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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可是有办法让只只看见这些鬼物？”
莫怀正闻言看向金只只，金只只呆萌地很，很明显，确实是看不到的。
莫怀正从龙纹戒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们，“如果看不到，就用这个摸在眼上，便可以看到了。”
南宫珂打开瓶口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便一脸坏笑地想要帮金只只看清这世界的真相。
金只只小小挣扎了一下，终究是好奇战胜了恐惧，任由南宫珂将药水抹上了她的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金只只吓了一大跳。
刚开始她看不到鬼，以为所谓的鬼便是一团团烟雾，比较厉害的如刚被收的女鬼那般，是更浓密的烟雾。
可现在，遮住眼睛的迷雾尽散，她可算看清了院中的一切。
之前她所以为的一团团烟雾，竟都是一个个‘人’，老弱妇孺，不一而足，数量竟有数百之多。
这些‘人’相同之处便是面目青白，再加上身上破破烂烂染着鲜血的衣裳，看起来凄惨至极。
金只只忽然理解了南宫珂为何看了女鬼的死前画面，仍是对她半丝心软没有了，很显然，这些‘人’全是被女鬼所杀。
女鬼生前可怜，可确实不能作为她滥杀无辜的理由。
莫怀正一一打量院中之鬼，见皆是从未沾染人命的鬼，便是松了口气。
“不要躲着了，我们并不会伤害你们，都过来吧，我替你们打开鬼门。”
众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在几个小孩子的带领之下，皆是一一来到院落空地，目光殷切，却是不敢有所动作。
南宫珂也是一一看了过去，却发现，这些鬼，除了数十个明显是仆人装扮的妇人，数十个衣裳稍华丽的年轻女子，剩下的一多半竟全是孩子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珂问，“为何不见成年男子？又为何有这么多孩子？！”
众鬼沉默半响，最后是一个衣着华丽，五官精致的年轻女子站了出来。
“小女本是镇中豆腐坊的闺女，被恶霸王员外强抢而来，如若小女不从，家中父母便会被杀，故而小女忍辱偷生了数月。”
女鬼指了指数十个衣着打扮好些的年轻女子，“这些姐姐妹妹都是跟小女相似的遭遇，我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在这王宅之中扶持至今。”
女鬼又指了指另外几十个妇人，“这些姐姐们是王宅内的丫鬟婆子，平日待我们都是极好的。”
“至于这些孩子，都是聂娘子变成厉鬼之后，一一抓来杀掉的。府中男子，皆是跟着王员外作恶多端的，都被聂娘子吞吃入腹了。”
女鬼顿了一顿，“聂娘子在此之前已是越发凶厉，如若当天没有捉来孩子，便会吞吃两个孩童灵魂，至此，已是吃了十几个孩子了。”
说到这里，一堆孩子颤颤发抖，哭声此起彼伏，众女鬼忙是上前安慰轻抚，一时之间整个院中声声啼诉，众鬼呜呜哭噎。
可怜，可怖中竟透着丝丝温情。
南宫珂三个没有打断她们，这一个个，也着实凄惨了些。
抱团哭了一会儿，还是刚刚的女鬼先开口，众鬼呼应，“恳请恩公，送我们去轮回！”
“恳请恩公，送我们去轮回！”
“恳请恩公，送我们去轮回！”……
南宫珂三人自是不能拒绝这要求。
只见莫怀正，在众鬼前方空地打下数张符纸，脚下步法生风，足足踏出七七四十九步，符纸无风自燃，很快，地面之上便出现了一个门状的光幕。
莫怀正收功，立于光幕旁侧，说道，“鬼门已开，你们可相互牵引入地府投胎。”
众鬼大喜，伏低对着二人一鼠叩拜不已。
后来，众鬼一一手牵着手，踏入了鬼门消失不见。
待得最后一只鬼进入鬼门，鬼门竟像屏幕一般，逐渐缩小，直至消失不见。
第一次见这场景的南宫珂和金只只只觉得新奇不已。
而莫怀正却是在鬼门关闭那刻，腿发软一般，踉跄几步，跌坐地上。
南宫珂和金只只大惊，忙上前查看状况。
莫怀正却是一脸轻松，“师妹们不必担心，我只不过维持鬼门开启有些脱力了，休息片刻便可。”
南宫珂和金只只这才放了心。
莫怀正盘膝坐地开始打坐休整，南宫珂和金只只则是来到了院中的第四个生命——晕了好久的女孩儿身边，查探起她的情况。
好好检查了一番，见女孩儿只是昏睡，便齐齐呼了口气，放下了心来。
金只只询问南宫珂：“珂珂，师父曾说你以后只可吃恶鬼，不然会沾染因果。你说你之前吃了十几只鬼了，那些鬼物可是有所不同，会背上因果吗？”
金只只之前没亲眼见过鬼，而今亲眼得见，自是不会如前世一般崇尚科学。
这因果，玄之又玄，在这异世之中，乃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看不见便不会想，看见了便逃不脱。
南宫珂则是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那会儿也是好好观察对比了一下，我所吃之鬼，皆是周身升腾着黑气，定是作恶多端的，吃了他们算替天行道，不会惹上什么不好的因果的。”
金只只便也放下心来。
过了片刻，莫怀正打坐调息完毕，大家决定先把昏迷的女孩儿送回家中。
看着这个明显比南宫珂还大上一些的女孩子，我和金只只都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是荒谬。
都是十来岁的孩童而已，众人的命运，原来竟会这般大差大离。
月黑风高，飞檐走壁，灯火通明的小镇上，莫怀正带着女孩儿，南宫珂抱着金只只，运转功力，使出各自妙法，不出片刻便是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外。
轻松翻越墙头，莫怀正将女孩儿放到了屋中床上，还贴心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南宫珂小声说：“这家人也真是心大，放女孩儿自己睡觉，也不时常过来看上一眼，要不是咱们，他们岂能再见到孩子？”
莫怀正却是并不多言，打个手势示意南宫珂跟上，转身跳出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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