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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渊醒来时，已经是接近黄昏了，竟然睡了一天一夜。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倒下去。“可能是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头疼。”林渊这样想着坐了起来，洗漱后打算出去走走。
因为已经将近晚上了，林渊就没有再换衣服，直接披了一件之前辛辛老板准备的外袍，那件衣服类似于古代的长袍披风，领口还绣着金色的刺绣。
林渊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走在涂山的大街上，黄昏的街上很热闹，各种店铺小吃街都没有开了，店铺里昏黄的灯光将街道都染上了温柔的氛围。
林渊也不知道自己打算去哪里，就打算随便走走，也许出去走走脑袋就不会这么疼了。
“传言有黑狐混进了涂山，不知道真的假的，听说各方妖王都打算来涂山要一个说法。”
“黑狐混进涂山？怎么会？咱们涂山有涂山雅雅坐镇，怎么可能溜进来黑狐？”
“我也不清楚，但我兄弟前几天下山的时候听说的，现在各方妖王已经商量完毕，打算共赴涂山，讨个说法。毕竟黑狐害了那么多人，涂山如果敢窝藏黑狐，那绝对是要惹众怒的！”
……
林渊听到了街边几个小贩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讨论着，就走了过去问：“你们刚刚是在说涂山私藏黑狐？”
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板举着菜刀剁着肉的手停了下来，看向林渊说：“嗯，似乎是有一个妖王昨天经过涂山时，感受到涂山有黑狐的气息，然后就联合其他妖王想要涂山给一个说法。毕竟黑狐为祸众生，涂山如果敢包庇罪犯，那绝对会引起公愤的。”
林渊听着听着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但还是强迫自己努力睁开眼睛，头似乎痛的仿佛要炸裂一样。
“这位小兄弟，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苍白？你没事吧？”
林渊看着眼前正在剁着肉的老板放下了手里的刀，皱着眉向他走了过来。林渊眼里的身影逐渐模糊分裂，眼前的老板直接变成了三个人。
林渊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躲开了那个老板伸出的手，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急得那个老板在后面喊道：“小兄弟，你要生病地话去找翠玉灵，她可以治病！”
林渊拽着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在街上跑着，离开了那个老板的摊子，直到听不见那个老板的说话声他才停了下来。他拐进了一个小巷里，扶着墙捂着胸口剧烈地呼吸着，头痛的感觉始终没有消失。
涂山的小巷里，在傍晚几乎都没有人，林渊蹲在了墙角，想要缓缓自己的头痛，但是还没有平静下来，突然就被一个尖嗓子的说话声给打乱了。
“哟，这不是上次那个豆芽菜、男花妖吗？怎么不会是被别的小妖怪欺负了吧？”林渊抬头看到，一个鹰嘴的妖怪站在巷子口满脸不屑地说着。
林渊此时头疼的感觉像要炸了一样，根本不想再理这个妖怪，于是没有说话，蹲在墙角闭着眼睛想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
那只妖怪见林渊不理他，于是开始变本加厉地说了起来，“听说你求了涂山容容好久，才勉强找到一份送外卖的工作，啧，你这种人或者就是在给我们雄妖丢脸吧！我真没见过还有男的花妖，要不你别送外卖了，去当陪酒的吧，花妖一般不就是凭脸吃饭吗？”
林渊脑袋疼的发昏，张张口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喉咙仿佛被火烧一样干涩、疼痛。
那只鹰妖见状，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于是愤怒向前，打算直接揍他一顿。
当那只鹰妖的手刚搭上林渊的肩膀时，突然林渊反手握住了那只鹰妖的手腕，林渊的手很凉，直接让那个鹰妖冷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还以为你小子是个聋子呢，没想到听得到啊，怎么要不给本大爷道个歉，兴许本大爷心情好，也许就放你一马呢？”“我说啊，从古至今弱就是原罪，弱者就该给强者舔鞋，懂吗？”“你这种小身板，就脸长得好看一点，放到妖王之间，你绝对被啃得渣都不剩，本大爷今天不想啃你，识相点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滚——”林渊咬着牙，用尽自己最后的理智喊出了这句话。
然而那只鹰妖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反而为自己激怒了林渊而高兴，于是他接着开口继续羞辱林渊。还故意加大了嗓门，声音尖锐不堪，句句透露着嘲笑。
那只鹰妖傲慢的话尖锐刺耳，林渊本来就头痛的，这下子直接让这个脑袋都充斥着头痛和尖锐的嘲笑声了。
喋喋不休的话语！讥讽的笑声！看不起的语气！！林渊脑海里紧绷着的那根名为理智的琴弦彻底突然断裂！冲动彻底击溃了理智，林渊突然站了起来，眼神似乎换了一个人，黑色的瞳孔眼底透漏着寒意。
那只鹰妖突然觉得周围陡然升起一阵杀意，他看着眼前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林渊，后退了几步想要跑，结果下一秒就被那只手抓了回来。
那只鹰妖面对着那个脸色苍白、却带着杀意的人，突然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你骂了我这么久，我砍了你的翅膀不过分吧？”那只鹰妖仰起头看着那个少年微微笑着把手伸向了他的身后。
一声喀嚓声伴随着惨叫声瞬间穿透整个小巷，血液瞬间浸润了那只鹰妖整个翅膀，那个少年手上也被沾满了血污。
那只鹰妖直接哭了起来，抱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翅膀哭得撕心裂肺。
“你不是说弱者只配给强者舔鞋吗？那你被折断翅膀不也是有应该的吗？”那个“林渊”皱着眉厌恶地看着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妖怪，不耐烦地说道。
那只鹰妖没有说话，疼的一直在哭。最后那个“林渊”理了理披在身上的外袍走到那只鹰妖的身边，蹲了下来说：“后悔了吗？在涂山当了这么久的恶霸，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那只鹰妖没有说话，抱着翅膀一阵抽泣。
“我说你啊，坏事做多了，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不过我为人仁慈，这样吧，你去在涂山做1000件好事来弥补你曾经做的坏事，怎么样？等你完成1000件好事，我就想办法把你的翅膀接上去。”
沉默很久，最后那只鹰妖还是点了点头说：“那到时候怎么找你？”那个“林渊”见他同意了，于是站了起来冲他摆了摆手说：“到时候去找涂山大当家涂山雅雅，直接报我的名字——陈渊，会有涂山最好的医生给你接翅膀的。”
那只鹰妖抱着自己的翅膀喃喃了几句：“陈渊……”然后就小心地将自己断掉的翅膀收了起来，一瘸一拐离开了。
陈渊转身出了巷子，看着这个几百年没有见过的涂山，感到分外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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