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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里的停尸院房中,一只身穿青衣戏子服,脸画油彩的女鬼邪,狰狞干瘦的脸上一副兴奋之色,开口却是老生声腔。
“来了来了,马上就进来了,还是两个鲜鲜嫩嫩的小鲜肉呢。”
“这下,终于可以好好饱餐一顿了。”
这青衣女鬼邪身旁,两只男鬼邪,一只拉弦,一只敲鼓,脸上同样兴奋不已。
“这些日子,吃食了两个老家伙,干干巴巴,毫无滋味,这一下也算是,打打牙祭了。”
青衣女鬼邪说完,顺眼瞥了瞥那拉弦鬼邪身旁的位置,道:
“打板的刘二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出现?”
“哦,那刘二说等在这儿食不得什么好肉,便自己出去找食儿了。
不用管它,说不定,已经在哪儿吃上独食了。
它要是回来,这两小鲜肉咱反而要少得一份呢。”
“桀桀桀,进了我们戏班,听了我们的戏,可就要拿命买戏票呢,桀桀桀……”
……
那年轻的义庄杂役,终是被陈灵硬拽着走进了甬道,往最后一间停尸院房而去。
如今情况不明,把他一人丢在这甬道中,指不定会被哪儿冒出的鬼邪给杀害。
义庄北苑的内院,停尸院房横列排列,房间极多,通过两侧甬道相连。
一路数来,刚刚陈灵两人所在的停尸院房是第八间。
现在走去的最后一间则是第九间停尸院房,这应该是所谓的九九归一而设。
每一个停尸院房都不算很大,而一路走来的那么多间院房中,都整齐摆着实木棺椁。
大多空着,少有几副放着尸体。
苏氏家族是一个大家大族,尊卑有序,即便族人死后停尸,也必须分不同的停尸房间停放。
步入第九间停尸院房,却一时间让陈灵有些疑惑。
因为这院房中,竟没有摆放一副棺椁,较之之前的院房大上了许多,却空空旷旷。
只有院房的北面,搭了一张不大的戏台子。
戏台之上,一站两坐,总共三人正一脸阴厉邪笑着看着陈灵二人。
“这就是义庄内的鬼邪了?”陈灵心中暗道。
一只,穿水袖青衣戏服,脸画油彩,约莫二十多岁的女鬼邪。
另外两只,身穿粗布长衫,坐于一旁,一只手拿弦乐却无眼无耳,一只腿夹点鼓却双手缺失。
此刻,那青衣女鬼邪正在台上摆好架势,而两只伴奏鬼邪也同样准备就绪。
似乎只等自己的票友落座,便可随时开始唱上一曲。
梨园鬼戏班!
被这些鬼戏子吸引入场的所谓票友。
有钱的得捧个钱场,没钱的得捧个人场。
一旦落座,便是一曲唱罢之前离不得席间,然而即便是一人落座,这戏台上鬼戏子也得恭恭敬敬唱罢一曲。
一旦开口,天地人鬼皆是听众,这是规矩。
唱罢一曲,台上乐师便下来戏台讨赏钱。
捧钱场的烧上冥币纸金元纸扎仆人等。
捧人场的,便是拿自己的寿命补上一张票钱!
“二位票友,可愿听妾身唱上一曲贵妃醉酒——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陈灵二人走到台前,那青衣女鬼邪开口道。
贵妃醉酒——海岛冰轮初转腾,这是有名的青衣唱段,然而台上的青衣女鬼邪,声音仍旧一副老生腔调。
“有点意思。”陈灵暗笑。
随后落座台下。
……
义庄北苑,内院之外。
“请来的阴阳师也破不开这阵法?”
靖鬼卫千户胡鹰,看着眼前的一名总旗官,开口问道。
“千户大人,阴阳师们看了之后说,这似乎不是一阵阵法,而只是单纯用强大的真气覆盖阻挡所成的结界。
若是境界实力不及之人,破不得屏障结界入内。”
那靖鬼卫的总旗官,脸上露出一副无奈之色。
靖鬼卫和阴阳师的人,已经用了许多办法进行强攻,无一例外全被反弹了回来。
只能证明,布下这种结界之人实力十分强大!
“这样说,进入内院的那位年轻公子,应该是陈公子没错了。”
胡鹰听完那总旗官的报告,摩挲着下巴心中暗道。
原本在蜀州城内一百户所视察的他,听到留守苏家庄的小旗回报,说苏家庄鬼邪白日现身闹事。
本是一件惊动不了这位千户大人的事情。
然而胡鹰一下记起自己昨日才给陈灵提供了苏家庄似有鬼邪的情报。
便判定那位闯入的不知名公子定是陈灵。
只要有陈灵在的地方,就应该有他胡鹰在,这是作为一名合格舔狗的必备素质。
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要让人看到自己的态度。
而且,这事涉及到了蜀南府境内的大族苏氏一族。
其实并不算是小事。
若真是陈灵在此灭鬼,弄不好他又一个暴走,就像毁了那柳林书院一般,将人家苏氏一族的义庄给毁了。
自己这靖鬼卫千户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鬼邪之事本就是他靖鬼卫负责,处理不好,这苏氏一族家大业大,朝上朝下全是关系。
到时候参他一本,自己的乌纱帽怕就真不保了。
所以胡鹰此刻守在这里,做好随时为陈灵善后的准备,是很有必要的。
“啊,对了,命人把在北苑外面观望的苏家族人都赶远点,免得待会被误伤到。”
胡鹰开口对那总旗吩咐道。
一想到陈灵一拳把整个翠屏山头轰平,他就不禁一个冷颤,又对那正要离开的总旗道:
“最好全部退出义庄,越远越好!”
……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台上青衣女鬼邪,虽声为老生腔,却不知为何,边唱边舞,竟将这有名的青衣唱段中,那期盼、失望、孤独、怨恨表达得淋漓尽致,引人入胜。
一曲唱罢,青衣女鬼谢礼。
身后那位弦乐师,拿着一个铜盘一瘸一拐的走下了戏台,来到了陈灵两人跟前。
拱身作揖,干枯的手爪拿着铜盘伸出,抵到了那年轻杂役的跟前。
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这位票友,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陈灵侧目,只见那年轻杂役,坐在位上,一脸如痴如醉,双目却空洞无比,嘴角流着哈喇子。
将手伸入怀中掏了一阵,伸出手后放在铜盘之上,确实空空如也。
放在铜盘的手上,似有白色生气不断被铜盘吸纳,手掌肉眼可见的干枯起来!
“怎么,还真要他拿命来给你们捧场?”
陈灵开口,声如铿锵利器,夹带纯阳真气,直冲年轻杂役和那弦乐师鬼邪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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