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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你带我们唱的那是什么歌啊？”
“那是我父亲教我唱的歌。”
这话也没说错，石严飞的父亲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军官，所以他也极早地接触了军事知识和领导艺术。
虽然他是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也不得不相信，这种天赋冥冥之中，似乎就在这个世界发挥着属于他的某种作用。
一切似乎都是一脉相承。
边走边聊，石严飞和六十个工人们在天黑之前赶回了能量塔。
“石大，快去把能量塔打开吧，冷死了。”
能量塔一般晚上五点就开了，但是由于今天石严飞回来得晚，所以推迟了一个小时开启。
石严飞快步爬上了能量塔，然后顺着旋梯跑到了能量塔得中间层，拉动了输送地热的阀门。
地热顺着能量塔直冲塔顶的煤堆，在泄压阀和地热交汇处的轰鸣声中，石严飞对着底下的工人们大喊。
“上面煤炭不够！提几袋煤炭上来！”
石严飞拿出手机，在已经燃烧起来的煤炭散发的余热下，查看资源的信息。
【煤炭:320／900】
【木材：5／300】
【钢材：200／300】
【生食材：546／300】
【食物配给：300／300】
【蒸汽核心：3／300】
“食物又爆满了，这工人号带下来的食物确实还是充足啊，不过耗用也耗用得快。”
石严飞走下了能量塔，把位置让给了去添加煤炭的工人。
很快，能量塔将夜空点亮了，能量塔下的积雪开始融化。
石严飞找了一块空地面对能量塔坐了下来，他不是一个人。
在没有工作的时候，人们总是喜欢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在能量塔下坐着，深坑外的寒风吹过能量塔也会被加热成温暖的风吹在他们的脸上。
不知道怎么的，石严飞在这个世界拥有各种开挂的能力，但是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快感和快乐，这个世界等着他去拯救，随时都有未知的危险。
石严飞在大学的时候也最大也就做过一年的班长，说句实话，啥也决定不了。
而现在，他的一个决定，在这个末世里这么多人听从，而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导致塔毁人亡。
“哎...”
石严飞对着能量塔叹了一口气。
“石大。”
一个男人坐在了石严飞的身边，过去他总是讨厌自己被打扰，但如今和工人们在末世里呆了很久以后，似乎也喜欢有人来打扰自己，不论是何露也好、老龙也好，或者是不认识的什么人。
石严飞给他挪开了一个位置，男人把他的棉衣压在了屁股下，坐在了石严飞身边。
见石严飞没有主动和他搭话，也没有问他是谁。
“石大，你知道我是谁吗？”
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男人。
“没有认出来。”
“我是王瑞礼，在那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在工作站里，您还说我的冰墙钻机模型不行。”
石严飞这才想起来，之前那一天晚上，石严飞和老龙一起去巡查新建筑，却因为冰墙钻机图纸和工程师吵的不可开交。
“噢...我想起来了。”
“那天你们是新来的，我说了那样的话真的很不好意思。”
石严飞看到他主动来示好，难道是冰墙钻机的态度松动了吗？
“所以你冰墙钻机...”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即使您在我们的会议上成功解决了我们的矛盾，我依旧坚持我的看法，我认为从力学的角度这个设计决定没问题。”
石严飞沉默了，没有说话。
“虽然我的冰墙钻机已经设计好了，但是，我也听取了您的意见同样设计了一款图纸，您看看。”
石严飞接过工程师的图纸，那上面分明就是冰墙钻机一模一样的形态，每一个火焰喷射的口、每一个掘进单元都和游戏里一模一样。
安定下来激动的心，石严飞问了问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给你的这个设计一个蒸汽核心，你能放进去产生效用吗？”
游戏里，冰墙钻机的建设需要一个蒸汽核心，只有这样才能带动巨大的生产。
工程师又把图纸拿了回去，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研究自己的图纸。
“确实，如果在这里能加上一个蒸汽核心，只要有人在这里面，就几乎可以永动！”
石严飞看见工程师这么开心，他和工程师提出了自己想法。
“那我们先用这一版冰墙钻机？”
“不。”
提议被工程师一秒钟回绝了。
“这两版内置核心基本一样，在第二版能用第一版也可以用。”
石严飞放弃了，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回头，为了避免争端选择了闭嘴。
“术业有专攻，我不多说了。”
“石大，你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知识，我记得你是工人出身吧。”
...
正准备起身离开的石严飞被叫住了。
“这种程度的力学的知识，只有我们这种受过贵族教育的人才能接触到。您是怎么这么了解的？”
听了来自工程师的这种，知觉或者不知觉的傲慢发言，石严飞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树枝，和一块散在地上的煤炭。
“你看好。”
石严飞捏住树枝，将树枝牢牢固定竖着放置，然后他把那块煤炭以极快地速度从树枝的底下穿了过去。
树枝折断了。
“看到了什么？”
“断了。”
“任何一个工人都知道会断，但是或许某些受过贵族教育的工程师不知道。现在还能说贵族教育比实践的工人了不起吗？”
工程师沉默了。
“好好想想吧。”
石严飞起身离开了他们坐谈的地方，把工程师一个人晾在了那里。
他在离开的时候，也希望自己说的是错的，但是既然游戏里是这样的模型，一定有他的道理。
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驱逐贵族，但是依旧把贵族驱逐了，这一切只是为了达成游戏开始时的结果。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冰墙钻机做成这样，他只知道，做成这样，冰墙钻机一定能工作，在未来会有非常稳定的木材来源。
他曾经以为，他是拥有剧本的人，可以推着世界向前走成为救世主。
可是事到如今，他却像是被这剧本裹挟着推着走，一切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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