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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厉恒来信，季筠一把把信丢到桌上。
没想到这一套在这个时代也有，她就好奇了，空明自小长在上清寺，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就是宸国人。
这一点没毛病，为何要因为差异对他人歧视他人，季筠想不通。
若说是嫉妒空明从而加害他，这一点她倒是相信。
厉恒在信中还提到了上清寺其他僧人的古怪之处。
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当时空明回到上清寺，已是强弩之末，强撑着一口气支撑到上清寺，回到他的家。
用现代的话来说，空明现在的状态就是植物人。
现代医学都无法保证能让一个植物人苏醒，厉恒究竟要如何做？
朝廷的事一大堆等着季筠去处理，她实在无法分心去注意厉恒，只能派人盯着他在上清寺的一举一动。
暗卫每日都会向季筠禀报，厉恒在上清寺的一举一动季筠都掌握着，至于写信，这是第一次。
如果厉恒是想查当年空明可能得罪的人，季筠可以用自己的势力去查一查。
失去过去太久，年份越久，越是很难查到，季筠回信上写了，让厉恒不要抱太大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只能尽力去寻找。
依旧是每隔一个时辰给空明把脉，在脉案上，前后记录了七日的脉象变化。
每一日都有不同的变化，要说有好转的迹象，有，但是变化不大。
寺庙里不能杀生，厉恒取了一瓶空明的血，打算回府做实验。
可一想到自己一走，空明无人照顾，厉恒犯了难。
走，还是不走？
不做试验，要得知他体内所中何种毒药，怕是要用上一年半载。
拖得越久，对空明来说，代表着月危险。
五年了，空明能坚持到现在真心不容易。
离不开众人的照顾，也离不开他自身的意志力。
坚持这么久，厉恒不想辜负大家的期望。
跟住持商量后，住持召集来上清寺所有的僧人，大家一致决定支持厉恒的做法，只要空明大师能够醒来。
兔子从将军府运到上清寺，选择在晚上夜深人静时上车。
兔子们到了上清寺，被安排在了后山，空悟将后山空置多年的禅房给了厉恒。
为了方便照顾到空明，弟子们一起把空明抬到后山的禅房里。
几人的吃住有固定的僧人送来后山，不用担心物资的问题。
正巧后山有药田，厉恒可以利用这片药田种植的草药，为空明配置解药。
暗钰跟裴豫南也跟着来，住持和空悟偶尔会到后山来看空明的情况。
没有人打扰，厉恒的进度快多了。
偶尔自己支撑不住，厉恒让暗钰跟裴豫南轮流守着空明。
从穿衣到食物，每一样都要检查仔细，怕的就是有人在这些东西上面下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一条丝巾，也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
闲暇时间里，厉恒看看医术，住持让人给他送来佛经，给厉恒打发时间用。
沈元清和段启霖知道厉恒住在后山，从集市上买了不少吃食来上清寺看望他。
保密的大事，自然不会同外人说起，沈元清脸随从都没带，与段启霖二人骑马上山。
“你家那位太狠了。”
“怎么说？”翻过这一页，厉恒随手捡起落在窗边的叶子夹在书里。
非常人士自然得用非常手段，厉恒知道很多人惧怕季筠，没想到沈元清会这样评价季筠。
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来上清寺也有小半月了，天气渐渐转凉，也不知她晓不笑得给自己添衣。
“最近朝廷内部人员调动大，前段时间不是被辞退了一批人嘛，有人说是给这届考生腾地儿。职位是很多，但吏部却从地方官员提拔一些人上来，把一部分考生调去了各地当职。”
“先皇还在世时的科举，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啊。至少也得从翰林院开始，过段时间再到地方去。”段启霖不像沈元清有准备参加科举考试，但他对科举还是有一定了解。
都是读书人，连这些都不知道，那真是枉读圣贤书了。
厉恒对科举的了解自然没有他们俩人多，人员调动时常事，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厉恒不懂，沈元清可不能不懂。
“工部最近人员调动也厉害，要算最多的，应该是礼部，有大部分都被请到刑部去。”
沈元清作为沈司源的儿子，他知道的消息自然要比段启霖多得多。
厉恒诧异，那吴枳接管了礼部之后，没有直接把戴耀的旧部及时清理，为何等到现在？
父亲在家说的内容不多，能提供给沈元清组织的内容只有少数，其余的都是他从别人口中得知。
“被带走的都是戴耀从前的追随者，估计跟着戴耀捞了不少好处。吴枳上任后，这些人没少给他使绊子，吴枳是皇上钦点，他们想造反又不敢，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去反抗。”
反抗？厉恒不这么认为，怕是捞不着好处，想直接把吴枳踢出去，自己当礼部一把手。
官职高低决定了拿到手里的俸禄有多少，谁不希望自己的口袋是满的？想取而代之的人怕是更多些。
刑部什么地方，走着进去，被抬着出来。
能活着出来算是不错了，从地方调动人员，怕是因为考生们没有经验。
季筠只需管理好自己的兵部即可，其他部门与她无关，季筠也不是会被人欺负的主儿，这厉恒倒是不用担心。
三人之间很有默契，无人提起空明大师。
后山有一条小溪，一直通往上清寺主殿，原是寺里井水的源头，厉恒用之去来煮茶，甘甜的滋味令二人赞叹不已。
煮茶最好的水，甘甜的山泉水是首选。
上清寺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好，连田里种出来的蔬果都格外有滋味。
“都是用这小溪的水浇灌，这儿的气候适合种植，你们吃着自然觉得与寻常的滋味不同。”
厉恒留下二人用了晚膳再走，寺庙里全是素菜，已经破了一次规矩，厉恒用来招待二人也全是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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