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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狡辩！”
兰太后气得浑身都微微颤抖着，“方才哀家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我……”
李玉真真的是百口莫辩，再看看站在兰太后身旁的姜??，双眸的怨恨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周皇后赶紧上前，“母后，可能只是玉真和????发生了口角，不小心推搡了一下。????现在不也没事吗？让玉真跟????道个歉就好了。”
说着，周皇后又拽了拽李玉真，后者一脸倔强，就是不肯低头。
齐贵妃阴阳怪气道：“皇后娘娘也别为难九公主了，她什么性子我们还不知道？就是苦了????，这寒冬腊月的，差点掉进那冷冰冰的池子。”
周皇后忍着怒火，只能偏过头，对姜??好声好气道：“????，你同玉真也算是一起长大，能否看在本宫和承言的面子上，原谅她这一次？”
姜??暗暗冷笑。
平日里对她冷眉竖眼的，现在她女儿出事了，倒是会打感情牌了。
姜??轻轻拽了拽兰太后的衣袖，小声道：“太后娘娘，要不然就算了吧，九公主若是受了罚，皇后娘娘会伤心的。”
这话明着是在替李玉真说话，可周皇后和李玉真偏偏绿了脸色。
沈厌眯着双眸看着对面那只小狐狸，心里忍不住嗤笑一声。
果不其然，兰太后震怒道：“你担心玉真受罚，皇后会伤心，她们可丝毫不担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哀家会不会伤心！”
周皇后和李玉真越是胡搅蛮缠，兰太后便越是护着姜??，越要追究此事。
“来人！把玉真带去佛堂，关禁闭半个月，抄佛经十卷，没有哀家的吩咐，谁也不许探望！”
李玉真被带下去之前，目光阴冷地看着姜??，冲着她做了个口型。
“你给我等着！”
姜??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心仿佛陷入了冰窖一般。
她和李玉真，以前真的很要好。
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姜??抬头看去，周皇后漠然移开了视线，唯有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
兰太后缓和了一下语气，对沈厌道：“这次多亏沈大人及时出手相救，不然哀家这心肝儿，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沈厌微微垂首，“太后娘娘过誉，此乃微臣职责所在。”
姜??轻轻扯了扯嘴角。
职责所在？
沈厌还真是她看过的最“敬业”的臣子啊。
她敢肯定，今日要不是太后她们都在，沈厌绝对会袖手旁观，不往水里吐一口唾沫就不错了。
沈厌出面似乎只是为了救下姜??，很快便告辞了。
姜??却生出了一丝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沈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
周皇后平复了一下情绪，试探问道：“????，你跟沈大人认识？”
周围的人也纷纷朝她投来探究而怀疑的目光。
那沈厌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无情，除了皇帝，谁的话也不听，惹急了直接动手砍人也是正常。
周皇后跟沈厌有仇。
她的亲弟弟，周家的嫡子周文灏，就因为酒后胡言了几句，妄论皇家，就被沈厌砍了脑袋，送到了顺帝面前。
顺帝不仅没有骂他，反而大肆夸奖，还把周家给训了一顿。
今日沈厌出手救了姜??，摆明了就是把姜??置于风暴中心。
姜??看着周皇后那怨怼而怀疑的神色，摇了摇头，恍然大悟。
“原来他就是沈厌沈大人啊！”
刚走没多远的沈厌耳力极佳地听到了姜??的话，脚下一趔趄，唇角的冷笑深了几分。
还挺能装！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但是兰太后看周皇后格外不顺眼，拉着姜??就走了。
其他人更是不敢去触周皇后的霉头，打着哈哈装作若无其事地赏梅。
春芳亭内，兰太后抚着姜??的脸颊，心疼道：“????瘦了，这段时间在姜府，是不是受委屈了？”
姜??忍着涩意，冲着她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哪有？我能吃能睡，明明还胖了呢！”
兰太后笑眯眯的，随即又板起了脸。
“既然如此，为何这么多日都不进宫来看我？”
温楹急忙举手，“太后娘娘我要举报！她不仅没来看你，她还不找我玩！”
兰太后和她身旁的嬷嬷都被逗笑了，姜??连忙保证：“太后娘娘要是不嫌我烦，以后我天天来看您！”
“????有这个心就好了。”兰太后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只管记着，只要有哀家在一日，哀家便不会让你受委屈。”
姜??忍不住趴在她肩头，遮住了自己的泛红的眼眶。
这么好的太后，上辈子却……
“早听太后娘娘说姜五小姐伶俐可人，如今一看，还真是呢。”
一道如黄鹂般清甜的声音传来，姜??背脊一僵，转头看去，眸色骤然结冰。
那女子穿着一袭淡绿色的衣裙，在这萧条的冬日格外惹眼，模样顶多算是清秀，但却生了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乍一笑便漾着清波潋滟，格外勾人心弦。
太后招着她过来，笑呵呵地介绍道：“这是哀家娘家的侄孙女，名唤莺莺，比你虚长一岁。”
姜??定定地看着她。
兰莺莺，上辈子害死了兰太后的疑凶！
前世她一直怀疑，太后的身体一向强健，为何会突然病倒，之后更是缠绵病榻，去世的时候整个人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姜??大闹了一场，彻查之下才知，兰太后中了慢性毒，而毒药就放在了兰莺莺每日为太后熬的参汤里。
但是这并不能证明毒药就是兰莺莺下的，她身为太后的亲侄孙女，也没有理由害她，最后顺帝揪出了一个宫人，便将此事草草结案。
兰莺莺被姜??看得心跳都漏了半拍，随即又笑道：“??妹妹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姜??隐去内心的阴暗，展颜一笑。
“兰姐姐好看，便多看了两眼。”
兰莺莺恰到好处地红了脸颊，“??妹妹嘴这么甜，难怪太后娘娘喜欢你。”
“太后娘娘喜欢我，可不是因为我嘴甜，而是因为我心善，懂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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