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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子虚将手脚被绑的王婆塞进一只木桶的同时,清河县县衙的一众捕快们正在武大郎家门口查验现场。
带头的都头名叫王大龙,原本也是军伍出身,在查看尸体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那六具尸体的来历。
王大龙不敢耽搁,立即返回县衙把这件事告知了知县老爷。
而按照花子虚的意思带着武大郎的尸首去县衙报官的武松正在接受清河县知县的最高礼遇。
尽管因为哥哥武大郎身亡而悲恸,可武松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应对那位知县老爷的厚待。
没办法,这就是那个年代老百姓的无奈。
哪怕是武松这样身具高超武艺的好汉,在官府面前也只能规规矩矩,客客气气。
这也正是为什么说梁山好汉都是“逼上梁山”的缘由。
正如星爷在武状元苏乞儿结尾时对皇帝说的那几句话一样,若能吃饱穿暖,谁又愿意做乞丐呢?
同理,但凡还有一条活路,谁又愿意上山落草呢?
高举替天行道的大旗又如何?在大多数不知实情的百姓心里,还不就是一群土匪?
至于县令招待武松的原因,就连花子虚也没想到。
之前见到武松的时候,虽然天还没亮,但花子虚依旧看清了武松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没有破损也没有血迹。
因此,他下意识的判断,这个武松或许就没有景阳冈上打虎的桥段,或是还没到时候。
可这一次他猜错了。
武松依旧如水浒中记载的那样打了虎,只不过打斗的过程没有水浒中那么惊险刺激,更不是硬生生用拳头砸烂了那只吊睛白额大虫的脑袋,而是用了一条两端包铁的长棍,在几次闪躲之后瞅准机会,一棍砸在老虎脑袋上,直接将老虎敲晕,跟着就有猎户上来一顿乱刀结果了那只老虎。
另外,也并不是一只老虎,而是两只。
不过另外一只是个小的,只有大猫大小,也被武松一起拎了回来。
由于他急着回家,就没跟那些猎户一起走。
等到他抱着武大郎的尸首来县衙报官的时候,刚好那些猎户也到了。
清河县知县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亲自出来迎接。
对于武大郎的死,他也立马派出自己手下最得力的都头王大龙亲自带队,前往现场查验。
甚至还当场表示,一定会严惩凶手,为武松做主。
当然,这位知县老爷这样做,是有目的的。
王大龙虽然是他手下最得力的都头,可奈何上了年岁,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了。
然而近两年清河县偏又不太平,总有命案发生不说,附近还有落草的强盗草寇时常拦路,弄的县里那些经商之人都不敢出去进货,严重影响了清河县的税收和经济。
现在听说来了个能一棍子打死老虎的好汉,这位知县老爷顿时就动了心思,打算让武松到县衙当个都头,专门负责那些王大龙处理不了的案件。
要拉拢一个有价值的人,那付出点儿本就是他分内之事的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这才刚谈到关键问题,还没等正式提出让武松来县衙当都头,王大龙就回来了。
知县立即下令让王大龙到后堂说话,以此向武松展示一下自己的刚正不阿。
虽然他在看到武大郎尸体上伤口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可在他看来,清河县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也算是鱼龙混杂,出现这种军中武器也并不是第一次。
最关键的是,清河县并没有驻扎军队,自然也就不存在武大郎得罪了什么军中之人的可能。
再者说,武大郎就是个走街串巷卖炊饼的,为人老实厚道,从不与人冲突,这些消息他也都了解过了,觉得一定是某个江湖上的宵小所为,所以才敢这么大包大揽的应承下来。
没一会儿的工夫,王大龙就进来了。
见武松也在,王大龙立即朝知县老爷使了个眼色。
知县立马会意,但却没有在意。
前些日子武大郎跟西门庆之间的那点儿恩怨知县老爷早就知道了,而且在武松刚来报官的第一时间他就派人去西门庆府上问过。
正如花子虚推断的那样,西门庆直接一推六二五,来了个一问三不知,表示自己一晚上都在床上鼓掌,从未离开半刻,他家里的几个妻妾都能证明。
心里有底的知县因此并未在意,也是太急于将武松收之麾下,眼看着成功在即,因此有些忘形,以至于根本没理会王大龙的暗示,直接挥手说道:
“王都头但说无妨,武松很可能过几日便与你成为同僚,诸事大可不必隐瞒于他。”
王大龙瞬间有些头大,可见自家知县老爷态度坚决,只好硬着头皮委婉的说道:
“禀大人,经查验,死在武大家门前的六人,很可能来自……军中!”
“蛤?!”知县刚端起茶杯要喝,听了这句话差点儿把茶杯扔了。
这事儿可就大了,完全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清河知县能处理的。
虽然从律法上来说,几个普通军卒在他这个知县面前几乎与普通百姓无异,可能派军卒前来杀人的那个人,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
“王大龙,你可能确认无误?”知县老爷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眼睛问道。
王大龙一拱手:
“回大人,小人绝不会看错!”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清河县知县两侧额角的汗就已经下来了。
在原地踱了几步,他突然转回身对武松说道:
“武松,你可知道你这哥哥与何人结了仇?”
武松起身一拱手,沉声答道:
“回大人,我拿兄长生性老实敦厚,从不曾与任何人结仇!”
知县点点头,又在原地踱了几步,再次开口对武松说道:
“既如此,你就先回去,此事甚大,我需仔细查清原委之后再做处理!”
武松也不废话,拱了拱手:
“如此便多谢大人,武松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便往外走。
临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转回身问道:
“大人,不知我可否带我家兄长的尸首回去安葬?”
知县这会儿还哪有心思考虑这些?立即挥挥手说道:
“该查验的已经查验过了,你就带回去吧,早日让你兄长入土为安。”
武松没再说话,转身走出门,径直奔前院儿去领武大郎的尸首。
才刚到前院儿,就听到衙门前的鸣冤鼓猛的被人敲响,鼓声隆隆,如打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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