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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闭目想着事情的张恒突然觉得一阵香气袭来，有些呛人。
睁开眼，看到一张精美而又妖艳的脸正对着自己笑呢。
“漂亮师姐，有事吗？”虽然心里不爽来人张恒还是笑着问道。
“你和酒长老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哥们！”
张恒随口胡诌。
原本正常飞行的葫芦突然颠簸了一下，张恒有些心虚的看着前面操纵葫芦的酒老头。
不会被听到了吧？
张恒赶紧闭眼打坐，不再理会凑过来的家伙。
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恒之前撞见过她杀人的罗艳艳。
她在张恒不远处打坐，时不时的偷偷瞄着张恒，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无相宗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当酒老头把试炼的成绩公布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开始欢呼，很是兴奋。
一时间场上最冷静的反而是这批试炼的真正的参与者或者说幸存者。
“这次三宗试炼的成绩很好，你们给无相宗带来了荣誉，无相宗以你们为骄傲。”
站在高台上说话的好像是无相宗的掌门，中年男子，不胖不瘦，满脸欣喜。
“活着回来的十五个人，每一个都是无相宗的英雄，现在就来领属于你们的凝脉丹，然后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的一个月时间内，每个人可以去功法阁选取一种功法，做为试炼的奖励。”
张恒换到了自己的凝脉丹，却有一点点失神。
最后去汇合点的时候，还是有二十五位试炼者的，现在只回来十五人，那十人死在了玄霸门最后的反攻中。
张恒觉得他们根本就是自己害死的，这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朱崇火虽然没有保住自己的竞技牌，毕竟活着回来了，你也可以去功法阁选一种功法。”
居然有没保住竞技牌的人活着回来了，这让张恒有些吃惊，也有些佩服这个叫朱崇火的家伙，能舍弃竞技牌来保命，简直太明智了。
散场了，张恒默默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在想着一个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试炼的收获如何？”
这是黎萱见到张恒的第一句话。
“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收获。”张恒笑着回答，“对了，还捡了一只猴子回来。”
张恒把大圣从怀里掏出来，放在地上。
大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小白原本在打盹，见到大圣，同样好奇的往前凑了凑，被大圣一把抓住，抱了起来，大嘴咧着就去啃小白的脑袋。
小白很嫌弃的挣扎开了，跑到一边，大圣晃晃悠悠的往前凑。
看起来大圣在这里应该会过得不错。
“死在试炼上的弟子就这么死了？宗门没有任何的表示吗？”
张恒问出了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掌门讲话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提死在启翰界的弟子的事情。
“你希望宗门会有什么样的表示？”黎萱则反问道。
“起码的抚恤都没有吗？”
张恒觉得这在我们那儿是很正常的啊！
“抚恤？”
黎萱似乎很意外这个词，想了下继续说道：“参加试炼的后果，他们都知道，去之前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可以活着回来的幸运者，死了是他们实力不济，或是运气不佳，怪不得别人的，这就是现实，至于你说的抚恤，你不觉得在修行界讲这个词很可笑吗？”
“不对，不对。”
张恒摇着头反对黎萱的说法。
“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个地方，马的价值是比养马人贵的，一天马厩着火了，马的主人得知消息，先问养马人受伤了没有，然后再问马的情况。①
我觉得这样才是对的，人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为了宗门把命留在启翰界，回来了宗门连个说法都没有，这不会让人觉得寒心吗？
难道不会有弟子会想，如果我死了，原来就是这样的下场，还会有人去为宗门拼命吗？”
黎萱沉默了，没有说话。
“原来启翰界以前真的是有人的。我看到了变成废墟的城池。”
黎萱还是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师姐，如果有一个机会你可以杀掉其他试炼宗门的所有人，你会怎么做？”张恒继续问道。
“如果把机会换给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你？”
黎萱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然后说道，“有些时候，仁慈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试炼本就是肆意杀戮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明白吗？”
张恒没有说话，现在明白了，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我把大圣留在这儿，让小白陪他玩几天。”
张恒起身就要离开。
“为什么叫大圣？”
黎萱对大圣的名字很好奇。
“因为在我的成长历程中，一直有一只猴子陪伴着，它的名字就叫大圣。”张恒解释道。
“去功法阁之前来我这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黎萱交代了张恒一句。
张恒走了，不过很快他又折返回来，在门外探着身子笑着说道：“师姐，抱大圣的时候注意一下啊！”
“嗯？”黎萱明显一愣，“注意什么？”
“大圣喜欢吃奶！”
“滚！”
……
世界再烂又如何，对生命漠视又如何，只要我活着就行了，想到这里，张恒的心情好多了。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老子活着回来了，心情实在好！”
张恒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先去看了看梁南那三个家伙。
一个月不见，甚是想念啊！
三个家伙正在张恒走之前划得那块地上，卖力的翻着，只是那么大一块地，才刚刚翻了一点点开头，很明显的他们是在知道张恒活着回来了，才开始翻的。
失策了！这是梁南第一反应，随即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听齐小宁的话，翻一遍也可以啊！现在不知道这个家伙会怎么收拾自己了。
几个人看见张恒，急忙停下手里的活，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来你们是选择了相信我不会活着回来啊！”
张恒轻声笑了笑，继续说道：“为什么你们只愿意选择相信对自己有利的，却不做好我会活着回来的准备呢？其实只要你们翻一遍，我也检查不出来的，现在好了，直接就不翻，咱们该怎么算账呢？”
张恒的话，让几人都有些后悔，最后悔的就是齐小宁了，当初他要是坚持自己的意见，直接翻一遍的话，也许就没事了。
“你们几个真得跟我好好学学。”
张恒说教式的继续说道，“你们当初让我挑水，翻地，反复翻地，是不是让干什么干什么？为什么到你们这就不行了呢？”
“这样吧，再给你们次机会。”
张恒指了指整片密林，说道：“就把这片林子，整个翻一遍吧。”
三个人不敢相信的相互看着，整个翻一遍？这怎么可能？
“我说的是认真的。”张恒再次强调了一遍。
“张天翼，我跟你拼了！”
梁南受不了了，叫嚣着，挥拳就向张恒脑袋砸去。
张恒没有躲避，面不改色，微笑着看着梁南。
梁南的拳头在离张恒脑袋还有一拳的距离停下了。
是梁南自己收手了，他莫名的恐慌了起来。
“怎么停了？我还等着呢。”
张恒说着把脑袋往梁南的拳头上凑了凑，吓得梁南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窘迫的看着张恒。
“不敢下手就别挥拳头！”
张恒微笑着道：“其实我挺希望你这一拳能落下的。你一拳打不死我，我一拳肯定能打死你。
你死了，你觉得他们俩会站到你那边，还是会给我作证是你先动的手呢？你觉得宗门会为了你惩罚一个刚刚从试炼归来的弟子吗？”
梁南窘迫的脸上开始出现汗珠，喉咙动了又动，举着的拳头微微颤抖，慢慢的自己放了下来，低下了头。
“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三个人都低着头，没人说话。
“在你们让我挑水，翻地，重复做着无用功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以后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
张恒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如果你们不那么对待我，我们甚至可以成为朋友的，可惜你们一开始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翻不翻，你们自己决定，你们可以试着挑战一下，我会如何对待不翻的你们。”
张恒转身就走，很快又回来了，一伸手，说道：“灵石碎片交上来。”
几个人很不情愿的把灵石碎片放到了张恒的手里，张恒在手里上下掂着离开了。
虽然这些灵石碎片对张恒一点用都没有，可是张恒却还是会收上来。
如果自己现在修为没有恢复的话，他们也会这样对自己的。
回到自己房间的张恒，打扫了一下屋子，开始清点自己这次试炼的战利品。
十几个储物袋，一共加起来大概有一千块灵石，乱七八糟的各种法器，当然还有四十多块竞技牌。
张恒开始烧水，准备好好的泡个澡，让这一个月来的疲惫与不快一扫而光。
在张恒准备泡澡的时候，玄霸门乱翻了天。
唐豪一脸涨红的站在大厅之中，一把椅子被打得粉碎，昭示着有人的火气十分的大。
“查，出动所有的力量，给我好好的查，查出来是谁，我一定要亲手剐了他，还不快滚去查，你个废物！”
一个有些愤怒的声音，骂的唐豪一脸窘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生怕一不小心再惹怒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让我查到是谁干的，我一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被骂了个痛快的唐豪，咬牙切齿的发着誓。
苍阳宗内，所有参加试炼的弟子都集合在了一个大厅内。
“怎么就得了第一呢？”
一个身材瘦弱，看起来有些书生气的中年人在踱步，看来得了第一让他很头疼。
“别人给你们你们就收着，你们怎么就不会扔几块呢？起码把玄霸门的扔了也好啊！”
中年人有些郁闷，非常郁闷。
“弟子觉得这是个机会，是苍阳宗夺得第一的机会，所以就……”
“狗屁机会！”
中年人打断了弟子的话，一脸无奈说道，“得罪了玄霸门，以后你们出门脑袋就有危险了，还机会呢？你们怎么这么会给我惹事呢？哎……”
因为试炼的事，玄霸门和苍阳宗都焦头烂额似得，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恒，此刻正泡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心升感慨，活着真好！
ps：①出处《论语·乡党》
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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