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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这首歌就传遍了军营的各个角落。
这天晚上，李小芊洗漱好躺在床上，一想到这件事，就心里美的直冒泡。她越长越乐，忍不住就“呵呵”笑出了声。
姜氏不解的看着她：“傻丫头，自己个儿乐啥呢！”
“娘啊！”李小芊一脸的崇拜，声音也带着几分娇羞，“季将军的琴弹的真好听，柯军师萧吹得也很好，荀冀剑舞的很棒，就连庄景程歌都唱得超级好！他们都太有才了！”李小芊眼里闪着火热的光芒，手舞足蹈的说。姜氏担忧的看着她，“小芊啊，他们都是豪门权贵子弟，从小就得到良好的教育，君子六艺样样精通，我们贫民百姓是没法比啊！”
“没人和他们比啊！”李小芊翻身爬在床上，双手托腮，晃着小腿：“就是好崇拜他们！”
姜氏走到床前，推推她：“往里睡睡！”
李小芊往里挪了挪，姜氏躺在床上揽住她，李小芊无比自然的把头枕在姜氏胳膊上，双手抱住她的腰。
姜氏拍拍她的脊背：“芊儿啊，你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以后要注意影响，别和将军们走得太近了！”
李小芊不解地抬头看看她，一脸疑问。
“还记得大年夜你是怎么回来的吗？”姜氏问道。
李小芊摇摇头：“没印象！”
“是季将军把你抱回来的！”
“什么？”李小芊长大嘴巴。
姜氏点点头，“芊儿，你是个大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军营也不是我们久待之地啊！”
李小芊想了想：“顺其自然吧，我是挺喜欢这里的，这里的人都是胸怀坦荡的大丈夫，在这里我觉得非常开心！”
“娘也非常喜欢这里！”姜氏说：“可你长大了，我看季寒对你和别人不一样！长久下去，我怕……”
李小芊眨着她灵动的大眼睛：“你怕什么？”
姜氏长长的出了口气：“芊儿，娘没和你说过你的外公。”
李小芊瞪大双眼摸摸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姜氏叹了口气，缓缓的讲起了往事……
我祖上也是书香门第，太爷爷官至三品大员。可是一代不如一代，待到我爹也就是你外公这儿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只好回到祖居之地，靠着祖产度日。
我上有两个兄长，下面一弟一妹，你外公为人迂腐固执，你外祖母温柔善良。
你大舅是个书呆子，娶妻刘氏泼妇厉害。二舅倒是精明能干，娶妻张氏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
我十五岁那年，我奶奶的娘家侄孙游学路过登门拜访，在家里住了几天。
我见他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未及弱冠便已经考中举人，不由得春心萌动。
而他对我一见倾心，背地里他对我许下海誓山盟，承诺我待到他金榜题名之时，凤冠霞帔迎我进门。
我在家里等了他三年，拒绝了好多人家。你外祖母看我年纪越来越大，苦苦逼问我，我无奈才说出此事。
你外祖母差人打听，才知道原来他考中进士，订了朝中贵女为妻。我听说此事犹如晴天霹雳，昏倒在地。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苦苦哀求母亲为我传信，只求见他一面。
不久，从京中传来回信，他言说他是身不由己，只是父母之命难违，他心里只有我一个，约我到离我家不远的小镇上见面。
接到回信我泪流满面，按着信中所说的按期赴约。可我没想到这是一个圈套，让我陷入天堂有路入地无门的境地。
我按着信中所说的地址来到一家客栈里，在以他名义开的房间里等他，渐渐地昏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人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床上。
我成了众人眼中的荡妇，你外祖母气得昏死过去，你外公气得口吐鲜血。你两个舅母骂我败坏门风，要把我沉塘。
是你小舅和小姨偷偷放了我。我离开家乡无处可去，昏倒路边，李庄年救了我。
起初几年，因我身上还有几两银子，再后来因为你……
姜氏泣不成声，李小芊伸手擦擦她脸上的泪，紧紧的抱着她：“娘，你还有我！这些年我浑浑噩噩痴傻不堪，你是唯一疼爱我的人！我们都只有彼此！”
娘俩紧紧的抱在一起，李小芊说：“娘，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总有一天，我要你站在那些欺负你的人面前，让他们给你磕头请罪！”
姜氏温柔的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芊儿嫁人生子！”
李小芊捂着脸娇羞的说：“芊儿不要嫁人，芊儿只要娘！”
她在心里暗笑，两辈子年龄加起来比姜氏也不小多少，这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装上瘾了哈！
“傻孩子！”姜氏揉揉她的头发：“娘和你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离季将军远一些，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
“我知道！”李小芊闷声说道：“我也没想招惹他呀！”
“娘看他好像对你有点心思！”
“娘放心！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姜氏看着女儿娇俏的小脸，暗想一定不能让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李小芊想着母亲的过往，痛心母亲的悲惨命运，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努力，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让那些羞辱母亲的人付出代价！”
帐外寒风呼啸而过，母女二人睡在暖暖的被窝里，偶偶私语，渐渐沉入梦乡。
早上，李小芊睁开眼睛，看着母亲依然白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艰难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几条细细的皱纹。她伸手摸摸母亲眼角的皱纹，握紧拳头在心里暗暗的说：“加油，你一定行的！”
这时，姜氏动了动睫毛，睁开眼睛看着正盯着自己的女儿，温柔的笑了笑：“天亮了，该起了！”
李小芊伸了个懒腰：“起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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