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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季筠，且厉蓉方才骂得那样难听，想救也就救不成啊。
丽太妃在外头哭着喊着要见皇上太后，嘴里念叨着自己女儿是被人蛊惑，被人陷害，屋里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哪有什么陷害，全都是厉蓉一人所为，连带着跟着她的宫女也被扣下来。
太后宫里头的嬷嬷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一会儿的功夫就问出来了，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
“哦，没想到婕妤也参与其中啊。”
犹如被猎鹰盯上，戴芸浑身一颤，跪在众人面前。
“回禀皇上，是公主前几日来找臣妾，说是要臣妾在皇后娘娘生辰宴上帮她一个忙。”
说了跟没说一样，没有交代清楚具体的内容，宫女的口述也没有明确提出。
这倒是难倒了李苏洛。
要给戴芸定罪，需得有证据才行，可人是被她邀请过去，厉蓉借机躲在暗处刺杀。
很明显是两个人在相互配合，可宫女说不知她们二人具体有什么计划，除非厉蓉开口，否则很难给戴芸定罪。
季筠已经睡下，几位御医把脉后得出的结果相同，厉宸让众人挪到偏殿去说事儿。
厉蓉也在这儿跪着，宫女已经招认，接下来就是厉蓉了。
戴芸也被一并带来，等着二人相互对峙。
药煎好了给季筠服下，厉恒来到偏殿。
厉蓉一直久居宫中，为何会对季筠有这样大的仇恨？实在是匪夷所思。
衙门里的事务繁琐，厉恒想不通季筠何时去招惹了厉蓉，戴芸又为何要帮她。
如果说没有利益关系，很难说得通。
自从戴耀死后，戴芸在后宫里可以说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
皇帝不临幸，太后不喜，戴芸在后宫里可以说是个透明人。
可今日正是这个透明人，差点要了季筠的命。
“都到了，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俩想好了给朕一个解释。如有一句假话，我不介意把你们送到刑部去。”
刑部的人可没他这么温柔，那一排的刑具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厉宸也不想让人议论自己是个暴君，可今日种种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从前没有加以管制，导致了今日的局面，是他想不周到。
让公主皇子由太妃们亲自教导，是怕被人在背后议论，谁想到丽太妃给厉蓉灌输这样的思想，是该想个法子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登基之处，曾经有人提议把太妃们送到寺庙里修行，至于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他们则留在宫中，全部都由太后抚养。
一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厉宸不想母后伤心，不少公主皇子都已经是七八岁，开始记事的年纪，厉宸担心他们会记恨太后。
皇宫里养大的孩子，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天真无邪，厉宸希望由他们的母妃教导，免了繁琐的繁文缛节，谁知造成了今日后果。
“从今日开始，公主与皇子们单独搬到一处，会有教习嬷嬷和先生教导他们学习。各位太妃们，朕会分配你们到不同寺庙里修行，直到公主出嫁皇子成家那日，会允许你们回来探视。”
众人行礼称是，丽太妃在殿外泣不成声。
孩子们养了这么久，如今要让他们母子分离，谁割舍得开啊？
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丽太妃自知女儿犯的错无法从轻处罚，与其让她伤心，倒不如现在就去了。
一头撞在殿外的红柱上，守门的太监宫女来不及阻止，额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柱子，让原本的红漆更加鲜艳。
“皇上，丽太妃她，自尽了。”
太监小心去看厉蓉的反应，一听到自己的母妃自杀，厉蓉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的母妃，护了十几年，就这么去了，她不相信。
意外事件，厉宸也没料到丽太妃会自杀，发了话让太监把尸体抬去内务府，让他们安排葬入皇陵。
虽是不受宠的嫔妃，好歹也是父皇的妃子，皇陵总有丽太妃的栖身之地。
“你觉得你有资格哭？是你害死了你的母妃，也因为你，在你之后的皇子公主们，都得跟自己的母妃分开。一切皆有你而起，你觉得你有资格在这儿哭？”
看着心烦，可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
知道季筠有愧于戴芸，对她一直抱着内疚之心，谁知戴芸会伙同厉蓉一起害她。
一旦查清，厉宸不会轻饶了戴芸，哪怕今后被季筠埋怨，他也要帮她讨回公道。
“戴婕妤，朕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为何要害季大人？你可知她为了你……”
“不知陛下为何要污蔑臣妾。”戴芸一点儿也不怕，双眸直视厉宸，眼神的较量并不能解释一切，戴芸知道，他想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厉恒也在等。只希望戴芸不要辜负了季筠对她的好。
“污蔑？没有证据怎么可能这样质问你？戴芸，别不知好歹，当时出事，就是你把人约出去，而且有人看到厉蓉的宫女去找你谈话，之后你让你的宫女去找季筠。”
条理清楚明白，厉宸倒是想看看她会如何为自己辩解。
嫔妃涉嫌杀害朝廷重臣可是死罪，以季筠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要处死她们二人无人敢有异议。
哪怕是传到民间，厉宸也不被人在背后议论。
“不知陛下说的是何人，的确是公主派宫女来与我说，让我帮忙把季大人约到荷花池。宫女的原话是说公主有事找季大人，可是怕季大人不肯赴约。”
不肯赴约？厉恒听了都要疑惑，何况是厉宸。
二人先前毫无交集，厉宸不明白厉蓉为何要置季筠于死地，让戴芸把季筠约出去，是不想让人怀疑到她头上？
这也太简单了点，厉宸不太相信这个说辞。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个小宫女。”
厉蓉已经哭成泪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哪里会去管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是否会关系到自己的安危。
母妃去了，厉蓉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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