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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
姜??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哪里真了？
纯属她瞎扯的！
可是太后已经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姜??自然不能再让她担心了。
兰太后忍不住抚掌大笑，兰莺莺也雀跃道：“太后娘娘这下可以放心了。”
“是啊，哀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了。虽然那沈厌出身不高，血性太重，但若是他能与????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哀家便知足了。”
姜??面具下的眉眼柔和。
“太后娘娘且放宽心就是。得太后娘娘庇护，姜五小姐的福气还长着呢。”
兰太后收敛了几分笑，表情略带着一丝惆怅。
“只可惜，哀家也庇护不了她多久了。”
正因如此，她才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人护住姜??。
姜??心里一紧，袖中的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握住。
“太后不介意的话，让草民为你看看？”
兰太后没拒绝。
握着她这双苍老的手，姜??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幼年时她牵着自己的画面。
掌心传来的熟悉触感同样让兰太后稍稍讶异，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姜??，眼里的惊讶与怀疑毫不掩饰。
姜??只当没看见。
她装模作样地给她看手相，以免露馅，很快便把手撤了回来。
“太后娘娘虽是富贵之命，但是年轻时多有劳累，落下了一身病体。”
兰莺莺着急问道：“太后娘娘的病很严重吗？”
“若不及时调理，怕是……活不过今年冬季了。”
不止兰莺莺，兰太后和秋嬷嬷亦是大惊。
这话姜??说得格外艰难，但是她也不得不这么说。
“草民认识一位神医，医术精湛，不妨让他为太后娘娘看看？”
姜??正愁找不到机会让苏沂给兰太后看病，这回便借着这个身份，把苏沂弄进了皇宫。
这事儿还惊动了顺帝，亲自前来静慈宫看太后，周皇后和李承言一群人也呼啦啦地涌了过来。
苏沂为兰太后把完脉，对她的症状也了然于胸。
顺帝迫切问道：“太后的身体如何了？”
好似从今年开始，兰太后的身体便时好时坏的，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
苏沂淡定地点头，“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年轻时落下了病根，老了发作也是正常。但更重要的是思虑过重，所有情绪都积压在心里，难免会导致心神受损，长此以往，自是于身体不利。”
姜??听得胆战心惊。
看似好像是小问题，但是日积月累，病魔会一点点蚕食兰太后的身躯。
长此以往，就算没有人投毒，兰太后也没有多少寿命了。
顺帝当即就派了太医院的医女贴身照顾兰太后，所有的药材、食材全都备最好的送来静慈宫来，若非兰太后阻拦，只怕他都要在静慈宫住下了。
兰太后以身子不适为由，把众人都赶了出去，独独留下了姜??和苏沂。
“苏神医，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苏沂看了姜??一眼，才冲着兰太后点头。
兰太后没有半点恐惧或者讶异，似乎对自己的身体也心里有数。
“哀家这身子也就这样了，什么吃药针灸，也不过是白白受罪罢了。”
看着她这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姜??的心一紧。
“太后娘娘便是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姜五小姐啊。”
兰太后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姜门主不是说，姜??会有一门好亲事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
“这便够了。”她道，“哀家此生唯一在意的，便是姜??，她若是能好，哀家便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姜??感觉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了自己心上。
她突然意识到，太后的“思虑过重”，或许，是因为她……
苏沂也被兰太后赶了出去，屋内就剩下她们二人。
兰太后冲她招招手，拉着她坐在床头，目光格外怜爱。
“若不是知道????去普宁寺为哀家祈福了，只怕哀家都要以为，你就是姜??了。”
姜??浑身僵硬，想抽回手，兰太后却不松开。
“你没见过她，那丫头，小时候可调皮了。可能是经历了她爹爹的事，如今虽然在哀家面前故作坚强，可哀家也能看出来，她心里承受的压力，比谁都要大。”
“本以为哀家为她寻了一门好亲事，可是到底我那孙儿还是辜负了她。若真如门主所言，她和沈厌天造地设，琴瑟和鸣，哀家便也放心了。”
“说到底，是我们李氏对不起她啊……”
她长叹一声，那双浑浊的老眸中闪烁着几分愧疚与难过。
姜??很想安慰她，抬起的手，却又只能默不作声地放下。
秋嬷嬷进来服侍太后休息，姜??心事重重地走出去。
兰莺莺就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又笑盈盈地迎上前来。
“姜门主。”
她朝她行礼，姜??不悦地拧眉，声音也格外冷硬。
“何事？”
她对自己与对太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兰莺莺稍稍讶异，但也没放在心上。
“姜门主料事如神，只一眼便能看出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想来确实是得道高人……”
姜??对她的彩虹屁无感。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冷淡和高傲，兰莺莺也不拐弯抹角，接道：“小女子斗胆，想请姜门主为我算一下命。”
姜??眼里划过一丝讥讽，“兰小姐出身世家，当朝太后又是你的亲姑婆，这般好的命，还用得着算？”
兰莺莺僵硬地笑了笑，“再好的身世，那也是兰家给的，只有自己争取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她这番野心勃勃的话，也在姜??的意料之中。
“那不知兰小姐想算的，是什么命？”
兰莺莺压低了声音，“我想知道，我是否有当皇后的命……”
她的声音随着风擦过姜??耳畔，却犹如一道惊雷，劈得她脑袋发懵。
姜??震惊地看着兰莺莺，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一样。
兰莺莺亦是一愣，略带着一丝惊慌。
“姜门主，为何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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