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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空间很大，还有吃的喝的和一张小桌子，后面是个柔软的大靠垫。
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刚刚还在婚纱影楼的那条街上，现在都已经快要出市了？
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车你哪儿弄出来的啊？怎么用的啊？咱们现在就去昆仑吗？可是行李还都在家里啊……”
我一连串问题突突问出来。
灵囿却懒洋洋的靠在靠垫上，伸手一把把我拉进他怀里。
“带着你像带着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他笑道。
我瘪了瘪嘴，“那你什么都不说，人家好奇嘛！”
他没立刻回答我的话，伸出手，在桌子上放着的玻璃水杯里，轻轻沾了一点水。
在桌子上画出一个较为繁琐的符?。
那道符?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灵囿的指尖一点，符?慢慢消失，散成光影。
而光影又慢慢组合到一起，形成两匹正在奔跑的小马，还没有手掌大。
跟外面那两匹马很像。
“这是茅山的驭车术，也是失传的玩意儿，不过我看古籍的时候无意间找到了残篇。”
“建立起跟昆仑连接的通道，用它最合适不过。”
灵囿耐心的跟我解释。
我好奇的伸手戳了戳那两匹小马，一碰它们手指就直接穿过去了。
跟投影仪一样，特别好玩。
“这就是你说的以气化形？”我一边玩一边问他。
灵囿点点头，“对。”
“那要怎么控制方向？起步和刹车，都是全自动的？”
“你看。”
他伸手又沾了一点水，在小马的前面点了一下。
马车竟开始缓缓减速，慢慢停了下来。
在小马后面点，马车又开始往前走。
“这东西跟你控制符?攻击的方向差不多。”
我立刻被这东西勾起了好奇心，学着他在杯子里沾点水，点了点小马的左边和右边。
马车跟着左右拐弯。
这东西有意思！
跟玩模拟赛车一样。
我自己低着头在桌子上捣鼓捣鼓自己玩，忽然感觉到灵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抬起头，目光对视，他也没有躲闪。
一双眼始终如一的看着我。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这么好看？”
被他看的实在不好意思，我偏过头去。
“好看。”
他伸手抚了抚我散下来的头发，挑起一缕，轻轻嗅了嗅，凑在我耳边，故意轻声说道：
“婚纱好看。”
“……”
我抬起手就往他身上锤。
这边感动完那边就气我！
狗男人！
一锤打在他身上不疼不痒，他笑着把我抱的更紧，给我揉手。
马车还在一刻不停的跑，马车里确实一片温情。
打完闹完，把我累的够呛。
靠着灵囿怀里，喃喃说道：“回龙门村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再回我姥姥院子里好好看看。”
“她说过，以后我出嫁的时候，一定会给我做一套最漂亮的秀禾服，也不知道做好了没。”
“做好了。”
灵囿突然开口，让我愣了一下。
坐起来回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跟你提过这事吧？”
他没说话，只是从靠垫后面拿出了一个红木的小箱子。
锁扣的位置应该是铜的，可能是时间久了，锁扣上泛着铜绿。
他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打开。
里面赫然静静的躺着一件红色的秀禾服。
上褂，下裙，内衬，还有盖头，全都整整齐齐的叠放在里面。
而且在阳光下细看，衣服上磷光闪闪的，像是在上面撒了金粉一样。
夺目耀眼。
但要是仔细看看，衣服上并没有金粉的痕迹。
灵囿打开盒子的时候，也没有金粉飘出来。
难道那金光闪闪的地方，是衣服本身的颜色？
我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
还没碰到衣服，手就被灵囿轻拍了一下。
“等到了昆仑成礼再穿，别弄坏了。”
我不服气的缩回手，揉了揉，小声嘀咕，“小气鬼！”
“那是我姥姥做给我穿的，凭什么不让我摸！”
他没理我，细致的把秀禾服重新整理了一下。
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如果弄坏了，这衣服不好修补。”灵囿说道。
我问，“是因为上面的金线？我看上面金光闪闪的，是不是把金子也一起织进去了？”
灵囿摇摇头，“这件衣服的布料，是用龙鳞磨成粉，将龙皮分割成一条一条的细线，再将龙鳞粉揉进去，编织，最后挂染，才制成的。”
我愣住了。
“龙……鳞？”
“我的龙鳞。”他说的云淡风轻。
接着，他朝我伸出手，“那枚鳞片呢？”
“在这儿。”
我赶忙把鳞片从我手上取下来，递给他。
他将鳞片放在了秀禾服上，在二者相遇的一瞬间，秀禾服上面赘秀的龙和凤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在秀禾服上游走，栩栩如生。
“这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向灵囿，心中满是震惊，“我姥姥拿着你的龙皮和鳞片，做成了这件嫁衣？”
“是我给她的。”
灵囿轻描淡写的开口，“护着你出生那天，只剩下了这么点龙鳞和龙皮，就交给了你姥姥，让她给你做一件出嫁的衣服。”
“昆仑天池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你虽然有九窍心，但我还是想保险一点，这件秀禾上有我的气息，带你进入昆仑时，也不会太麻烦。”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做成嫁衣让你穿上，更有意义。”
他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顿了顿，看向我。
“其实，我有一点私心。”
“什么？”
“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在脑海中想象过你穿上秀禾会是什么样子。”
他认真的说道：“这件衣服本来我是想自己给你做的，但那时候的情况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话让我不知所措。
鼻子一酸，眼睛又开始发涩。
每一次。
每一次他做的事都让我忍不住想哭出来。
除了这些，我不知道他究竟还做过多少。
“你是不是傻啊？”
我哽咽着笑他，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谁会想着用自己的鳞片和皮骨做嫁衣的？你还总说我笨！你才是最笨的那个！值不值得啊？”
“值得。”
他郑重其事的对我说。
“是你，所以做任何事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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