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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完全没有给李副厂长任何求情的余地。
要他说，有这样的侄子，就已经够惭愧了，居然还在这里求情，真是丢人！
副厂长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也没有办法，我那大哥和嫂子，天天在我家哭，我没有孩子，只能依靠我那侄子给我养老。”
这次要是不把自己的侄子弄出来，自己家的房顶都要被大哥和嫂子给哭塌掉。
“这事我是不会同意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杨厂长不是没有丝毫的心软，但是按照张扬现在的说法，当下的情况不同，如果再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自己就不会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还有，小李，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你如果觉得在厂子里面干够了，可以提前回家养老，文件我也给你批下来，别的事情，你就不要妄想了。”
和李副厂长这么多年一起共事，他也不是个做事狠毒利落的人，也愿意给李副厂长一些后路。
李副厂长见杨厂长这幅模样，心里面直犯恶心。
他这副嘴脸，自己看见就要吐了，回回遇到事情都这样，就好像别人不知道他是厂长一样。
天天都是厂长派头。
“唉，只是我那侄子，今年也才二十，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张院长呢，您帮我试试呗，就问问，您的面子，张院长一定会给的，求求您了，就试一试，成功与否，都无所谓，你想想，就这点小事，要是张扬都不愿意帮你，那以后你遇到事情了，张院长那……”
他说话没有说完，留了半句，全让杨厂长自己想。
毕竟和杨厂长这么多年的交情，他是什么性格自己自然是完全了解的。
“让我想想……”
杨厂长果然动摇了。
他满脑子都是张扬说过的话，张扬那么清冷的性子，会帮助自己吗？自己和他其实没有多深的渊源，如果不是上次吃饭，硬让张扬承了自己的情，恐怕，现在自己和张扬都是两条直线上的人，永远不可能认识。
……
站在门外的司机腿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满头大汗，小心肝乱颤。
厂长……厂长……一定要坚定自己想法啊！
不要乱说话！
不要乱说话！
不要乱说话！
正主还站在门外呢！
这次真是完全没有办法帮助厂长了。
“……”
张扬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依然是那副清清冷冷的面容。
真是有意思，这个李副厂长，也真是有意思，居然能把做事这么小心翼翼的厂长给劝的都要动摇。
他不会因为厂长的这次动摇，就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毕竟人嘛，都是如此。
这样，也很正常，不过，这种人不能交心就对了，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善良蠢笨的人，这种人最可怕，说不定什么时候，回头就给你捅一刀。
“不用想了，有什么事情，当我面给我说说吧。”
张扬冰冷的声音传到办公室。
嘎吱！
门被推开。
李副厂长都要被吓尿了。
杨厂长也瞪大了眼睛，不过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倒也没有失了礼貌。
“张院长，张院长来了多久了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正在开会呢。”
张扬手插在口袋里面，缓步走进去，坐在了茶几旁边的椅子上，腿搭在椅子上。
“来了也没多久……”
杨厂长吐了口气。
还好还好……
“也就从你们聊到我的时候，我就来了。”
张扬又补充说道。
“……”
“……”
杨厂长擦汗的动作逐渐僵硬。
李副厂长也是一脸僵硬地看向张扬。
“我们……”
“我们……”
气氛逐渐开始凝重。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该怎么说……
怎么说……
张扬淡淡的说道：“你们怎么了？刚刚不是有事要说吗？怎么，现在我来了，就不好意思说了？好歹也是两个大领导啊，说话支支吾吾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李副厂长看了一眼杨厂长。
天塌下来，先压倒个高的，现在当然应该是杨厂长先说。
杨厂长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刚要开口，就被张扬给打断了。
“李副厂长先说吧，又不是小朋友了，杨厂长你先坐着休息一下。”
这个李副厂长，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他和许大茂这种人，没什么两样。
李副厂长擦了擦汗说道“张院长，是这样的，我有个侄儿……”
张扬点头，平静道：“嗯……我知道……”
李副厂长继续说道：“您……能不能帮帮忙，让我那侄儿出来……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以后绝对不敢了……”
“……”
张扬没说话，办公室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隔了一会儿，张扬淡淡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李副厂长怒火冲冲。
“张扬，是不是我给你脸了？你不就是个院长吗？你狂什么狂？”
“信不信我打你……”
啪！
张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站在了李副厂长的面前，一巴掌扇在了李副厂长的脸上。
“嗯。”
李副厂长的脸瞬间肿的老高。
他捂着脸，痛骂：“你特么……给我等着……”
啪！
啪！
张扬连续两巴掌扇在了李副厂长的脸上。
“嗯。”
李副厂长嗷嗷直叫，大槽牙都被打飞出去两颗，两边脸已经肿的妈都认不出来。
杨厂长都不太敢看，画面实在是太血腥，但是现在不说两句，也不太好。
“我看他也长记性了，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张院长，就当做是他给您赔罪了。”
“嗯。”
张扬没有反驳，只是拍了几下手。
他张口淡淡说道：“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想的不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
李副厂长也不敢说话，他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要是继续留下来，自己的一嘴牙齿就无了。
他两只手捂着脸，踉踉跄跄的从办公室里面跑出去。
站在门外的厂长司机都惊呆了。
“%*(()%%%”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刚刚……
刚刚跑出去了个什么玩意儿……
是谁啊。
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
不过脸好胖，想了想，厂里面的高层，好像没有张这个样子的人。
算了算了，还是下去看看吧，在这里偷听，一会儿被张院长看见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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