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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娇顺其自然地先进了红帐里。
“……”刘楚越一惊，“你就不怕我趁你入睡对你……”
江如娇倒是很平静：“你是帝君，是我师尊，我放心。”
她在中了刘子业的那种剧毒之后，刘楚越不仅没有趁人之危，还把她身上的毒引到了他身上。
即便是凡人之躯，明知那剧毒承受不了，重则毙命。
他依然没有做出逾矩之事。
“就算孤曾是帝君，是你师父又如何？本太子也是男人，又不是圣人！”刘楚越莫名地生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到身旁女孩的第一眼起，他就忍不住靠近。
她中剧毒那次，若非她主动要求打晕她。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与她缠绵……
最终顾及到，她是挚友江因风心爱的女孩，才保留最后的理智。
“不，帝君比圣人还圣人，没有七情六欲。”
“听仙界的人说，师尊一统三界后，为了不被敌人抓住软肋，亲手在三生石上抹去了命定姻缘，甚至还把体内情根剥离出去，断情绝爱。”
“我对自己这么狠？”刘楚越不敢相信，“为了做至高无上的地位，居然宁愿忍受无尽的孤独寂寞？”
“你是为了天下苍生。”
江如娇说这句话的时候，如同机器一般，不带一丝感情。
刘楚越从她眼里，始终没有看到他期望的某种东西，目光低沉了些。
“小娇儿，会不会是你们认错了！也许我不是什么帝君，不是你师父。”
什么断情绝爱！
每次看到她那不点而朱的樱唇，水润得连一丝唇纹都没有，他都快要克制不住体内的热血与冲动！
“灵蝶不会认错。”江如娇没来由地感觉到房间闷热了几分。
但她此刻坚信，刘楚越就是帝君。
是那个罚她这么多年在凡间历练，不许她回仙界的师尊！
“那你在仙界，就没有仙侣吗？”
“没有。天命书本就没有情爱，亦不分善恶。”
“这样吗？那你是跟我一样的啊！话说，你上次说江太白，你的哥哥？”
“嗯，江因风很可能就是江太白。”
“什么！你们是兄妹！”刘楚越差点吐血。
“还尚未确定，放心，本天命书没有心，不会临床骨科。”江如娇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由地暗淡了几分。
隐隐约约，有种她也说不出的感觉。
江因风，现在还好吗？
刘楚越尽收眼底，故作轻佻地望着她：“这么一来，小娇儿，我们成亲是成对了啊！两个断情绝爱的神仙伴侣！”
“……”江如娇哑口无言，静静地闭上双眼假寐。
帝尊，别忘了，你亲手抹了自己的命定姻缘。
她好怕哪天回到九重天，就被他给灭了！
江南。
江如娇与刘楚越面对面坐在船上，初秋的上午，一路风景如画。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
明明这人间两千年来，她在无数个时空经过这条江。
今日才忽然发现，如果这样平平淡淡地，在这里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倒也不错。
好过战火纷飞，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
刘楚越依旧是，身着双蟒在天的浅蓝色便服。
盛世美颜下的他，如同无时无刻不在绽放魅力的花孔雀一般，撩起珠帘，摇扇轻吟：
“芰荷丛一段秋光淡。”
霎时间，岸上几个花痴的女子，正眼冒星星地朝刘楚越望去。
“天啊！那位公子也太美了吧！”
“文质彬彬，好有才情！”
旁边的小船，有位绿衣女子，更是含情脉脉，面带娇羞地看了刘楚越几眼，拂袖怯怯地半遮面。
江如娇扶额：“师尊，越哥哥，拜托，能不能低调点……”
我们是来暗访，查贪官污吏的啊！
“小娇儿，你刚才叫为夫什么？为夫没听到。”刘楚越脸上露出一抹笑。
小丫头难不成吃醋了？
“您老人家这么快就耳背了？”江如娇神色清冷。
灵蝶飞行速度，比传送战报的骑兵还要快几倍。
这种时候，应该回到她身边了啊。
怎么还没有回来？
刘楚越听到“您老人家”几个字，瞥见她眸子里透着的寒光，唇角的笑，一寸寸地消沉。
他明白，她是在担心江因风。
可胸腔里，莫名地发酸，好像窝火了很久：“以后再说本太子老，本太子就不趟这浑水了！让你哥战死边关算了！”
“太子殿下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忠诚的后盾战友死。”
刘楚越慵懒地坐下，收起：“你就是咬定了，本太子没你哥的支持不行！但你别忘了，你哥功高盖主，无论他站在谁的阵营，最后都难免被迫交出兵权，或者是狡兔死，走狗烹。”
江如娇沉默两秒，提醒他：“船靠岸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们先找酒楼住下，再去拜访一下苏大人。”
“嗯。”江如娇看着面前的男子，眼神里闪过一抹异样。
想不到他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样子，办正事还是很有心思的。
她记得，原主上一世的时间与事件线中，此时的大理寺卿，苏怀义，正在江南省亲。
上一世，苏怀义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与江因风有一些交情。
但刘子业称帝后，江因风满门抄斩，苏怀义也受到了牵连，历经百般波折，后刘子业念及苏怀义这样的正直官员，遂又重用了他。
他们此番查贪污军饷的官员，找苏怀义，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很快，安排好了一间厢房。
江如娇诧异：“为什么不要两间？昨天新婚夜，我是担心我们的事被传出去。我们现在乔装出了京都，外人又不认识我们！”
“为夫缺钱。”
短短四个字的回答，江如娇差点一口水喷在刘楚越脸上。
见她这般表情，男人一脸惨兮兮的表情：“本太子十分之九的钱，都购买军粮了！不然，昨日我们大婚，为夫也不会让你那么寒碜。”
“……”江如娇嘴角一抽。
脸上写了“我咋就不信呢”几个大字。
不过，他们没时间争辩，收拾了一下，就来到了街上，分头打探消息。
江如娇女扮男装，长发束得高高的，佩着短剑。
任谁瞧着，都是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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