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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的过往，季筠好奇，但不会开口过问。
从他人口中得知的内容，只能信五分，剩下的五分信与不信，看个人。
兵部的油水比不上户部和礼部，也不是没有。
抽丝剥茧，总能寻得到。
“将军，李太傅卧病在床，他的夫人，不对，是妾室沈氏一直在身旁伺候着，要近身不难。”可以借沈氏之手。
忍冬把见到的情形告知季筠。
沈氏跟李太傅还真是真爱，可怜了刘氏与王氏。
好歹王氏得到了管理太傅府的职权，刘氏生下李苏洛撒手人寰，没能看一眼戴上凤冠出嫁的李苏洛。
想到此，季筠差点给忘了珠钗一事。
李苏洛生于腊月初二，季筠把生辰宴的地点定在御花园里。
特别又不能过于奢侈，礼物少不了，相信各宫也都准备好了，季筠得准备双份。
“让人先盯着，你去万宝阁一趟。”
“是。”
忍冬没见到那位医治好李太傅的神医，季筠自然不会放弃。
能解开鹿家的毒药，是否也能解开空明体内的毒药？
厉恒在这方面的造诣不如前辈，还需要更多经验，要是那位神医能出面，让他去医治空明，厉恒也不用来回跑。
皇后的生辰宴，厉恒又得下山一趟，对空明的身体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不周到的事情多了去，季筠培养暗卫是让他们完成任务，对于医术，还真未教习过。
云痕培养暗卫也没有专门培养大夫，看来她可以试着培养，今后遇到需要救治的伤者可以派上用场。
军医是国家人才，无法私有，跟随季筠在边关的随军大夫，如今都分配到各地的驻军里。
跟其他府邸一样，将军府里并没有大夫，如果季筠或是其他人生病，还需要从外面请大夫来看病。
单独培养大夫需要经费不少。
越是稀缺的人才，培养起来难度大不说，花费的时间精力跟金钱，不亚于培养十几名暗卫。
厉恒懂这方面，但要说精通算不上，比起其他大夫，他更精通的是毒药跟解药的制作。
像是风寒湿热这些，他一概不晓得。
太医院真正有本事的御医不少，不知厉恒是否有兴趣学习，季筠可以帮忙牵线。
至于太傅府那位神医，只要现身，季筠就有把握把人挖过来。
世人所牵绊的，无非亲情与钱财，一种无法左右他的意志，那就两种一起来，季筠不介意多费精力，但要对得起她所付出的。
也不知李太傅如今卧病在床是副什么模样，虚弱到不能下地？还是三餐都得让人喂着吃？
人啊，坐在高位太久了，一日没见着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就闲得慌。
季筠私自调动军队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李太傅心里有气，一旦逮住机会自然是要狠狠的参她一本。
严皓信不让她接触钟离复之事，连带着崔临贺也不让她过问。
正好，她忙着给皇后准备生辰宴没空，让严皓信一个人忙去。
万宝阁出品，绝非凡品。
步摇，发簪，发钗，花钿，华盛等，一并做好一共六盒。
其中两盒是厉宸指定的玉石制作，其余都是季筠个人收藏。
边关能遇上周边几个国家的商贩，从他们手中，季筠得到不少奇珍异宝，名贵的玉石不少。
有了玉石点缀的发钗，华贵无比。
京都人见得少，猜不出价格，哪怕是认得，送给皇后娘娘的东西，黄金百两又如何？她将军府不是出不起。
“将军，厨房那边来问今日伙食。”
“就我一人，随便做。”
季澜在云痕那儿，就她一个人不用瞎折腾，能吃就行。
年岁大了的人，有个孩子在身边嘻嘻哈哈的，挺好。
云痕能接受，季澜对这个白头发怪叔叔也不认生，这倒是让季筠省心不少。
说起国师府，季筠原想着让厉恒跟着云痕，可云某人不答应，只能作罢。
一转眼，一年四季最寒冷的腊月来临，明日便是皇后生辰宴，季筠提早一日上山把厉恒接回，谁知多出一个人来。
空明醒了，上清寺上下沉浸在喜悦之中，一月后便是新一年来临，空明在新年来临前苏醒，住持与空悟尤为欣喜。
“此去路途遥远，如不介意，小寺可派几名僧人一同前去。”
原是带回一人，空明也带上马车，连带着还有上清寺几位师傅。
住持怕有人在半路劫杀，人多些壮胆，二来遇到危险可以帮上忙。
加上季筠自己带来的暗卫，以及停留在上清寺的暗卫，一队人马下山，路人见了纷纷停下脚步观望。
“师傅感觉如何？”
空明醒了，但身体虚弱得很，要想恢复到从前那样，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说话使不上力，气虚得很，连续几日加了补气的药材，还是不见好。
山上的气候比山下差，带空明回将军府，厉恒有自己的考量。
“无事，可是要到了？”
掀开帘子，正好过城门，外面风大，不让外头的寒气进来，厉恒只看一眼便把帘子放下。
“快了，将军府离城门不远。”
季筠骑马走在前头，守城的士兵见来人是她，赶紧让路给他们通行。
空明被安排在南边的院子住下，跟厉恒的院子只隔一道墙，方便厉恒照料。
知道厉恒回来，季澜早早在门口等着，一见厉恒跟亲兄弟似的，围着厉恒转。
“那位师傅总算醒了，姐姐你不知，在山上总有人半夜在屋外头，暗卫们抓不到。”
“你说的可是真的？”为何无人向她禀报？
季筠叫暗钰过来问话，果真有此事。
“你别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说的，他们没有得手，我们也没损失。”厉恒抓住季筠的手，示意她冷静。
每日都会清点药材，包括入口的药水，一日三餐，都是经过厉恒试过，没问题才能给空明吃下。
味觉还未恢复，空明吃什么都没感觉，哪怕是苦到极致的药水。
季筠看了一眼抓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些异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发作出来，只是轻轻把手抽回。
上清寺的后山连着幽雾城，怕是幽雾城的百姓也未可知。
左右人没出事，到了将军府也不能放松警惕，时刻都得提防着。
加强府中防卫能力，暗卫驻守在各处，做到无死角。
明日他们二人得去皇宫，一去便是一整天，厉恒无法照顾到空明，季澜被送到国师府，要不把空明也送过去？
季筠的提议被厉恒否决。
原因很简单，将军府有能力保护好空明大师，再者，空明一直接受他的治疗，突然换人医治，药方也会跟换，厉恒担心空明的身体受不住。
云痕先前若是有跟进，厉恒自然放心把人交给他。
“也行，那他们三个留下，其他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是再出事，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暗钰带头，其余人双手抱拳称是。
院子的人安排妥当，接下来是空明明日的伙食。
药膳自然是延续在山上那样，厉恒亲自写下食谱交给小陈。
为何是小陈？小陈也想知道答案，明明厨房做事的人不止一个，可厉恒就喜欢叫他做事。
“明日到了宫里头，怕又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宫外是战场，宫里头又何尝不是？
厉恒的担心不无道理，季筠也知道提防着，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桌上摆着火盆，火炉里烧着炭，戴芸双手在火盆上取暖，厉蓉坐在一旁，等着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复。
“皇嫂，考虑了这么久，是该给一个答案了。”
说好的结盟，厉蓉可不只是嘴上说说。
拉拢人心必要的，便是给对方好处。
如今的戴芸，有什么能打动她？厉蓉多方打听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她不想放弃，戴芸是最符合她盟友的人。
跟自己一样记恨季筠，厉蓉不想自己命运被人左右，戴芸可以报杀父之仇，二人联手岂不两全其美？
刚染好的指甲，鲜红的颜色戴芸看着甚是喜欢。
“公主这样矜贵的贵人儿，何苦纠结这些？”
纠结？厉蓉没忍住笑出声，“娘娘是不是忘了，她递上去的证据，可是杀了你父亲最有力的证据。难道你不恨她？”
“死在她刀下的人那么多，你可以去找别人。”
皇后生辰，戴芸想避讳不去，可嬷嬷不让，怕她落人口实。
是啊，她在这后宫地位不高，背后不知多少人打她的主义，小心为妙。
“可宫里只有皇嫂一人，本宫能依仗的也只有皇嫂一人了。”
道理她懂，厉蓉又不笨，自然知道找谁联盟。
淑妃就是个废物，不过一次失败士气全无，不中用。
戴芸不好拿捏厉蓉知道，可后宫只有她一人，是除了皇后以外，头一位被请进乾清宫，还被皇上贴身太监送回宫里。
如此殊荣，唯有她一人，厉蓉自然是找她结盟。
“不知公主有何计划，明日是皇后生辰，你我都晓得，此次是由谁一手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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