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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凉叹息一声，肖娟坐在刺青店忍不住抹起眼泪：“小乔那么好的姑娘，我真不忍心看她痛苦。
陈哥你知道吗，小乔一直在保护我。
我和李志刚搬进来，她搞的房间停电又爬到床上吓我，其实是想让我发现闹鬼抓紧离开，别被房东那个混蛋盯上。
后来房东骂我是楼凤，我一气之下回了卧室，其实那时候房东在悄悄开锁想进来。
小乔堵在卧室阻拦房东，还打开窗户想让我逃走。
可惜我太害怕，被窗户打中脑袋，房东以为出人命了才慌忙逃走。
她虽然胆小，可是对我很好，我心里已经把她当妹妹看待。
陈哥，你帮帮小乔吧，算我求你了......”
肖娟的话忽然点醒了陈凉。
小乔不敢直面自己的悲惨人生，却一直在尽全力帮助肖娟！
或许，肖娟就是小乔的解药，能治好她的心病！
“我可以帮忙，只是需要一点代价。”
陈凉说完，抬手点了点自己嘴唇，忽然一笑。
......
当天晚上，肖娟进入派出所，要当面指证房东的恶行。
聚光灯下，房东五大三粗的身体被拘束在小小的拘留椅中。
他被绑的结结实实，却毫无畏惧。
房东心里很清楚，这群警察和小娘们儿奈何不了他的，小乔死了那么久，根本没证据！
只要他咬死不认账，谁也没法拿他怎么样！
看到肖娟坐在对面，房东直接啐了一口：“贱货，这么快就想我了，颠颠儿跑进来要跟我亲热啊？”
肖娟没说话，而是看了看自己左侧。
在警察眼里，肖娟身旁空无一人，可肖娟却看到七郎牵着小乔的手，强迫她出现在房东对面。
小乔无法违抗阴界将军的命令，但她害怕的不行，看也不敢看房东一眼。
直到肖娟打开手掌，她的掌心里，有一颗带着血的牙。
看到那颗牙齿的瞬间，小乔整个人呆住了。
“姐姐，这是你的牙？他打你了，他也打你了？！”小乔语速飞快。
当她指尖触碰到那颗牙齿的瞬间，一段段记忆猛然浮现在她眼前。
被房东软禁的小乔，每天要做无数苦工，稍有不慎就要挨一顿毒打。
有一次她再也忍不住，向邻居呼救，房东却说这是家务事不归别人管，并强行把小乔带回家。
小乔付出了惨重代价，她被房东用铁尺子抽脸，打掉了好几颗牙齿。
那次之后，小乔再也不敢向别人求助，也不敢再说她的悲惨遭遇。
禽兽父子的折磨越发变本加厉，就连小乔抹指甲油都被说成勾引男人。
房东用鞋底碾压小乔的手指，她的指甲被踩到整片脱落。
小乔自杀前三天，她挨了一顿毒打，耳朵再也听不见声音，只有嘈杂的嗡嗡声。
那些声音很像房东的叱骂，无时无刻在小乔耳边徘徊。
她终于忍不住自尽，却没想到就连死都逃不出房东掌心。
所有痛苦回忆一一浮现，小乔眼里凝聚了一滴血泪。
“臭娘们，你拿颗牙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别给我搞鬼，老子抽死你信不信？！”
房东看出小乔的变化，有些慌了，可就在下一秒，小乔忽然惨叫一声。
压抑到了极点，谁都会爆发，就像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抓过七郎手里的箭羽，小乔忽然冲到房东身边，用尽全力把箭羽刺进他心口！
刺啦——
审讯室的灯光闪烁，一团黑气从房东身体里喷出，他心里的污浊再也藏不住，一口气全交代了。
“小乔，我打掉了小乔五颗牙，谁让她跟邻居告状了？
那贱娘们想摆脱我？门儿都没有，这辈子她都是我的奴隶！”
血泪滴落，小乔又一箭刺下！
第三支，第四支箭羽接连不断，雨点般刺在房东心口。
审讯室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在他们看来，房东是在自说自话，交代着自己所有罪行！
“快，会记录啊！”
“妈的，这混蛋终于交代了！快记下来，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警察手忙脚乱记录着，房东足足说了三个小时才交代完一切。
七郎在旁边冷冷看着，等到小乔再也无力刺下箭羽，他终于开了口：
“姑娘，你受苦了。”
说完，七郎轻轻拍了下小乔的肩膀。
对于一个铁血男儿来说，这是他最大限度的温柔了。
紧接着七郎低吼一声，阴界百万雄兵出现在审讯室内。
一时间，室温降至冰点，牛头马面和骷髅将士怒吼着，叫嚣着房东的种种罪行。
“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脱生！”
满是倒刺的铁索牢牢捆住房东肮脏的魂魄，把他拉入血池地狱。
又是刺啦一声，审讯室灯光恢复正常，人们发现房东口中满是鲜血，竟然咬舌自尽......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天气渐渐转暖，陈凉的刺青店也热闹起来。
肖娟新房还在装修，她仗着和陈凉是好朋友，天天赖在刺青店设计寿衣效果图。
雪绒因此非常快乐，因为肖娟每次来都带一大堆小狗零食，把它喂的越来越圆。
李志早就出院了，他的新车因为车祸撞了个稀巴烂，但法院判鬼见愁全责，依法从鬼见愁刚到手的房款里扣除一大笔钱赔给了李志。
这么算下来，肖娟那套大新房几乎只花了三十多万，血赚不亏。
小乔呢，她没有选择轮回转世。
替自己报仇后，小乔选择留在陈凉的刺青店里，一方面为了报恩，另一方面她也想帮助更多像她这样的软弱女子。
又是一个黄昏。
肖娟在刺青店里做了好多雪花酥，店里所有阴魂都出来享用美味，素来不爱甜食的陈凉都赞不绝口。
小乔注意到李志没吃，忍不住问了句。
肖娟气鼓鼓的：“才不给他吃呢！这家伙吃起来没够，牙都吃坏了！”
李志苦笑着咧嘴，向小乔展示他拔完牙的腮帮子：“在审讯室里那颗牙就是我的，我怕疼一直不敢拔，你姐为了帮你，愣是把我的牙牺牲了！”
“怎么啦，牺牲一颗蛀牙都不行？”
肖娟一瞪眼，李志立马乖乖认怂：“行行行，别说一颗牙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哼，我可舍不得！”肖娟转怒为笑，亲了上去。
这个吻，倒是比雪花酥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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