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 利来情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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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落座。

    果然如老侯爷的吩咐，这一顿饭菜，有酸有辣。

    谢芳华一样夹了一口，便再不动第二筷子了。

    老侯爷看着她，ldquo;华丫头，你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哪个更合你胃口？吃啊。rdquo;

    谢芳华摇头，ldquo;都不合胃口。rdquo;

    老侯爷瞪眼，ldquo;怎么能都不合胃口？rdquo;

    谢芳华皱眉，ldquo;酸的酸死人，辣的辣死人。rdquo;

    老侯爷闻言一样夹了一筷子，咳嗽了两声，对谢凤等人说，ldquo;你们都来尝尝，是她说的这样吗？rdquo;

    谢凤昌罢，笑着说，ldquo;酸是酸了点儿，辣也是辣了点儿，不过，也没华丫头说的这么严重。rdquo;

    崔允尝了之后点点头。

    谢芳华道，ldquo;那这样说，我就是既不喜欢酸的，也不喜欢辣的。rdquo;

    老侯爷又瞪眼，ldquo;那你喜欢什么？rdquo;

    谢芳华摇头，ldquo;什么都能吃一些，也没特别喜欢的。rdquo;

    老侯爷闻言没了话。

    谢凤笑了起来，ldquo;不管是男还是女，还不都是您的曾外孙？男孩子有男孩子的好，女孩子有女孩子的好。rdquo;

    老侯爷哼了一声，ldquo;自然还是要男孩子，英亲王府嫡系就铮小子那么一个小子，秦浩虽然改邪归正了，但成不了顶梁柱。就算他成了气候，也是庶子，也不是紫菁那丫头的儿子，英亲王府嫡系一脉，要有后才有延续的根。rdquo;

    谢凤点头，ldquo;这倒是。rdquo;

    ldquo;况且，女孩子若是都像这个臭丫头这样，没白地让人操碎了心。rdquo;老侯爷又哼了一声。

    谢芳华不忿地瞅着他，ldquo;爷爷，您老可真操心。英亲王府有没有后，您倒操心上了。您操心这个，不如操心我哥哥。他是您孙子，不是更应该赶紧娶妻生子吗？rdquo;

    老侯爷吹胡子瞪眼，ldquo;你当我不知道操心他？他如今打仗呢，军营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他怎么娶妻生子？rdquo;

    ldquo;说到这个，到还有一件事儿。rdquo;谢芳华看着老侯爷，ldquo;秦怜似乎喜欢上了我哥哥。rdquo;

    ldquo;秦怜？rdquo;老侯爷想了一会儿，恍然，ldquo;哦，就是英亲王府养在皇宫里的那个毛丫头。rdquo;

    ldquo;嗯，是她。rdquo;谢芳华想着爷爷真是老了。

    ldquo;她喜欢含儿？rdquo;老侯爷绷起脸，ldquo;是真的？rdquo;

    ldquo;我看着像。rdquo;谢芳华便将出漠北军营时，发生的事儿，简略地说了一遍。

    老侯爷听罢后，捋着胡子道，ldquo;这小丫头从京城追到漠北，还挺有韧性的。紫菁家的丫头，虽然自小没养在她身边，但是养在太后身边，倒也没被养歪了。毕竟能生出秦钰这样的儿子，太后也不是一无是处。倒也能当得起家，配得上你哥哥。rdquo;

    谢芳华吓了一跳，ldquo;爷爷，您觉得可行？她如今喊我嫂子，若是嫁给哥哥，我再反过来喊她嫂子？还有哥哥和秦铮，这不是乱了吗？rdquo;

    老侯爷白了她一眼，ldquo;你这个丫头，比我老头子还懂礼数了？rdquo;

    谢芳华蹙眉看着他。

    ldquo;这样的兄妹互嫁娶之事，普天之下，多了去了，又不是没有？到时候就是各论各的说法。rdquo;老侯爷哼了一声，ldquo;什么乱不乱辈分的？血缘不乱，就不是大事儿。rdquo;

    谢芳华叹了口气，ldquo;您这是赞成了？rdquo;

    老侯爷胡子翘了翘，ldquo;我老头子赞不赞成不管用，我说了不算，得听你哥哥的。他若是想娶，就娶过来。若是不想，哎呦，可伤了那小丫头的心了。rdquo;

    ldquo;秦铮将秦怜送回京城，交给秦钰，哥哥看起来松了一口气。没有这个心思。rdquo;谢芳华道。

    ldquo;你哥哥对哪个女人有心思了？他根本就没有成家的打算。rdquo;老侯爷摆摆手，ldquo;算了，别说他了。还不如你听话。rdquo;

    谢芳华无语，和着和哥哥相比，她还算是那个听话的了？

    谢凤闻言笑出声来。

    ldquo;你，笑什么笑？rdquo;老侯爷对谢凤瞪眼，ldquo;从你来了这里，我问你和北齐王的事情，你总找话给我岔开。如今华丫头也在这里，你到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难道就真回了南秦，不要北齐王了？还想那卢hellip;hellip;rdquo;

    谢芳华心思一动。

    ldquo;爹，您年岁大了，操这些个心做什么？稍后我和华丫头两个人说，您就享享福吧。rdquo;谢凤笑着打断老侯爷的话。

    ldquo;这里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你现在说了怕什么？rdquo;老侯爷不放过谢凤，ldquo;卢勇这些年，性情大变。他贵为左相，如今权倾朝野，家里妻妾成群，她的女儿还嫁给了英亲王府的秦浩，也就是华丫头的妯娌大嫂。你们的事情，当年瞒得严实，这些年，关于轻歌那孩子的身世，我也没透出一丝半点儿风声。如今，他还不知道轻歌是他的孩子。你若是想回头找他hellip;hellip;rdquo;

    ldquo;爹！rdquo;谢凤无奈地又打断他的话，ldquo;都一把年纪了，我还回什么头？rdquo;

    ldquo;那你是怎么想的？rdquo;老侯爷看着她，ldquo;如今，趁华丫头在这儿，你给我交个实话。rdquo;

    谢凤叹了口气，ldquo;我没怎么想，顺其自然吧。rdquo;

    老侯爷皱眉，ldquo;什么叫做顺其自然？rdquo;

    ldquo;就是我也不知道，如今北齐和南秦打仗，这一仗打到什么程度，结果会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是南秦人，是您的女儿，所以，我就回来了。rdquo;谢凤道，ldquo;您若是问我，对王上的感情，这么多年，我又不是石头，就算是石头，也被焐热了。但是，我能坐在这里，就是选择，也是等着。rdquo;

    ldquo;等什么？rdquo;老侯爷看着她。

    ldquo;娘和哥哥、嫂嫂早早就去了，这些年，您的辛苦，女儿知道。女儿也有近二十年没在您身边了。本来以为，有生之年，怕是再难见上一面。如今却还有幸回来见到您。我就想陪着您，在您身边尽尽孝。也等着两国出个结果。rdquo;谢凤说着，顿了顿，道，ldquo;王上总归是我的丈夫。rdquo;

    ldquo;你早说不就得了。rdquo;老侯爷点头，赞同道，ldquo;你是我的女儿没错，但的确也不该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rdquo;话落，他摆摆手，ldquo;行了，就这样吧，快吃饭吧，饭都凉了。rdquo;

    谢凤不再多说。

    谢芳华默默地叹了口气，姑姑这些年，为南秦和北齐两国和平，已经尽了力。如今回来，虽然是心之所向，但也是迫不得已。

    战争一起，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

    没个你死我亡，不血流成河，又怎么奠定帝业的基石？

    而她，是不准许南秦输的。

    秦钰输不起，秦铮输不起，她也输不起，皇室输不起，英亲王府输不起，忠勇侯府输不起，南秦的子民都输不起。

    一旦输了，就是马踏山河，大夏倾塌，尊严和尊贵都被人踩在脚底下，要么刚烈的死，要么，屈辱的活着。他们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前者。

    所以，南秦不能输。

    若是南秦不输，那么，总有人要输，除了北齐，还能是谁？

    北齐若输，那么北齐王，自当要付出代价。

    姑姑hellip;hellip;

    谢芳华想着，一时间，吃饭的胃口全然没了。

    ldquo;臭丫头，长吁短叹什么？好好吃饭！rdquo;老侯爷敲谢芳华脑袋。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心情有些郁郁，没说话。

    谢凤嗔笑，ldquo;爹，还不都怪您？食不言寝不语，您这是离开忠勇侯府，也变成了山野人了不成？华丫头因为你的话，想多了，自然就没什么胃口了。不止她，我也没胃口了。rdquo;

    老侯爷看了谢凤一眼，又扫了一眼谢芳华，沉声道，ldquo;有什么不可说可郁结的？天下熙熙攘攘，无非利来，无非情往，看不透，便是郁郁不智。看透了，便是风雨云烟。枉你们自诩聪明，却总做庸人自扰之事。rdquo;

    谢凤顿时笑了，ldquo;您教训的是。rdquo;

    谢芳华也觉得有理，心情好了些，也点头，ldquo;爷爷说得对。rdquo;

    ldquo;吃饭！rdquo;老侯爷板起脸。

    二人不再说话，乖觉地吃饭。

    饭后，几人坐在院中，天色已黑，空中一轮明月渐渐升起，照亮了天空大地。

    ldquo;咱们这里没有人会做月饼，可惜有好月，不能吃月饼。rdquo;谢凤望着天空道。

    ldquo;你这么多年，没在北齐皇宫下过厨？rdquo;老侯爷问。

    谢凤摇摇头，ldquo;您女儿贵为王后，怎能轻易去御膳房？岂不是失了身份？rdquo;

    老侯爷哼了一声。

    谢芳华双手托腮，看向天机阁的方向，想着秦铮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太晚的话，她就去找他。这中秋月圆之夜，他和她总不能明明就在这么丁点儿远的地方，却不能一起赏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