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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被永远载进城内史册,吕布想要幸存者铭记这来之不易的幸福,记住众勇士的牺牲。
就当所有人放下心神时,谈光亮又带着一批人快马加鞭的修补北城墙,北城墙的重建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谈光亮对于此事当然义不容辞,水都没喝一口,又加入热火朝天的重建工程中,堪称军内楷模。
除了四面城墙留下相当多的能力者镇守,城主府没有派守一人,只因有吕布坐镇,任何人皆翻不出风浪。
第二天,吕布再次颁发振奋人心的消息,奖励全城幸存者肉食一天,并且亲自为众勇士举行葬礼。
三头巨兽被莲花高手分割成一块块肉食,送至郑志文手中烹饪,吕布的这一举措,顿时令郑志文手忙脚乱,但他并无任何怨言。
为了狂欢不出现拥挤,造成人踩人的事故,吕布特地开放城主府外围区域以供出入,由郑志文亲自坐守,两名莲花高手看护。
烹饪肉食并不简单,郑志文为此还租借了十几名下人,狂欢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城主府内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郑志文事务繁忙,并没有事事亲为,却选择亲手把一碗香喷喷的肉汤递给饥瘦老人,饥瘦老人感恩戴德一番,便蹲在一旁喝了起来,满脸享受。
做完简单的事情后,郑志文退到幕后,把掌勺交还给下人,他刚才的举动仅仅只是心血来潮而已,想为那些可爱人掌勺。
郑志文看向左手边,询问道“萧涛,你如何看待城主此番行为。”
立于郑志文左手边的莲花高手正是萧涛,他算的上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同时本身运气也好到爆炸,种种原因下逃过一劫,并没前往战场赴死。
萧涛摇头道“没想法,作为下属无条件支持城主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多想法。”
郑志文苦笑道“该说你潇洒还是蠢笨呢,当然不想事日子过得的确轻松。”
萧涛回答问题时也没有忘记自身的职责,眼神四处游走,谨防可疑人物靠近,保护郑志文安危是他当前首要任务。
见没有特殊情况,萧涛回神道“随文哥开心,怎么说都行,倒是文哥你真的不去那边吗?”
郑志文眼神有些暗淡,狂欢的同时也在进行葬礼,一红一白,确实透露着怪异,人们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当然这些问题并不在郑志文思考之内,他只担忧肉食耗尽,巴陵城今后生存的问题,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哪怕怪物退去,巴陵城真的能度过难关嘛。
至于种植区的粮食起码还要一个多月才能成熟,危机迫在眉睫,城主却如此挥霍,究竟打着何等算盘。
郑志文想不通,外人无法解答,他只好作罢,想起那可怜的小弟,无奈化声叹息。
郑良瀚早在之前就留下遗言,死后埋葬在墓园里,父亲没有阻拦,郑志文也只好默许,如今正是郑良瀚出葬之日,可他却无法到场。
郑志文的肩头背负着沉重责任,让他无法擅离岗位,面朝东方,眼神带着淡淡悲伤。
郑志文收回目光,轻声道“不了,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萧涛随之叹口气,在他的眼中文哥便是这般无私,家人去世也动摇不了其心智,他就没这么伟大!
…………
…………
从城主府到墓园的路途,不近也不远,刚刚好一炷香的时间,吕布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员出发了。
除去吕布本人,人手都捧着一个香灰坛,众勇士已经就地火化,尸骨都保存在其中。
随行的队伍同样庞大,郑府的家主郑悲远赫然在列,高大的身材撑起宽大儒袍,时不时抚摸一下山羊须,气色很差,面容有种说不出来的憔悴,双眼深处只余悲伤。
一行人走的很慢,站在吕布右侧的莲花高手高声涌颂这些人的事迹,第一个便是郑良瀚,言者发自真情,闻者声泪俱下。
除去此战贡献极大的人物,其余人都没有这种待遇,顺带提点一番名字便完事。
走的再慢,终究会到达目的地,吕布抬头望向十步阶梯,稳步攀登,这十步阶梯代表着无上荣耀,吕布走的很虔诚。
最外围埋葬的是巴陵城战士们,虽然默默无闻,但也值得众人敬佩,毕竟墓园不葬无功之士。
吕布走到最高处,面朝众人,沉声道“让我们永远铭记此刻,敬礼!”
到场的所有人纷纷举起右手,放到眉心处,掌心一致对外,眼神直视墓碑,充满崇高敬意。
吕布高声一呼“入土。”
众义士上前,把香灰坛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坑当中,郑良瀚的香灰坛自然放在第一阶梯,与毛嘉纳等人同眠。
按照先后顺序,三人出列,端着香灰坛蹬梯而上,分别捧得是郑良瀚,钱富强,赵宜年的骨灰,三人在此战中都做出杰出贡献,理应受到如此对待。
“城主,在入土前还能让我与小儿再叙叙旧吗?”
身穿儒袍的中年人出列,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呛,周围的幸存者一下子便将中年人认出,对其指指点点。
“那不是郑悲远,青袍君子嘛。”
“你不知道啊,那郑良瀚就是郑家三子,郑悲远肯定要来参加葬礼。”
“这样啊,多情公子的阵亡确实挺让人惋惜的,世事无常,世事无常。”
“你不觉得这事奇怪嘛,郑家子女全部出动,号称青袍君子的郑悲远却缩在郑府,和之前的侠义形象完全不符。”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此事透露着奇怪,莫非郑悲远以前的行为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只是贪生怕死的鼠辈。”
刺耳的议论声传入郑悲远的耳中,他面无表情,手中的拳头却是抓紧又松开,反复如此。
吕布沉吟一声,点头道“可以!”
之前从未有这种状况,也算是给郑悲远开先例,此举吕布可谓给足四大家族的面子,只希望今后别给脸不要脸就行。
郑悲远摸了一把山羊胡,客气道“多谢城主。”
言毕,郑悲远踏上阶梯,几息的功夫便来到最高处,接过义士手中的香灰坛,眼神闪烁,愧疚不已。
吕布安排人挖出来的坑不大,刚好只能放下小巧的香灰坛,郑悲远轻轻将郑良瀚的骨灰放入其中,半跪在地。
郑悲远背对众人,悲伤再也无法掩饰,浮现在面容之上,泪花在眼珠子打转,只是男子的尊严让他迟迟未落下。
郑悲远抚摸着香灰坛上面,细声道“良瀚,为父不是故意为此,此举实属无奈,当初的恶果郑家人必须吞下,所以我还不能死。”
“等我的宿命完成后,我就来地下陪吾儿,不会让良瀚孤独太久。”
声音之小,心思不在此的吕布并未听清,只见郑悲远默默起身,独自往下走去,黄土已经掩去深坑的痕迹,郑良瀚从此长睡于此。
吕布一声令下,葬礼继续进行,没有因郑悲远的缘故耽搁太久,吕布直至让众将士全部入土为安,才离开墓园,筹备下一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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