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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没理会她的投名状，问：“那最终人被送到了哪里？”
“东边。”
“他们怎么联系到你的，是在病毒爆发前，就有的这些组织？”
张雨欣忽然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她说：“病毒？不是，当然不是，这个世界不是因为病毒而毁灭。”
周正很奇怪，为什么张雨欣会如此说，他思考一阵，想确定以什么样的语气来询问，他想要知道张雨欣脑海中所有的秘密，但是，他也知道张雨欣不会那么轻易地说出口。
“不是病毒，那是什么？”苏子晴喝问。
张雨欣瞄了一眼苏子晴，露出一抹难复杂的笑容，然后说道：“反正不是病毒，如果是病毒话，我们为什么没有感染？为什么只感染了一部分人？”
说得有道理。
这个问题周正没有办法回答，作为医生的苏子晴，也没有办法做出解释。
为什么他们没有感染，为什么只感染了百分之九十的人，还剩下的百分之十，为什么会幸免于难？
张雨欣询问的问题其实也一直是周正在思考的问题，在d市第一医院，周正利用有限的条件建立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实验室。
术业有专攻，周正研究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何一雄劝了几次之后也不再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找点事情做一做，人会疯。
张雨欣虽然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交代了她的身份和她所做的事，甚至她还提出了关于感染的原因，但并不值得相信，也不能被怀疑。
任何事都是辩证统一的，有正就有反，有对就有错，张雨欣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解释起来有逻辑可言，但脱离了周正的调查依据，又显得那么幼稚。
但这不能否认张雨欣并比苏子晴要笨，甚至，她把心思隐藏得很深，周正觉得可能被张雨欣蒙骗了，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显得至关重要。
“在d市，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人？”
“很多，都隐藏了起来，有固定的食物供给。”
“不跟你们走的人，你们怎么处理？”
“不知道。”
周正终于确定了最为核心的部分。
在猎手计划中需要有很多人来负责引诱、劝降和杀戮，张雨欣事无巨细，把所有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只为换栖息之地。
她自己也知道，周正能饶了她，但何一雄肯定不会。
事情问完了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去寻找淡水和食物，在绝境之下，周正和何一雄不能坐以待毙，其实冰库的位置已经暴露，对于周正而言，冰库其实是个陷阱，只是他没有点明，给张雨欣留了点脸面。
这是周正为六个孩子，在张雨欣跟前留下来的一条生路，万一哪一天他们和张雨欣一方的人撕破脸，其实，今天的谈话能够给孩子们带来一线生机。
许多环节需要确认，周正也把自己计划中的每一个环节考虑周全，建立新的最强大的蜂巢结构需要人力物力和财力，当然，在末日之下，所有的货币都将会被物资取代，在没有确定心的社会关系之前，周正把财力和物力归纳在一起，用新的名词代替：物资。
人类需要食物和水源，需要相对独立的空间，住所、食物、水、武器，成为幸存者必须具备的生存条件，而想要继续活下去，就需要合作。
苏子晴说得一点都没有做。
之前周正和何一雄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在医院当中的那几年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一个庞大的，暗黑的，冷漠的地下组织将d市笼罩起来。
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周正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幸好他有对危险提前洞察的能力，否则的话，后知后觉的人类必然会在猎手计划的冲刷下，被层层筛选，活下来的人，要么被带到东方，要么原地杀死。
试想一下，在商场后院那几十号感染者，很显然，他们就是被抛弃后，进而被感染的。
感染需要一个条件，只要是周正见到的肺部病变的人几乎都没有感染，如他们几人，还有，年龄低于十岁的孩子，好像也不会被感染。
再者就是像张雨欣这样，从沙漏区回来的人，也不会被感染。
总结起来，抛开张雨欣所说的感染并不是因为病毒的话，不管是因为什么而感染，花粉也好，病毒也罢，蜜蜂灭绝也罢，感染者一定是健康的、超过十岁、不靠近沿海地区的人。
第三个条件是周正刚想到的，还没有得到验证，其实也没有办法验证。
张雨欣被限制了自由，由何一雄看管，周正和苏子晴就关于感染的问题进行讨论，实际上，苏子晴也不是完全明白感染者的条件。
“我只是知道，张雨欣说得有点道理，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对感染源负责，也没有任何国家和政府宣布感染源头为病毒。”
周正抽着烟，低着头，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谁都不能确定感染源就是病毒了？”
苏子晴说：“也不能那么说，现在，大部分活下来的人，连生存都成问题，谁又有能力和闲心去研究病毒感染源？就连张雨欣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还有件事，张雨欣不能留下来，我们去寻找淡水和食物，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照顾仙草他们，你觉得，张雨欣能让人放心吗？”
不讨喜的苏子晴提出的问题非常尖锐，张雨欣不能留下来，但也不能离开。
周正很清楚，一旦张雨欣回到猎手组织，一中这里的安全点，就完了。
怎么处理张雨欣，成了棘手的问题。
周正扔掉了香烟，看了一眼苏子晴，见苏子晴面容坚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他找到了何一雄，看了一眼被关起来，楚楚可怜的大明星张雨欣，忽然感觉，自己得了一个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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