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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的对话，除了我们三个之外，谁也听不到，所以不要有心理压力。”
“但是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为了让他放心，我只能给他一颗定心丸。
接着我问了他第一个问题，就是那他那张黑符的来源。那也是我比较关心的一个方面。
孙小艺告诉我，那是他去年在一个老道士手中获得的。
当时他已经在人文园上班好久了，虽然他不信鬼神，但是常年在这里工作，心里多少都是有点压力的。
而且当时那个老道士也说了，不要钱白给。
孙小艺当然就收下了。
我又问他那个老道士的样子，孙小艺想了一下，说那是个独眼的道人，带着海盗一样的眼罩，反正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的。
另外就是那家伙说话有口音，不像是我们这地方的人。
尤其是他的打扮，看着更像是游方道人的感觉，四海为家的哪一种。
对方当时说了，之所以要给他一张黑符，主要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缘分。
可是在我看来，他所谓的缘分，应该是孽缘。
确切说是对方提前设计好的圈套。
根据孙小艺的回忆，在没有得到那张黑符之前，他虽然也在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但不会这么不知道收敛。至少还是有底线的。
但在得到黑符之后，他好像是放飞自我一样，开始疯了似的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这其中有一个关键点，就是他的父亲。
孙小艺说，当时在他得到黑符之后，好像他父亲有一段时间盲眼都有了一点好转。
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之后就又不行了。
这个线索，挺重要的。
“那那个老道士还给你什么了？”我再次问道。
孙小艺缓缓地摇摇头，“就一张黑符，他说这个可以保护我不受怨鬼侵害，他说我做这一行的早晚都可能遇上鬼。”
“所以提前防备一点为好。”
琢磨了一下，我又问：“那他有没有说过这张符的作用？”
“没有。”
孙小艺这次特别果断的摇了摇头：“他就说等有一天我真的见鬼之后，就可以把自己的血洒在上面，到时候就会有黑脸天神出来保护我。”
黑脸天神？
广义认为该神本是婆罗门教湿婆的化身，后为佛教吸收而成为佛教的护法神。
特别是在密宗中，大黑天是重要的护法神，是专治疾病之医神与财富之神。
高原佛教认为大黑天是毗卢遮那佛降魔时呈现出的忿怒相。有六臂、四臂、二臂玛哈嘎拉三种。
但是很显然，我敢肯定刚才看到的绝不是大黑天。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对方一定是那个尊主的手下，而且也和现在的朝仙教有关系。
之前的五方财神，就是最好的证明。
毕竟他们所擅长的就是利用那些恶鬼什么的，去冒充神灵做事。以前的事情数不胜数。
看来那个老道士，就是朝仙教的一员，现在估计也在这城市的某处。说不定也是尊主的手下势力。
忽然之间，我觉得事情越发有点诡异了。
“孙小艺，接下来你要听清楚了，自己能不能得救，全看这一次的表现。”
顿了一下，我给他提出了一个自救的办法。
首先肯定是要获得那些怨鬼的原谅，如果要让孙小艺用自己的下辈子福报去偿还，对他来说虽然有些残酷，但我却担心是他的福报根本不够偿还。
所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掏钱！
不是简单的黄白之物，而是滴血的银子。
自古以来祭祀的关键物品，就是黄纸，后来的壹佰亿一张的大票，都是之后研究的。
古人从来使用的都只是黄纸，就连那些纸元宝什么的，也都是后来明清期间发明的。
所以孙小艺要做的就是准备充足的黄纸，然后用他的鲜血把每一张都沾染上，之后再焚烧。
如此一来，沾染了他鲜血的黄纸，就成了冥币，在冥府是可以通用的。
而血液本身属于阳物，所以又能为那些使用的冤魂提供一点点的滋养。
有句俗话叫做“食其血肉”，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第一步，虽说有钱能使磨推鬼，但对方的怨气如果不能消散的话，也是无法转世投胎的。
那接下来就必须要为冤魂举行超度法事，这个我可以帮忙，但是一切用度都要孙小艺自己花销。
而且要是一次超度不成功的话，那就还要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让对方的怨气全部消散为止。
等到这些都做完了，孙小艺也才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说真的，光是我开出来的条件，这就是不小的一笔开销。
可能他这些年赚的不义之财全都要扔进去。
不义之财，来来去去，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比起丢了性命算是有福了。
孙小艺听过之后，脸色有些阴鸷，随后又有些肉疼，但他最后还是点头了。
看来相比钱财，还是性命更重要。
另外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他必须远离此地，不能继续在这干了。
这下，他有点扛不住了。
“大仙，我要是不在这干，以后吃什么？”
“家里面怎么过日子？”
我相信出了这多事情之后，孙小艺肯定是不敢再继续像之前那么做事得了，但是光做司炉工的话，工资也是很多的。
甚至可以说比其他的工作都要多得多。
他舍不得也是正常。
但这样的话，就没有了意义。
因为此地留下过他的孽债，所以呆的时间越长，对他本身的消耗就越大。寿命、身体素质等等都会受到影响。
严重了还有可能直接暴毙也说不定。
听我这么讲完，孙小艺才真的怕了。
“那好吧，不干就不干了，可是我总的有个辞职的理由。”
“你是担心东窗事发？”老孙在一旁幽幽的问道。
孙小艺难得难为情地点点头，这小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保留得了。
老孙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你就想错了，要是你这边不东窗事发，你不去承担法律责任，难道那些怨鬼就会放过你？”
“虽然老夫不耻和你同姓，但这也是事实。所以劝你一句，还是正面直视自己的问题更好，要不然的话，天地良心，四者谁都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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