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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休息的时间，审问室内却灯光亮堂，强烈的灯光让毛丹雪十分不适。
她眼角流露两滴泪水，不知道是刺眼的白光照得她眼睛难受从而流下的生理眼泪，还是事迹败坏后流下的悔恨泪水。
观察中的警察纷纷认为是后者。
在毛丹雪精神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审问室的门被推开。
林睿还有王家明走了进来。
林睿眼睛红红的，怒瞪着毛丹雪，坐在了椅子上，用一种看禽兽的目光看着她。
毛丹雪悲伤得说不出话来，家人的惨死还有眼前这两个警察的的视线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入她的胸口。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凭什么抓我，你们应该去抓那个死丫头！你们去抓她啊！让她坐牢！”
毛丹雪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剧烈的拍打着桌子，声音尖锐就跟一根针要刺穿人耳膜一样。
王家明皱眉，呵斥，“安静！”
毛丹雪仿佛听不见似得，她一个劲的发疯，“你们来审问我是什么意思，人是那小丫头杀的！”
“她还那么小怎么杀人！”林睿语调哽咽，年轻的脸庞上带着心疼，“我们把她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差点就活不过来了！就算活过来她的右手也接不上，这是终身残废！你怎么这么狠，杀了所有人后还要把罪推到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林睿说到气急处死死的拍着桌子。
他刚从警校毕业，这是他办的第一个大案子。
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
苏若若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毛丹雪一个劲的摇头，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又哭又闹，“我没杀人！我没有！就是那白眼狼杀的！”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对了，你们可以去检测刀上的指纹，上面一定有她的指纹！”毛丹雪像是抓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睛都瞪大亮了起来，“对对对，指纹！你们去检测指纹啊！”
“检测了，刀把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王家明作为一个老警察，面对这种事则要冷静得多，然而他眼中仍然透着嫌恶已经鄙夷。
这两种情绪压得毛丹雪喘不过气来，绝望犹如蚂蚁，爬满她整个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毛丹雪崩溃的大吼。
王家明把鉴定纸张摔在了她的面前，“这上面是我们鉴定出来的结果。还有，我们调查发现苏若若她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而是你的侄女，你平常经常打她骂她，六岁的小孩你就让她给你全家人洗衣服，你还是人吗？”
杀了人后还把责任推到苏若若身上，这女人怎么能这么蠢呢？
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杀得了那么多人吗？
家里的男主人苏建元算一个，苏建元跟毛丹雪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十三岁了，小儿子也九岁了。
足足三个人，苏若若怎么杀？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一名女警察走了进来，把新调查出来的线索放在了王家明的桌子上，“老大，我们的人刚刚调查到毛丹雪在网上购买了昏迷药，而死去的苏建元三个人的胃里也检测出了昏迷药。”
事情到了这里，凶手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林睿狠狠的一拍桌子，“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毛丹雪哭得一脸崩溃，不停的挣扎想要从关上的椅子上站起来，但中间横着的铁架子把她死死的禁锢在椅子上。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没杀人！那药是我买的，可我没想过杀人啊！苏建元那个王八蛋他出轨了，我只是给他喂下了安眠药准备趁他昏迷的时候在家里搜刮他的钱而已，我真的没有杀人！”
警察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起身离开。
门一关，还能听到女人崩溃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林睿咬牙，纯粹的眼眸中泛着泪花，“苏若若真是太可怜了。”
王家明深深的看了林睿一眼，神色幽深，“现在还不好说。”
林睿急了，“什么叫不好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真相是什么样的，那苏若若那么小，她怎么可能杀人！她哪里来的能力！”
“林睿！别忘了你是个警察！你现在不应该感情用事，你应该站在中立方去找证据！”王家明冷了脸，呵斥道。
林睿心中仍然不爽，嘟囔道：“还要什么证据啊，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没准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明天我就去找咱们局里的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说完，林睿就走了。
而王家明看着林睿离开的背影，缓缓的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怜悯心极强。
殊不知，有些东西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自己以前就在这种事上吃过大亏，后面真相揭开的时候，那种无法言喻的心痛感几乎把他冲垮。
为什么会说这件事不好说呢。
毛丹雪那副绝望又崩溃的样子绝对不是演出来的，她是真的处于崩溃的边缘，只要稍稍有人推她一把，她便会踏入深渊中。
算了，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来警察局审问吧。
警察局寂静的走廊中，一盏白炽灯亮着，照在王家明的背影上，明明才三十岁的年轻人，背影却跟那五六十的老年人一样沧桑。
“卡！”盛飞喜色难掩。
他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他本来以为这一幕要磨合个三四天才能拍好呢。
电影嘛，精雕细琢是常事。
而且大家都不熟悉，万一一开始配合得不好，三四天都少说了。
结果一个晚上就拍完了！
这真是他拍过最省心的一部电影了！
主演们的演技都在线，一点都不用他操心。
看了看时间，都已经两点半了。
盛飞挥了挥手，招呼大家去休息，“好了好了，夜戏拍完了，明天咱们中午再开工，上午你们好好的休息一下。”
一群人呼喊着盛导万岁，随即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了。
盛飞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小团子窝在毛茸茸的小沙发上，眼睛发亮。
这黑乎乎的夜色下，那发亮的眼睛把盛飞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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