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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终于是跨过漳州,进入了覃州地界。
“所有人做好警戒,接下来,你们面临的才是真正的危机,不要指望会有人能救你,一切都将靠你们自己。”
刘忠朗声喝道,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话中的铁血无情。
是啊,哪怕是有玄海境的长老在场,他们也只会在你生死危机那一刻出手,但他们始终只有两人,又如何能照顾的了百名弟子。
当真正危机来临时,只有自保,才是唯一的活路。
又花了近半月的时间,才匆匆赶到司南城。
一州镇抚使洛平志的府邸便在其中。
一路上,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大大小小,成群结队的匪众,好在己方人数众多,以压倒性的优势将之剿灭,因此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但受伤在所难免。
短短半个月,他们见识了遍地尸首的村庄,狼烟枯篙的田地,还有那杀人不眨眼,畜生般的匪徒,一个个的心皆是沉寂了下来,他们明白,这样继续下去,是真的会死人……
司南城外。
洛平志带着城主官僚,以及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城迎接。
虽然他觉得朝廷有些太过轻视此次匪患,居然只派一群初出茅庐的少年来救场,但还是给足了面子,出门相迎。
在他身边的城主和身后的富商世家家主皆是全程黑脸,眼中带着不屑。
“恭迎刘侍郎,及众高才位临司南城。”洛平志抱拳,笑脸迎上。
刘忠也是还礼,二人的官职相差不大,若严格来说,对方的官位还要比自己高上一等,自然不会摆什么架子。
“洛大人有礼了!”
“这位是司南城的城主,方朔,方城主。”洛平志假颜欢笑,把身边的英武男子介绍给他。
“方城主!”刘忠拱了拱手。
说是城主,实际在各州的城池担任城主,是没有什么实际权利和官职的,意思就是谁都能当城主,朝廷不会去管,当然,每年只要按时纳贡就行了。
“刘大人!”方朔的神情也显得平平淡淡,他本是江湖豪客,中年困顿,不愿在江湖中厮杀,期望安度晚年,这才来到司南城当上了这个城主,而后娶妻生子。
但凡身处江湖中人,就没有一个看得惯朝廷的,他也不例外。
接着,洛平志一一为他介绍了身后城中的几位大人物,彼此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也是为了避免后面不相识,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哈哈,看我这眼力见,刘大人一路南下,必是路途劳顿,咱们先进城吧!”
“好!”
说起来,刘忠确实感觉到一丝疲惫,他本身不过通玄八重的实力,算不得什么,一路上神经绷紧,身为负责人,终于到达司南城,他可谓是身心皆疲,需要好好休息一阵了。
随着一百多人进入司南城,除了几位主事者外,余下的弟子则都被专门接待的下人带去了事先准备好的住所。
“靖哥哥,你先去休息吧!蓉儿晚点再来找你。”
黄蓉与郭靖挥手告别。
她作为队伍中唯四的玄海境武者,自然要前往商议剿匪的事宜。
一路上,就连从来都未杀过人的郭靖和柳清歌的手上也是沾了血,彻底的迈出了第一步。
毕竟,没有人在见到了那如炼狱一般的场景后,还会对这群杀贼抱有仁慈。
……
翌日。
刘忠把所有学员弟子集中起来,宣布道。
“接下来的时间,尔等将自行出发在覃州范围内剿匪,我等不会干预。
在出发前,陛下曾下诏,此次表现优胜者,将获得赏赐……至于评判的标准,则是尔等所需要执行的。
以每人所带回的匪徒右掌为数,杀敌最多者,将获得本次优胜,同时,由我和几位大人为评判,上报陛下,予以奖励。”
听罢,众人心中皆是一喜,据说此次的赏赐十分丰厚,哪怕是玄海境的师兄们都很眼馋,他们若有幸能夺得魁首,除了能在陛下那留个好影响外,还能拿到诱人的赏赐,简直一举两得。
不过相比较皇城学院那方的兴奋,南儒书院这边兴致却不怎么高。
毕竟论实力,皇城学院虽人少,但个个实力高强,远胜与他们。
给了片刻底下的弟子们消化消息,刘忠继续说道:
“为了更大力度,且扩大范围的剿匪,尔等需以不超过十人的形式组队行动,学院与书院也可组成队伍,阵营不限。”
“届时,只需要将所斩首的匪徒右掌带回来计数便可,此事会由本官,洛大人,方城主以及两方的师长来共同监督,以证公正。”
“时间不限,以清剿完覃州所有匪患为准……”
随着刘忠的话音落下,底下的弟子尽皆哗然,他们还以为可以分开行动,哪想竟然要以组队的形式,这到时候杀了多少人,该如何分配,实力上的差距注定了许多事上的不平等,这样远不如一个人行动来的逍遥自在。
而且,说不定还会拖累自己。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几个字用来形容这群初出茅庐的弟子们最为贴切,尤其是皇城学院的学生。
他们自幼养尊处优,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何为残忍,何为刀口舔血,以为自己有了一点本事就仿佛天下无敌,殊不知蚁多咬死象这个道理。
让他们组队是考虑到弟子们的生存性,结伴而行能更好的加大他们的存活几率,不至于出现被围攻致死的局面,有了彼此间的照应,不说是事半功倍,但安全能得到一定的保障。
“完全没有提到彼此次剿匪的目的……这便是所谓的王朝世家,富贾官绅……”
杨牧清楚的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历练的游戏,而是人杀人的残酷地狱,他们的任务不应该是比谁杀得土匪多,应该是保护平民百姓为主才对。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在这群所谓的上等人眼中,解救百姓的性命安危只是个噱头,是他们为了巩固统治所做的表面功夫罢了。
说到底,他们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百姓,估计到现在,也没有人真正的去统计过吧!
上者不仁,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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