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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书中的记载来看，裴豫南这小子多半当时距离马夫最近，马夫在被杀之前，控制他精神的那股力量传到了裴豫南体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是这窗户，要了马夫的命。
原本还想着等马夫醒来后，询问他事情发生的经过，如今死无对证，只能到山上一探究竟。
“前朝的东西，都透露着一股邪性。意志力不够强的人，最容易被夺舍，被它控制，作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依照刚才裴豫南的情况来看，云痕觉得豫诚书院的祭坛，估摸着是前朝祭坛里等级最高的，需要用活人当作祭品。
这些人被控制后，互相杀害，他们的血会流向祭坛深处，至于里面供奉了什么东西，郭这么多年还能有这样的威力，这得去看了才知道。
眼下需要他们解决的，是如何帮助裴豫南摆脱控制，总不能一直这样绑着他。
拿来纸和笔，云痕写上药方，让忍冬赶紧去抓药，煎制好拿来给裴豫南服下。
除此以外，云痕拿出跟银针，分别扎在裴豫南手上，脖子，还有头部。
感觉此刻的裴豫南像是一个人体模型，任由云痕摆布。
“还好不是很严重，要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他。”
云痕可不是开玩笑的，裴豫南不是被直接控制，那马夫的控制力要更强一些，如果跟裴豫南一样操作，也不一定能把人救回来。
药煎好送来了，忍冬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彻夜未眠，谁也没离开，等着裴豫南醒来查看情况。
撑着下巴，季筠靠着参茶提神，云痕则在一旁假寐，厉恒端着盘子进来二人齐齐看向他。
“豫南情况如何？”
“喏，人还没醒，我们也不知道。”
忍冬在床头守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季筠看着心疼。
裴豫南一直都跟着厉恒，多少也有感情，厉恒过去给裴豫南把脉，云痕坐那儿看着。
“虚？”
厉恒点头。
“虚就对了，他被控制的时间不长，要是时间再长一点，底子都被掏空了，到时候可不就不只是虚了。”
身体虚还能补回来，将军府要啥没有，补品多得是。
走到桌子边上坐下，看到杯中的参茶，厉恒向身后的仆人招手，“换一壶茶过来，把早点都端上来吧。”
裴豫南自己吃不下，他们还得吃啊。
小口小口地吃着，季筠看不懂他们俩写的方子，就在一旁发呆。
擦手，喂水，忍冬对裴豫南细心的照顾，季筠可以说她做不到她那样的程度。
虚粗心习惯了，\t看着这样的细活，季筠表示自己做不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小季筠就养成了自给自足的习惯，在军队里都是看着别人如何照顾人。
季筠觉得她能照顾好她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前朝留下来的书籍不多，关于祭坛又是少之又少，想要获取祭坛的信息太难了。”
宸国建立后，关于前朝的一切，可以销毁的，基本上都被一把火给烧得干净，什么也没留下。
现在要想去了解前朝的事儿，尤其是祭坛这样避讳的话题，估摸着得去皇宫里的藏书阁看看。
禁书应该有留着，不过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资料，这就不太好说了。
“醒了醒了，将军，他醒了。”忍冬激动的站起来，屋子里几个人围了过来。
看着裴豫南慢慢睁开眼，忍冬脸上终于看到笑容了。
唇瓣依旧没有血色，云痕说这是正常的，让大家不用担心。
“这几日都得让人看着，以防万一，他现在的身子很虚，先养着吧。”没人推他就自己动手，云痕推到桌子边上，拿起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位药材。
仆人将药方收好，云痕让她把自己推到外边去，屋子里闷，也别打扰人家小情侣叙旧。
季筠和厉恒也跟着离开，只留下忍冬一人在屋子里。
“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希望那股力量不会再控制他。”
作为一个过来人，云痕深知，要摆脱这股力量太难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得到。
当初他差点丢了一条命，是老天爷不愿意收他，让他继续留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原想着能跟其他人一样生老病死，可谁知道，出了容貌的改变，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增长的只有岁数。
“嗯，那就等去现场看看。那座山几乎没什么人去，我想到时候去参加宴会的人，我给他们安排马车，直接送到书院去。”
今后书院要成为一个秘密基地，自然是不能让外人发现，越神秘越好。
厉恒提议蒙住眼睛。
也不是不行，就怕他们不同意。
厉恒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你发话，他们能不答应吗？再说了，能参加宴会的人，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不认识你没关系，他们的父母认识就成。”
都是京都的人，谁不认识季筠？
难得厉恒觉得季筠的威名好用，云痕看季筠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就知道她也察觉出来了。
换作是以前，厉恒要多抗拒就有多抗拒，可如今呢，万事以季筠为先，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云痕就没听厉恒说过季筠的决策有错误的时候。
啧啧，这变化不是一般的大啊，有的人知道却还是跟块木头似的，真的不打算回应一下？
或许季筠也猜到了云痕的想法，厉恒夸赞自己的次数越多，她心里越是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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