段李太傅家的往事。
这位李二小姐名叫李菁，李大小姐叫李苏洛。
李菁的母亲是太傅的妾室，跟电视剧里一些妾室一样不安分，在李苏洛很小的时候就打着主母位置的主意，李苏洛的母亲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害死主母这罪名可不小，无奈找不到任何证据，李太傅也只给了李苏洛舅舅一家一个承诺，永远不会让李菁的母亲成为主母，府里的管事大权也交到了其他姨娘手中。
如果不是老爷子跟太后求来的缘，或许李菁会嫁到王府成为王妃，季筠没见过这位李菁，倒是她的嫡姐李苏洛生得好看。
打小在皇宫里混着长大，厉宸身边就没有什么异性，季筠还真拿不准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国不可一日无母，一天到晚的，季筠已经听了不下三回了，她这才回来几天。
“对了，今晚你俩守在这儿，我出去一趟。”
“出去？将军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等会儿要是夫人来了……”
“没事，你们就说我睡下了。”
不给二人一丝反驳的机会，季筠早就换好衣服随时准备离开。
依旧是熟悉的翻墙头，按着熟悉的小路来到芙蓉楼的后门，小厮见她亮出的牌子后把门打开让季筠进入。
秦沐身边围着不少美人。说是围着，但还跟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同在一个房间倒是真的。
侍女把季筠带到房间里来，秦沐一见是她，立刻遣走不想干的人，让人把桌上的酒拿去换成温的。
“不用麻烦了，习惯就行了，没那么矫情。”
“怎么就矫情了？你一个女子都不懂照顾好自己，还指望别人照顾你？”
秦沐没理会季筠，让添香去把酒换了，添香一道端来今日刚到的西域葡萄。
秦沐一直舍不得吃，让人放到冰窖里去，就是为了让季筠能吃上。
冰冰凉凉，小小一颗在手指上传达了它的温度。
夏日里最好的就是这一口，把西瓜放到井水里也是一样，拿上来切开就跟现代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个样儿。
“哟，这东西可不多得，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这个时代交通不发达，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葡萄可不容易。人力物力财力，都缺一不可。
知道秦沐有钱，单一个芙蓉楼一个月收入多少是可以估算出来的，季筠没那么好奇去探究，秦沐私底下肯定还有其他收入来源。
芙蓉楼鱼龙混杂，你想听到什么消息在这儿都能打听到，单靠这一点赚的可不少。
“你喜欢就好，提钱多伤感情？”
回京也有一段时日了，季筠来他芙蓉楼的次数可比以前少很多。
秦沐接到的消息是，季筠一直在安排大婚的事宜，她的将军府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修缮，也不知真假。
成亲那日，秦沐怕自己伤心，季筠的请帖他一直收好，但没打算去。
看了又如何，那样只会让他更加伤心，一道来的，还有怨恨自己。
季筠是何许人，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人，秦沐心里一直很清楚。
把自己的小心思收好，朋友就朋友吧，当一辈子朋友也总比仇人好，至少见面时可以一起下棋喝酒，而不是拔刀相向。
“这葡萄你以后自己吃就行，可别往外拿给别人，尤其是被那些王公大臣的走狗看见了。你这芙蓉楼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可别为了赚钱把自己搭进去了。”
越是复杂的地方，越是要留心着，季筠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芙蓉楼肯定没有表面干净，单是一个添香，她的武功足以跟忍冬不相上下，可见楼里其他姑娘功夫都不差，只是她没见识过罢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拿着茶壶的手微微发抖，秦沐放下茶壶，以免被季筠看出端倪。
季筠心细，否则也不会在夺嫡打乱前离开京都。
厉姬跟先皇是同胞兄妹，无论谁登上皇位，都不会让厉姬出事，毕竟厉姬站在谁那边，都代表了皇室的意思。
季筠之所以敢放心去边关，便是如此。
秦沐知道，季筠一向都是最早一个知道内幕消息的人，她这么说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
“战事是停了，内忧外患，外患解决了，那内忧呢？这京城里，一个个都长着眼睛看呢，你不小心着点，小心哪天被人端了老巢都不知道。”
李太傅准备把自己两个女儿送进宫，其他官员也是蠢蠢欲动，季筠相信不久后，厉宸大封后宫一定很盛大。
不论谁成为皇后，胜算都没有李太傅大啊。
单就一个李苏洛，跟她的名字一样，出落得花容月貌，她一个女子看了都心动，何况是厉宸。
李苏洛的美貌有一部分来自李太傅，听说老李年轻时可帅了，是京中不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相信作为他的女儿，李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样强势一对姐妹花，也不怪其他官员不敢轻举妄动，没个真本事还真不敢接下这么大的重担。
“过段时间估计会选秀，你啊，最近安分点，别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行。我可不一定会给你擦屁股。”
在边关肆意惯了，季筠典型的坐没坐姿，站没站姿，说不上美，可秦沐眼里，却是美极了。
她身上那份自由洒脱，是他最为向往的。
可他的光如今也要被困在这京中，还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惜宸国没有那样的规矩，如果有，他倒是愿意伏低做小进入将军府。
“那不行，我是走了，你以后上哪儿喝酒去？”
他这芙蓉楼别的没有，就是这玉壶春最得季筠欢心。
机缘巧合得到的方子，起初秦沐只酿造了几坛，在认识了季筠后，全被她从土里挖出来喝了。
好在这酒酿造的时间不需要很久，时间不长但却能喝出陈年好酒的味道，季筠还提议他开一个酒坊，多一条赚钱的出路。
“你是不是忘了，只要我想，你那个方子不得乖乖到我手里？”
犹如被猎鹰盯着双眸，秦沐感觉到压迫感。
如果没有魄力，季筠又如何在军中平安度过这四年？
轻笑一声，季筠把空酒杯往秦沐那边推了过去，“要你收敛着点，是怕有人借着你的芙蓉楼做坏事。”
“这里本就如此，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做你的眼线。”
在芙蓉楼里埋下自己人，确实不错，只是秦沐会真的帮自己？
季筠心里犹豫着，秦沐深知，季筠怕自己不是真心帮她。
“季筠，我们是朋友，帮朋友一把算不得什么。我这芙蓉楼以后还得靠你照拂，帮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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