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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的父亲官位低，尤其是在李太傅面前，确实低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可陈绫这人待人和善，跟她接触过的人都会称赞她。
一传十，十传百，名声也就这么传开了。
人长得美，性格又好，你说怎么会得不到青睐呢？况且她的父亲不在云痕的名单上。
除了淑妃，包括嘉嫔跟两位美人的父亲在朝廷的官位都不高。
厉宸选的，都是对他没有太大威胁的背景，而这几人当中，除了李苏洛，其他四位都不是太后先前定好的。
“宸儿，怎么就这几位？你的后宫人太少了，你看在场的美人不少，你再选几位。”
戴芸还等着能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来，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
先前她可是信誓旦旦向她的姐妹说了，以她的美貌来参加宫宴肯定会被皇帝看上，可为何是她们几个，就不能是她？
她可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戴芸不明白自己输在哪儿。
明明她的身份更尊贵，这个李苏洛她凭什么？
“母后，就这样吧。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就不要再去改变了。”
一语双关，太后明白，今天她是插不了话了。
儿子脾气倔，身为他的母亲她不可能不知道，厉宸这是生气了。
宣布完毕，其他人也不是不想努力，皇帝自己都不想选了，谁也逼不了他。
歌舞还在继续，季筠跟云痕在下面开会。
“你说我现在说出来，会不会被所有人盯上？”
云痕摇着扇子，没着急回答她，盘子里的葡萄似乎很对他的胃口，一会儿的功夫被吃了一半。
只有几张桌子有葡萄，册封的诏书已经在各位贵人手里，包括李苏洛跟陈绫在内，她们的桌上多出一盘葡萄，而季筠这儿是三盘。
厉恒还是头一回吃，不晓得有什么好吃的，看云痕吃的速度极快，一个接着一个，也跟拿了一颗放到嘴里。
“老怪物，刚才我都没跟他说过这几个人，怎么就选了她们？难道不都是内定好的？”
“你傻不傻，你能看到名单，他不能？而且他看得比你还早。”虽然没有将名单直接给厉宸，云痕想厉宸应该是都记住了，否则挑选的这几位，父亲都不在名单上。
除了李苏洛。
她在云痕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知道李苏洛是太后内定的皇后，可今日因为李菁欲刺杀季筠，惹得皇帝勃然大怒，不立后，或者另寻他人都有可能，云痕没想到厉宸会依着太后的意思，皇后的位置还是留给了李苏洛。
听到这儿，季筠算是明白了。
厉宸这是给了太后一个台阶下。
太后想给他扩充后宫，在美国过问过厉宸的情况下，已经将她自己心目中的人选拟定好了各自的位份。
后宫没有一人，所以全都归太后做主了？那可不一定，是或不是，还是由皇帝说了算。
厉宸知道太后心里有气，他心里难道就没有吗？
悄悄去看那人，她并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意思，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
何时她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用鲜血换来这歌舞太平，季筠吃得不是很欢心。
她习惯了加辣酱的食物，这些精致的点心固然好吃，可天底下又有多少人，终其一生，或许都抵不上这里任何一个人的一日三餐。
“好吃吗？”
季筠侧眸看着厉恒，云痕的盘子已经空了，他的还没有。
似乎是在试探，从一开始，厉恒只有在她跟云痕吃过的食物后，他才会抬手用筷子去尝试。
每个人都是分开的，每个人固定的份量，用的也是能测出毒性的银筷，季筠看得出厉恒的小心翼翼。
知道他极少参加这样的场合，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厉恒经历的并没有她想象的美好。
虽然是王爷，可他总归不是皇室血脉，有太后的庇护又如何，皇帝不放话，他还是照样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查兵部的账目时，季筠让暗钰去把王府的账本也一起拿来，直到昨日季筠才知道，厉恒每个月能得到的月银其实很少。
这也不怪他，帝王生性多疑，厉宸自小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已经在他骨子里根深蒂固，很难再改变。
或许啊，在她看来很是平常的葡萄，厉恒可能还是头一回吃到。
宫宴上的葡萄，还是无籽葡萄，至于什么品种，季筠说不上来，榨成汁应该挺不错的。
厉恒还未想好要如何回答她，季筠把自己的盘子推到他面前，“吃吧，我吃不下了。”
饭后甜点怎么可能吃不下？季筠看他吃得开心，给他就给他吧，她还想着从厉宸那儿讹一些回去酿酒，葡萄酒才好喝，又方便储存。
“多谢。”
厉恒也没跟她客气，自己那盘吃完了，很自然的把季筠那盘葡萄摆正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吃起来。
知道季筠爱喝葡萄酒，厉宸特地让太监挑了一盘最大的普通给季筠，吩咐了一定要摆在季筠的位置上，没想到她会把葡萄给厉恒。
手逐渐握成拳，厉宸只觉得心里烦闷得很。
有大臣开始表演自己的才华，吟诗的吟诗，作画的作画，到了季筠，全场一片安静，无人敢调侃季筠让她表演什么，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季筠，等着她自己站出来表演。
他们若是开口了，怕不是要被戴上逼迫季筠展示，他们可不想像太傅家那个女儿一样蠢，一不小心得罪了那可就是牢里请，还不是不自己走进去，是被人抬进去的。
这群老狐狸，一个个都想着看她出洋相，也不是不行，可惜啊，他们的算盘算错了，她季筠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其他人都是指定表演的节目，到了季筠这儿，无人敢提。
太后想着季筠最擅长的便是弓箭，让她表演弓箭自然是能惊艳全场，可现在黑灯瞎火的，这里又不是马场，也没有靶子摆在这儿。
“筠儿，你有什么才艺要表演啊？哀家都不知道我们筠儿去了边关这些年，有没有学到什么新奇的东西，给大伙儿开开眼。”
兵部尚书嘛，那自然是跟武器有关了。
暗钰低头附在季筠耳边，听完她的话后下去准备。
“启禀太后，我已命人去准备了，很快，等道具上来了就表演给大家看。”
不就是表演嘛，下午是看美人，美人看够了，就该看一些劲爆点的节目，助兴嘛，不够刺激怎么可以呢？
边关那样的地方，能学到什么？不过都是些保命的技能，不外乎都是要见血的。
这般重要的场合见血，不太好，季筠知道要忌讳，自然也不会让自己被人抓住把柄，以后被大肆宣传，可不能便宜了某些家伙。
戴耀作为礼部尚书，算账一把好手，但要论武力呢，自然比不上季筠。
既然都要把他送上断头台了，何不现在先给他个下马威？
暗钰将季筠需要的东西拿上来，是一把算不上精致的弓箭，可暗钰拿着它却十分费力，忍冬赶紧上前帮她一起拿到季筠手里。
“太后，皇上，我这个节目还需要一个助演，不知戴尚书是否能帮我一起完成呢？”
同一品级才不会被说是她欺负人，思来想去，戴耀最合适。
手里是弓箭，戴耀能猜到季筠要他做什么，莫不是跟那些街头卖艺的一样，让他顶着一个苹果站在那儿，等着季筠用箭射穿吧？
戴耀心里是一万个拒绝，站起身正要拒绝，厉宸却抢先发了话。
“戴爱卿不会拒绝吧？筠儿的箭术可是出了名的好，不用担心，不会伤到你的。”
皇上都发话了，戴耀拱手称是，抱着赴死的决心迈步走去。
父亲的神情戴芸全都看在眼里，这个季筠分明就是故意刁难，父亲一把年纪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
提起衣裙，戴芸立刻跪在地上向座上二位行礼，“太后，皇上，还请看在我父亲年迈的份上，这个任务交给小女，小女愿帮助将军完成表演。”
“哦，是吗？既然戴小姐有此意，那筠儿，你可要瞄准了。”
戴耀送了口气，可一想到是自己心爱的女儿替自己上场，即安慰又担心。
在场的官员不少，为何季筠单单提了他的名字？他是否是得罪了她？没有啊，平时他们二人都没有任何往来。
戴耀想不通，厉恒正在吃葡萄一边看看戏，季筠走到他面前，把他盘子里的葡萄拿走一颗。
用箭射穿苹果太简单了，她今天要挑战射穿葡萄。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过分漂亮的手指捏着一颗葡萄，紫色的葡萄在烛光的照射下，像极了一颗紫色的宝石。
戴芸浑身都在发抖，盯着季筠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把那颗还没有石头大的葡萄放在她头顶。
戴芸头上戴了不少珠钗发饰，太碍事了，季筠把葡萄放在发髻上，让观看的人能更佳直观的看到葡萄。
“戴小姐，你可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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