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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杀过人，害过人。
他们和别的活下来人比起来，唯一的优点是：他们从来不阴人。
苏子晴和他们相处一天，已经领略到了两个人的默契和谋略，可怕的是，苏子晴还没想好怎么应对。
乱世出英雄，末日出狗熊。
谁能狗到最后，谁就能笑到最后，别硬出头，枪打出头鸟，最先死的，往往是最?N瑟的。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董伟？”
在d市一中的宿舍楼内，苏子晴问出了世纪难题。
“那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周正把难题用一种很特别的反问方式化解。
苏子晴仔细一琢磨，得出结论：这两人不按常理出牌，属于疯子范畴。
“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你。”
周正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本课外读物《海底两万里》，想象着有朝一日真的安定下来，可以到各处搜寻一些装潢统一的书籍，像鹦鹉螺号客厅那样，塞满整个墙壁。
在幻想这些的时候，他不忘插几句话。
苏子晴倒是没指望周正能喜欢自己，苏子晴比周正还要大一些，大多少，两个人从未正式交流过，倒是何一雄看出来，周正留着她，除了她医生的身份外，苏子晴的举手投足，很像周正的初恋女友。
真狗血，何一雄闭上了眼。
天已黑。
感染者到了晚上，对声音和光会更加敏感，尤其是到午夜时分，不知道因为什么，感染者的敏感程度，受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受季节的变化而变化。
苏子晴因为周正的一句“我不喜欢你”而真的闭了嘴，生着闷气。
病毒爆发之前，她从总院调到了新区医院，成为呼吸科主治医生，年纪轻轻，前途一片光明，不出三五年，只要一切正常，她会成为主任医生。
她的父亲苏恒铭很早以前就为她铺好了路，将医院买下来之后，苏子晴获得了大量资源，二十四岁仍然没有谈过男朋友，心高气傲，一心为医学做贡献，可惜病毒爆发，她的职位也永远停留在了主治医生。
而不是主任医生。
苏子晴想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没有病毒，那么她的生活会是怎样。
当初的她才二十岁，年轻，貌美，肤白，有钱，有文化有内涵有品位有见地，这些标签让她在同龄人当中俨然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追求者从医院门口排到了磁悬浮列车南站，可惜她一个都没看上。
结婚生子？
不不不，如果病毒没有爆发，她一定接父亲的棒，成为第一医院的院长，然后她再考虑招女婿。
如果真是那样，她的对象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至少一米八，皮肤黑点没关系，得健康，有头脑，话不多，但必须得有得聊，懂得多，偶尔有点男人的霸气，但必要的时候得对她言听计从。
她发现，躺在一旁的周正很符合她的要求。
呸！
苏子晴在赶紧抽回心神，暗暗心惊：我怎么会把他和未来的老公最比对？
一阵心惊，但她还是不自觉的扫了他一眼，赫然发现，何一雄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月光下，何一雄的眼睛几乎能放光。
“想男人了？”何一雄问。
“放屁！”苏子晴大为震惊，“怎么可能！！”
“我刚才听到你念叨周正的名字了，还朝他看了一眼。”何一雄一点都没给苏子晴面子。
“你！”苏子晴几乎要喊出来，“你胡说八道！”
“没有就好，他有女朋友，我妹妹，我已经同意了，等我找到我妹妹，他们就结婚，在我的见证下，你就别惦记了。”何一雄强行将她的头扭到一边。
苏子晴气得捶胸顿足，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但她还是偷偷的瞄了一眼周正，发觉此时此刻，看那影子里的他，还真有点男人味，尤其是今天对付董伟，和何一雄配合的那个瞬间，很精彩。
不知不觉的，她的心跳开始加快。
啊！！
她赶紧盖上了何一雄给她的毛毯。
周正在黑暗里说：“别逗她了，她要是喜欢我，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苏子晴在毯子里暗骂：哼！我要是喜欢你，我宁愿去当尼姑！
周正叫何一雄：“睡不着？”
“在想事。”
周正说：“我这里还有点烟，走，到门口聊聊去。”
宿舍楼下，偶尔能看见几个感染者在晃悠，到了晚上，它们会变得很活跃，不能听到过大的声音。
“发现没有，它们畏光，对声音敏感，而且真的在进化，它们……”周正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何一雄接过周正的话说：“今天那个感染者，好像是自己把嘴里的铁棍吐出来的。”
“嗯。”周正抽了口烟，“很奇怪对不对？我们面对的，可能不一定都是无意识、没有生命特征的感染者。”
“里面有个医生，叫过来一起探讨探讨？”何一雄没等周正答应，就冲屋子里小声地叫，“喂，别装了，过来问你几个问题。”
“我有名字！”苏子晴迅速掀开毯子。
太热了，她已经裹出了一身汗，他们终于给了她一个台阶，迅速来到门口，问：“问什么问题，除了医学之外的问题，我一律不回答。”
“你除了医学方面的问题，还能回答什么？”周正不忘拆台，但还是认真地问，“你是医生，你说感染者的感染源到底是什么？”
“我哪知道？”苏子晴摆摆手，“我猜，是病毒。”
“废话。”周正掐灭了烟头，把那半截烟头夹在耳朵上，“我知道是病毒，但这病毒是怎么来的，冰川熔化远古病毒复生？还是外星生物带来的，还是从某个动物身上感染来的？比如大猩猩？或者是果子狸，或者是蝙蝠？”
“难道就不可以是人类自己制造？”苏子晴终于在这个领域占据了优势，“你说的那些都有可能成立，但是我听说，在病毒爆发之前，农作物就大量死亡，从2029年开始，有一个物种灭绝了。”
“什么物种？”何一雄和周正俱都好奇地问。
“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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