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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千秋嗤笑一声,“我都要死了,你还整我,我看你是癞蛤蟆跳油锅,自己找死!”
说着便向轻罗招呼了一声,“打他!”
轻罗会意,连连点头,那老衙役瞪大眼睛要说什么的时候,轻罗丫头已经是一脚踹了过去。
“砰!”
桌子被掀翻,老衙役摔倒在地,惨叫之余,不敢置信看着古千秋和轻罗,“你们疯了!在衙门里敢打我!”
古千秋也不多说。
他现在是真不怕,厉鬼缠身,衙门不庇护,他现在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重新成书童。
成不了书童,那女鬼肯定要搞死他。
成了书童,想怎么捏这衙役就怎么捏。
那还用想吗?
干就完了!
“继续打!”
古千秋叫了一声。
轻罗点了点头,一顿暴打。
小黑屋里惨叫声迭起。
......
“嗯?怎么回事?”
“怎么那边动静那么大?”
“不好,出事了!”
办事处衙役听到声音,面色一变,连忙朝小黑屋里去。
打开门。
就见老衙役晕倒在地,刚来的古千秋和轻罗男女混合双打,在昏迷的老衙役身上直踩。
衙役们不知道小黑屋里发生的事情,以为古千秋还是书童,怔怔站在原地,根本不敢阻拦,也不敢说话,生怕古千秋的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这是真下死手打啊,忒凶狠了些!
“累了。”
打了两分钟,古千秋才喘息了几下,瞥了眼冷眼旁观的衙役们,才叫停了轻罗,在几名衙役瑟瑟发抖的表情下带着轻罗走出办事处。
刚一出去,轻罗便意犹未尽道:“主子,轻罗还没打够呢。”
古千秋瞥了眼轻罗。
就记忆里,他都不知道这丫头这么残暴,打起人来这么凶残。
唯一庆幸的是,这丫头对自己十分温柔。
古千秋笑道:“你还想把人老头儿给打死啊?打是一回事儿,杀是一回事儿。这是衙门呢,现在那些衙役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书童,要是知道了,得把咱们抓到牢里去。”
轻罗这才面带忧色,“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古千秋眉头一挑,“去衙门里的圣人像下,我看看能不能重新成为书童,要是不能,被抓到牢里去也好,至少厉鬼不敢来衙门的大牢。”
轻罗乖巧点头。
......
圣人像下。
古千秋和轻罗一来,就看见十几个书生在写文。
记忆里,他一年回来个两三次,然后站在圣人像下请天地一观,看看天道认不认可自己的文章。
前面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朝着圣人像下走去,手持书卷,仰天高喊。
“今!”
“庆县书生林玉书,作词《大叹生》一篇,请天地一观!”
老书生浑厚声音在院中回响。
他踏步朝前,声如洪钟。
“叹苍生,待梦不分,何来几分真?
道世界,朝阳已灭,哪得恒久业。
苟命度长生,
阴阳炼云灯!
......”
老朽久久仰天望,众人亦是抬头看。
若是真能入文道,天道便会降下祥瑞。
可是许久,天空仍旧晴空万里。
轻罗眨了下眼睛,低声朝古千秋问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这词曲译文,读其中意境,古千秋还真没准儿,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半吊子。平日里也就是那些老学究没事儿的时候,看不懂一些从古墓里挖出的碑文,让他观摩观摩其中意境注释得对不对,勉勉强强成了圈子里最年轻解文专家而已。
古千秋脱口便回答道:“是林玉书年老,言他与苍生众人一般无二,临了到头觉得如梦如幻。他年纪大了,要问一问世界,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过对这人间甚是留恋,也希望能够得到长生,好看世间浮华。”
轻罗抬眉,“那很好啊,这一篇文听起来很工整,很押韵,也不失霸气。天道认同是不是太难了些?”
古千秋摇头一笑,也不回答。
要是那么容易从文入道,那不得书童满街跑?
一辈子在圣人像下写书求天地一观,可到头来一场空的人有的是。
天道久久不下征兆,院中安静,古千秋和轻罗的声音落在老书生耳中。
林玉书几十年来都在写文求道,这一次又失败了,心中有气没处发,就朝说话的古千秋冷哼一声,“年轻人倒是有几分学识,能听出老夫词中几分意境。可年轻人莫要心高气傲,觉得懂些学识便能写出好文,你的路还长着呢!”
古千秋也不在意,随意回了句,“您说的是。”
别看他在小黑屋里把老衙役打了一顿,其实他淡漠得很,到处跟人争论,没必要。
瞧见古千秋谦和,心中有气的老朽面色微霁,稍拢长须,颔首道:“小辈谦虚些还是好的,须知以文入道难于上青天,你莫要好高骛远。虽说我这次是失败了,可也算是有些学识,我看你面善,你也去书文求天地一观,待会儿我给你好好指点一下,失败了也别气馁,庆县里可不是人人都是古书童。”
心道,就算是失败了,也要让这些小辈看看自己的学识。
古千秋愣了一下。
古书童?
这说的不会是自己吧?
见古千秋面色疑惑,林玉书抚须,傲然道:“连古千秋古书童都不知道,前天他就以一篇《救世歌》成了下等书童,老朽曾经就指点过他一二。”
“啊...”
古千秋目瞪口呆。
这林玉书千层底做腮帮子,好厚的脸皮!
记忆搜寻了个遍,根本没这回事儿!
瞧见古千秋的表情,林玉书负手而立,一副前辈高人的英姿,“去吧,得我指点,为你之幸!”
“那...那我去了。”
古千秋面色古怪,领着抿嘴憋笑不说话的轻罗去拿了府衙备好的文墨,开始行文。
他这一落笔。
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就有一本来正苦思冥想诗文的书生,看到古千秋是前日里得天降文道的书童,惊呼出声。
“古...古书童怎么来了?他不是已经入道了吗?”
院子里的众人朝古千秋看去。
站在古千秋不远处等着给小辈指点的林玉书一听,愣了神。
“什么?什么古书童?什么玩意儿?”
他瞥眼朝正写下一个字古千秋,张了张嘴,目光呆滞,难道他就是前几日入道的古书童?
不可能!
再看一眼,林玉书涨红了脸。
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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