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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说什么风凉话，更没有想着趁机踩死楚墨笙。
他反而十分的平静。
一时间肖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让她失望的就是，这一次，她要代替夏九歌回朝。
因为夏九歌要留在楚墨笙身边。
这让肖影有一种，算计来算计去，算计了自己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爽。
又偏偏不能改变什么。
只能听令。
这是楚墨笙的命令。
蓝奕辰也找来了楚墨笙。
“你不回皇城，甚至也把九歌留下来了，我回去做什么？”蓝奕辰有些恼火，他接到那封信后，也是思虑了很久，才决定，计划继续的。
他甚至不敢来见夏九歌。
可楚墨笙却是想一出是一出。
竟然要留在江南开渠。
这是一个皇子该做的事情吗？
真不知道把重心放在哪里了。
楚墨笙瞪了他一眼：“你还活着呢！”
“少说没用的，你有什么打算！”蓝奕辰的面上带了几分恼意。
“肖影扮作夏九歌回朝了，你还可以像之前那样去找她，她会配合你的。”楚墨笙正了正脸色：“而且她会更好的配合你。”
因为肖影听从楚墨笙的安排。
夏九歌不会听从。
蓝奕辰还想说什么，楚墨笙却打断了：“九歌要留下来帮我治水。”
“她会懂得什么治水！”蓝奕辰却自言自语一样说着，眉眼间带了几分不快。
他觉得，楚墨笙是有意这样做的。
“当然会，就是她给了本王灵感。”楚墨笙扯了一下嘴角，似乎在笑。
想到蓝奕辰要不顾一切的带夏九歌回天元门，楚墨笙当然不放心让他与夏九歌接触的太多了。
所以，让夏九歌留下来治水，是楚墨笙考虑了两天才决定的。
这一次，肖影的任务就有些重了。
当在，苏妙也一同回朝，她得负责肖影那张脸，不能露馅。
其实在夏九歌看来，这样也好。
至少能让肖影与自己的孩子多相处一些时日。
不然，面对分离，多么痛苦啊。
蓝奕辰就眯了眸子打量楚墨笙，面上带着不快，握了拳头。
他知道，楚墨笙是有意的。
连那封信都是楚墨笙交给他的。
“九歌，不会与你离开的。”楚墨笙又说了一句，有几分得意。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蓝奕辰的面色沉了几下，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他现在也没有必要与楚墨笙争执，他要报仇，要继续他的计划。
的确不能带着夏九歌的离开。
会耽误他的事情。
大批人马开拔，楚墨笙将一众人送走了，只留了夏九歌。
本以为，可以安静一些。
凌远却找了过来。
因为苏妙不在，夏九歌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无法使用。
所以，只能以真面目示人。
开渠引水不是易事，楚墨笙也做好了长期作战的打算，夏九歌亦是。
“这么大的工程，得有完善的方案和计划，这些我来出，你来安排人员。”夏九歌是十分支持楚墨笙的，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再多的灾民了。
她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也看不得这些百姓受苦。
楚墨笙挑眉，打量了夏九歌一番。
他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件事上如此用心。
“好，我让肖策把之前的治水卷宗和路线图整理好了交给你。”楚墨笙也是相信夏九歌的能力的。
“不过，我可不是为了你，才留下来的。”夏九歌又补充了一句。
她对楚墨笙，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感。
虽然在城墙上那一次是楚墨笙反映够快，攻击了水匪头子，才没让她当场死在水匪手里。
可一直以来，楚墨笙对她都没有手软过。
若不是她拿着他的腰牌，她早就死在他手里了。
所以，就算偶尔救了她一次，她也认为是他那块腰牌的功劳。
楚墨笙挑眉看她，眼底的情绪不断变化，最后却笑了一下：“本王也不需要你为我留下。”
他也是高傲的。
夏九歌就扯了扯嘴角：“别只把这附近的线路图送过来，你要知道开渠引水是大工程，也是利国利民的，这边引水，应该让另一边能受益才行。”
“什么意思？”楚墨笙也一向是一点就透的。
此时似乎明白了夏九歌的意思。
“意思很明显啊，南方水患，年年被水冲，西边却是年年干旱，常年缺水，如果把两边综合一下，不是两全其美吗？”夏九歌倒也敢想。
她觉得，即使开渠了，就不能只挖一条水沟沟。
“嗯，我会让肖策把地形图全部送到你手上。”楚墨笙也是同意夏九歌的观点的。
既然皇上和百官都同意了，自然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更不枉他堂堂放下了那么多。
因为要研究大半个楚国的线路图，夏九歌的工作量十分大，一连几日都趴在书房里，不断的勾画。
楚墨笙最初没在意，不过第三天头上，就有些佩服了。
有意让火房做了一碗燕窝，更是亲手端到了夏九歌面前：“你看看你，两个黑眼圈，不知道的，以为本王养了一只熊猫。”
他是关心夏九歌的，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个味道。
正埋头苦干的夏九歌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继续画图。
放下手中的碗，楚墨笙站到她身旁，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好了，先把燕窝吃了。”
“等一等！”夏九歌却不为所动，把他的手推开。
甚至没再看他。
只是忘我的工作。
楚墨笙有些恼，他想甩手就走。
可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意，这个丫头却不领情，就很不爽了。
再次握了她的手，微微用力。
也不说什么，只是不让她继续。
夏九歌不想与他争执，也不想耽搁时间，瞪了他一眼，端起燕窝快速吃掉。
然后把空碗丢在他面前：“满意了。”
却让楚墨笙觉得满足。
即使她的态度不怎么好，他也没太在意。
随后的几天里，他每日都会亲手端了燕窝送到她面前。
夏九歌到也没有再拒绝。
两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两人都没有在意。
甚至后来，楚墨笙会亲自到火房动手做一碗燕窝粥给夏九歌。
仿佛看到她吃下去，很有成就感。
其实他很震惊夏九歌提出的那些观点，不过，每一个观点都让他觉得，就该如此。
他觉得，夏九歌应该是自己的贵人。
虽然她出场的时候，会让他很狼狈。
可最后，都会让他翻盘。
所以，这时候，他就觉得这开渠引水，很期待了。
接下来的两三年里，都是他与夏九歌相处的时间。
当夏九歌把工程图交到他手上时，他真的是震憾的。
不过夏九歌也给他泼了一桶凉水：“这个工程浩大，不仅要耗费人力物力，而且耗资巨大！”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要想清楚，现在父皇是以你为荣的，是欣赏你的，可不断的伸手向他要银子时，他对你的好感会一点点被消磨掉的，甚至……可能到最后，你还要自己掏银子。”
“没关系。”楚墨笙根本不在意这些的：“银子，本王有！”
他有苏家，已经富可敌国。
的确不在意银子的问题。
倒让夏九歌对他的印像又好了几分。
他虽然狠辣无情，整天板着一张阎王脸，可他打仗是为了百姓，如今修渠也是为了百姓。
其实，他远远比楚墨箫更圣贤，更良善。
心中装着万千百姓。
如果他是储君，定是大楚百姓之福。
相对来说，楚墨箫的格局就太小了。
只顾着太子之位，已经被蒙蔽了双眼。
“九歌，你竟然心甘情愿留在这种地方。”凌远直接找到了夏九歌，她不仅仅让楚墨笙有了灵感，这开渠的路线路完全出自夏九歌的手。
她用十几天的时间，把这一带的地图形和水流分布图研究通透，画出了一条开渠的路线路。
这条路线直接通到了皇城。
南水东引。
这条渠可以让东部的干旱地区受益。
更是受到了楚墨笙的赞叹。
他知道，夏九歌总能给他惊喜。
这样的大工程，朝庭是十分支持的，只要有人来做。
不过谁都没有这样开阔的眼界。
这一举措，在大楚的历史长河中，是极重要的一笔。
此时夏九歌正指导人们挖渠建渠。
看到凌远时，愣了一下：“师傅，你怎么来了！”
也有些意外。
正与肖策给众人分工的楚墨笙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直接站到了夏九歌的身侧，一脸的敌意看着凌远。
他把那些人都潜走了，却还无法清静。
上前一步的凌远就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墨笙：“四王爷竟然也在，只是四王爷治水，把太子妃留下，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与你无关。”楚墨笙冷着一张脸，语气冷硬。
看凌远的眼神，绝对是冰冷的。
更是带着敌意的。
大闹夏九歌的册封大典，跑去天元门提亲，凌远所做的一切，都让楚墨笙很不爽。
更是小心防备着。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防备着。
最近他也很忙碌，每日与夏九歌探讨工程的进展，两人也是难得的不再针锋相对了。
因为忙碌，也充实了许多。
他与夏九歌的关系更是近了一步。
凌远没有当场发怒：“当然有关，你也听到了，九歌喊我一声师傅。”
“你们已经不是师徒关系了吧！”楚墨笙却不依不饶。
夏九歌却摆了摆手：“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她倒是希望凌远能承认她这个徒儿。
听到夏九歌如此说，楚墨笙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没听说，他找到我祖父说要娶我吗？如果是师徒关系，自然就不能了。”夏九歌接受到楚墨笙的眼神，忙点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说道。
对凌远，她还不想彻底的得罪。
她还要请教他一些问题的。
所以不能翻脸。
听到夏九歌如此说，楚墨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依你。”
看着他们二人如此亲密的关系，凌远的脸色也暗了下来。
他觉得夏九歌与楚墨笙之间有猫腻。
这两个人不是一向不共戴天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然后，凌远就看到夏九歌眉眼弯弯的看向自己：“师傅，我让人安排你先住下来，这边的工程还有一点问题，解决了，我便去找你。”
她还准备去找他，他来的正好。
水匪头头没有中招儿一事，她始终都在耿耿于怀。
凌远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必须得找个借口留下来，不然自己的徒儿就该跟别人跑了。
虽然之前已经跑过一次了。
可那一次，夏九歌是有目的的。
这一次，就让凌远心里没有底气了。
这些日子，他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替沧溟国奔走。
可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他不得不把视线再次放在夏九歌的身上。
因为夏九歌身后有天元门。
“你得小心点。”下人引着凌远离开，楚墨笙提醒了夏九歌一句。
他现在对凌远也是敌意满满。
夏九歌点头：“嗯，他是有目的的。”
“那还留下他！”楚墨笙不爽的说着，还白了她一眼。
“他不来，我还得去找他。”夏九歌无所谓的样子：“这几天工程稳定下来，我要抽时间与他继续探讨调香术了。”
停滞不前就是退步。
她不能让自己退步。
盯着她的人太多了。
楚墨笙也无法阻止，却又不甘心。
可他又没有立场去管夏九歌的事情。
“父皇已经查清楚了当年夏府发生的一切，国师也承认了。”楚墨笙顿了一下开口说道。
他知道夏九歌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蓝若语。
他之前怀疑她不是夏九歌，可看她为蓝若语做的这一切，又觉得她就是。
心里也满是疑惑。
夏九歌于他，真的是谜一样的存在。
“真的，太好了！”夏九歌的眼底溢出一抹笑意来：“我娘被冤枉了半辈子，终于能洗刷冤屈了，只可惜，抓不到楚嫣然，不然，杀害祖母一事也能水落石出。”
“能的！”楚墨笙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整个人也觉得十分舒爽，仿佛看着她笑，他的心情就会好：“这边的工程进入正轨后，我会安排肖策去找楚嫣然。”
他当初就答应帮她的。
也算是互利互用的关系。
只是他为了利用她，迟迟不肯动手。
他怕的是，尘埃落定后，夏九歌会远离他。
她的心，一直都不在皇宫，不在皇城。
一旦事情解决，她定会离开。
他会自己找不到她。
所以，一直都在拖延着。
夏九歌倒是难得的带了几分感激之情：“好，我等你！”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蓝奕辰把你母亲带走也挺好的，我留在这里，怕是不能照顾她。”楚墨笙又想起了蓝若语，有意说道，这其实是带了几分怪怨。
让夏九歌僵了一下。
听楚墨笙这语气，是有几分委屈呢。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墨笙只是顺口一说，倒是没有抓着不放。
才让夏九歌没有那么尴尬。
“好了，我去看看那边的水渠怎么样了！”楚墨笙咳了一声，大步前一旁走去。
留下夏九歌一个人，有些怔愣。
她也觉得自己与楚墨笙的关系好像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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