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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琴凤微愣，一时没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会讲一些，在以前的东家做奶嬷嬷的时候，刚出生的小姐是我一手带大的，一直带到她结婚生子……”说到这里，林琴凤情绪有些低落。
殷勤又问：“那厨艺呢和针线活呢？这些都擅长吧？”
林琴凤又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做奶嬷嬷的基本要求，不光如此，她还极为擅长，要不是因为……
“这些我都会，不光如此，我年幼时还学过一些琴棋书画，也读过几本医术。如果你要买我，你绝对不会后悔，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那牙人一见，这人又来了。顿时就有些头疼了，刚想开口呵斥的时候，却听到了殷勤开口了。
“什么要求？”
“如果将来我年老了，希望东家能给我养老送终。”
那牙人呵斥了一声：“林琴凤。”
这要求就有些过分了，毕竟林琴凤都已经快五十岁了，还能干得了几年？顶多只能将新东家的闺女伺候到成婚，那女子成婚了，还要带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嬷嬷陪嫁？就算不陪嫁，那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也干不了啥事了，到时候再又有个病痛的，还得东家的人跟伺候老子爹老子娘似的，伺候她，这岂不是想得太美了？
听到林琴凤的话，殷勤的眉头也挑了挑，他本就是一个孤儿，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给人养老送终的事。
“你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呀。”殷勤轻飘飘的说，但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转身就走，这倒是让那牙人松了口气。
可在林琴凤听来，这人的话，无疑跟其他过来买贴身嬷嬷的人是一样的。她顿时心又凉了半截，目光暗淡的垂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这位老爷就另……”
话音未落，殷勤又道：“我怎么知道你值不值得呢？万一不够细心，照顾不好的的闺女，又或者我闺女与你合不来呢？我还得养着你，那我岂不是很亏？”
见场面又有些沉默了，那牙人便借机说道：“这样吧，这位爷，我给你们想一个折中的法子，您看怎么样？”
殷勤看向这位牙人，示意他说下去。
“先让她跟你们回去，试用一个月，如果您觉得合适了，令千金也跟她合得来，那你们就好好的过，要是真如您所说，你们合不来，咱牙行也不是只做您这一门子买卖，到时候，您再将人给我们送回来，您看成不？”
闻言，殷勤也点了点头，这样倒是可以，左右也不用一个月，要是人带回去他闺女不喜欢，那他还能连夜将人给送回来。
“行，但你得给我写张契约，一个月内退人有效。”
“成，那您随我来。”那牙人也露出了笑意，抬手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边走边跟殷勤说，“是这样的，这位老爷，有件事，我得先跟您说了，这人我们是明码标价，十两银子，但如果您买回去不合心意了，想要退回来的话，那就是属于二次售卖了，一个月之内退回来的话，我们得收一两银子的工本费的，您看这样成吗？”
殷勤脚步一顿，又看向了那牙人，不善的目光看得牙人额间总是冒汗。
这人虽然看起来不像啥有钱人，可却长得牛高马大且凶神恶煞的，尤其是那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人，都没几个能忍住不脚软的。
正在牙人以为殷勤要开始发怒的时候，他却开口砍价了。
“一两太多了，再说了，要是不合适，我指不定连夜就给你送回来了，你要是这都收我一两银子，那是不是黑了点？”
“那……900文？”牙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殷勤一脸严肃的还价，“200文。”
“200文？不行不行，那咱们的跑腿费用不够的呀。”牙人立马摆手，然后又说了一个价，“最少800文。”
“250文。”殷勤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还价，毕竟能少一点是一点，省下来的钱，还能给他家闺女买点心吃。
“不成不成，这样，你退一步我退一步，700文，不能再少了。”
“人我也不一定就送回来呀，我也不跟你讲价了，就300文吧。我还得花银子领人去看看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呢，免得传染给我闺女。”殷勤的话，倒是让身后一直跟着的林琴凤显得无地自容。想她曾经……如今却如同牛羊，被人拉上台面明码标价的，为了那几文钱争论，林琴凤的内心，就一片苍凉。
最终，殷勤还是以500文的价格谈下了这一个月试用的期限。就这样他还觉得大亏，毕竟一般人家年轻力壮的小伙出去外面上工，一日也顶天20文钱，一个月下来也就挣个600文钱，还多得是，找不到活计，或者累死累活的，工钱也只有那十文八文的。
这老妇人，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一个月就抵500文，他光是想想都亏，不过瞧着她低眉顺眼，走路行事都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他便也安心了写，最重要的是，这个老妇人说话时的口音有几分像京都那边的，见过市面的人，十两银子倒是也不算亏。
收好卖身契，殷勤又领着人去买了辆马车，他家有马，搞辆马车，以后还能带着小闺女到处玩玩。
不过，这马不是人王志远的吗？您擅自将人王先生的马当成自家的马，这事，您有经过人王先生的同意吗？
对于殷勤来说，他说是他的马，那就得是他的马，不服可以来战。谁让他是土匪头子呢？
一路上，林琴凤都安安静静的跟在殷勤身后走着，直到瞧见他走进了一间布庄，又拿了两匹粉色的布匹时，她才开始说话。
“您这是给夫人买的还是小姐买的？”
殷勤微微一愣，道：“当然是我闺女啦，我媳妇早逝，要不然，我还会买你回去？我闺女虽然现在才三岁，但这段时间应该是在长个，衣服都有些短了，你不说你会针线吗？正好，回去你给她做几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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