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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画出来，再把画像放到棺材里。
云痕把希望寄托在地下，这一次，希望能梦想成真。
翼国国都的位置，跟现在京都不是同一处，云痕手里没有翼国的地图，目前宸国上下，很少有存在翼国的地图。
当年宸国建立后，任何人提到翼国，都是要被人针对的。
说话都不行，更别说是地图了，即便是有，那也不会大大方方的告诉你。
私藏前朝地图，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云痕无法确定当时的祭坛具体位置，豫诚书院附近那个村子，神婆也说不清楚他们从何而来，一切只能靠猜测。
如果可以，云痕希望这次没有让自己失望。失望的次数多了，云痕的心也麻木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谁也无法感同身受，云痕后来在听到前朝的祭坛不在提起兴趣。
继续往前走，季筠算了算，大概有两百多个台阶，这祭坛的位置太巧妙了，总觉得上头的祭台就是一个伪装。真正的祭坛隐埋在地下，不知道的人恐怕到了祭台就离开了吧。
说神婆没有点心思，怕是以为他们这些人都是白痴吧。
“到了。”
熟悉的场景，云痕觉着像是见到了故人。
“师傅，是不是所有前朝的祭坛都是如此？”蔺远呈见过几本册子，在国师府里，全都是云痕写的。
每一次进入一个祭坛探查，云痕都会把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写在纸上。
次数一多，就成了一本又一本的小册子。
为了区分每一处祭坛的不同，云痕还会在册子里做详细的标注。
蔺远呈也是偶尔翻到一次，觉着有趣就坐在那儿看，看得入迷了，也把小册子里的内容全记在脑海里。
蔺远呈为何能成为军事，他的聪慧可不只是天生，在国师府里待着那段时间，他把云痕书房里的书看了个遍。
能看的，不能看的，全都翻阅完，每次云痕让人买新书回来，总会是蔺远呈头一个去翻新书的人。
“这个标记，是翼国独有的，你可以说是他们特有的标志。不只是祭坛，在很多人家里，都会有这样标记的物品。”
大到祭坛，小到百姓家里日常生活的器具，云痕觉得皇室是想靠一个标记，让所有人对翼国忠诚。
忠诚可不单单只是在言语上表达，更多的，是自身行动。
翼国最后一任君主荒银无道，无心政事，一心只想求长生。不仅如此，他对美女尤为喜爱，后宫佳丽无数，还总觉得不够，到民间去搜罗美人。
为了防止被送进宫，不少人家里有女孩子的，还不到婚嫁的年龄，早早给她们定下夫婿，为的就是能避免入宫为妃。
当时入宫为妃，可不是人人都抢着去的，全都是被侍卫抬进皇宫。
有的人被抬着进去，出来的时候，也是被抬出来。
不同的是，出宫时的她们身上多了一张白布。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谁愿意她们到深宫里受苦，就君王如此作为，成为后妃对当时的人们而言，是最无奈的选择。
天下美人都在自己后宫里，皇帝并不满足，开始对大臣们的家眷下手。
看中哪个大臣的夫人，或是小妾，不肯让她们进宫皇帝就命人杀了他们。
好家伙，就这样，翼国的衰败不是没有原因，全都是因为执掌政权的人不作为。有再多的臣子进谏也没有用，皇帝成日成迷于酒色之中，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不止于此，不少人因为接受不了皇帝的昏庸无道，纷纷弃官回乡，有的则是举家投奔敌国。
宸国的开国皇帝正是从这个时候起，开始有了自己的势力。
皇帝不作为，臣子们不想继续待在一个腐朽不堪的朝堂之上。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还面临被杀头的风险。
于是宸国的势力越来越壮大，等翼国皇帝想起要打仗时，为时已晚。
兵临城下，大将军临危受命，谁知道他本不是一名武将，更别提看过多少本兵书了。
一个不懂得如何指挥三军的人，哪怕他的手里有象征的病夫，在面对敌人的精兵时，为保住自己性命，举手投降。
这就对了，可不单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被困在城里的百姓。
他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君主。这个不行那就换一个，他们有自己的选择，不做翼国的子民。
越来越多人投靠宸国，眼看着宸国日益强大，翼国皇帝终于坐不住了，开始关心起政事。
早朝没几个人上奏，能用的大臣少之又少，除了一两个老得走不动的，其余都是陌生的面孔。
城池一天少一个，直到最后，翼国皇帝还在死守着祭坛，把希望寄托在祭坛上。
“翼国实行奴隶制，所以可用的人其实不多，大臣们也都是从贵族里挑出来的人。能力如何暂且不说，一群只知道整日吃酒写诗的人，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云痕话语里满是讽刺，季筠偷偷去看身后的神婆，以为她会反驳一两句，谁知她默默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师傅，你看，”蔺远呈手指向一处，“这个是不是描述祭祀的场景？可是跟上面那个，好像不太一样。”
这儿的壁画要更大，雕刻出来的人物也要比上面的多得多。
不仅如此，壁画上还多了几个云痕熟悉的老朋友。
算不上是朋友，只能说是相识。
不止云痕认识，神婆也知道他们是何人，只是她不会说出来。
蔺远呈多少能猜出来，季筠则是一脸懵，尤其是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人，身旁还有两个宫女跟随，季筠觉着有点像是翼国的皇帝。
也只有皇帝才有那样的阵仗，身后宫女的衣着暴露，别的不说，季筠只想夸一句身材真好。
壁画大多数不会采用写实的手法去绘画，可季筠看着那个人，越看越像云痕
尤其是鼻子和嘴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但是眼睛却不像。
莫不是云痕跟此人有关系？不对，很可能这个人就是云痕，云老头儿可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只要活得久，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会变得平常。
神婆看看壁画，再看看云痕，她也发觉了相似之处。
“你，是不是跟陛下有关？”
陛下？呵呵，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称呼此人为陛下？
云痕呸了一声，他不想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他是他，我是我，别拿他跟我比较，他不配。”
除了给了他一条命，生下来后看都不看一样，只顾着自己潇洒，留他们母子二人被欺负。
听到陛下二字，季筠和蔺远呈面面相觑，怪不得他们会觉着这里头有名堂，原来在这儿啊。
“你真是陛下的儿子？”神婆又看了几眼云痕，真是越看越像。
皇室的人五官都很相似，她不会记错，当年有幸见过陛下一眼，眼前这人的鼻子和嘴巴，像极了陛下。
陛下的后宫那么多人，不知道多少女人为他生下皇子和公主，可陛下对他们不管不顾，赐名的一般会比较重视些，大部分在宫里无名无姓。
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可云痕在皇宫的处境并不好，日日都要受人欺负。
好不容易逃离了皇宫，母亲却染上了时疫去世，无法，年幼的云痕只能靠着自己生活。想去投奔舅舅家，谁知道舅舅一家早就被满门抄斩。
理由很简单，只因为他的父皇看中了他的表姐。
云痕的表姐，按照辈分来说，她还得唤皇帝一声姑父。舅舅不肯妥协，表姐被强行带进宫不说，在她进宫后瞒着她把舅舅一家全杀了。
云痕越听越生气，不顾伦理，这样的人不是畜生又是什么？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会成为天子，百姓跟着这样一位君主，是他们的不幸。
也是云痕的不幸。
他只是他总多皇子中的一个，有没有话语权，一切都得看天意。
云痕对皇位不感兴趣，加上他私自离宫，皇帝都不知道自己丢了一个儿子。
孩子太多了顾不过来，他连云痕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记住他这个人。
关于这些，云痕从来没跟他们说起过，季筠也是头一回听到，还是从云痕口中听到，有些震惊。
怪不得翼国会被灭国，少不了百姓们的帮助。有这样的君主在，他们一辈子只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倒不如投靠他人，至少能改变现状，让日子过得好一些。
失去民心后，翼国逐渐崩塌，皇帝一切的希望都泡汤了，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祭坛上。
至于为何云痕会出现在祭坛里，又是怎么从祭坛离开的，季筠好奇得很。
点燃所有长明灯，一个比上面更加精致，更为宏大的祭台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错，就是这座祭台。”云痕再三确认，是他以前进去过的一样，他不会记错，就是这个。
祭台上有特殊标志，是他用石头划出来的标记，云痕找到标记后跟季筠炫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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