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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敲开门。
一个长相清秀，上身碎花衬衫，下身驼色裙子的女人打开门。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鼻子上挂着一坨青色的鼻涕，脸也脏兮兮的。
他一看见曲?Y他们就往女人的身后躲。
女人见他这样，立马弯腰道歉，“是卫兄弟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他不是有心的！”
曲?Y很奇怪，孩子怕生再正常不过，这女人反应未免有些过激。
连忙搀住女人，“没事的。”
但女人却直摇头，腰弯得更低了。
“怎么能没事呢？是我没教好孩子。”然后她从身后把小男孩硬拽出来，“快，钢蛋，快和客人道歉。”
小男孩显然不愿意，想挣脱她。
女人却怎么也不肯放手，一直催着他道歉。
曲?Y和卫明望都看得眉头紧皱。
他们有这么可怕么？弄得和他们在压迫眼前这对母子一样。
好在这时连富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他赶紧把女人拉住，“妮儿，快别这样，让明望看着笑话。”
女人这才停下来，小男孩赶紧跑回屋里。
连富不好意思地对卫明望说，“不好意思啊，明望，这是我媳妇，她就这样。唉，边上是曲嫂子吧，你们怎么来了？”
卫明望笑着说，“是，这是我媳妇，以前给你做过辣酱的。我们没什么事，就是曲?Y听了你们家事，特意过来看看。”
然后把鸡蛋拿给连富。
连富连忙拒绝，一番推拉过后才接下。
他朝曲?Y打招呼，“嫂子好，以前真是谢谢你了。”
曲?Y笑着说：“没事，不过是些辣酱而已。”
连富嘿嘿笑了下，但心里却虚得很。
他和卫明望虽然是好兄弟，但两家家眷却没有走动，曲?Y这时候提议来他们家看看，怕不是为了讨债。
他尴尬地把人往屋里引。
曲?Y边走边打量屋子。
连富他们家也是在家属楼里，但和他们不同层高。
布局倒是和他们的屋子一样，也是不足五十平，两个房间，一个小客厅。
客厅内一张木桌子，一个木漆柜子，几把椅子，和一些饭碗、暖水壶、杯子等基本家具再无其他。
同样是工厂里的，日子过着似乎比他们家苦很多。
“连富，谁来了？”
靠外的房间里穿出一个老迈的声音。
“是我娘。在床上躺着呢，屋里面有点乱，别介意！”
连望边说变打开门。
还没进去，曲?Y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曲?Y说不上那是什么气味，似乎是药味混合着黄土的味道，又似乎还有尿骚味。
屋里，并排着两张架子床，一个衣柜和一个尿壶，尿骚味应该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其中一张架子床上躺着位满脸褶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床边还有一个长相老实的短发女人，和一个穿着破衣服，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儿的女孩，小辫儿是用破布条子扎的。
“妈，这是我厂里的好兄弟卫明望，这是他媳妇曲?Y。”连富朝床上的老太太介绍。
见到他们，老太太想起身，但似乎下半身用不上力。
短发女人赶紧将她扶起来。
“快坐！”老太太招呼道。
曲?Y两人赶紧回礼，又和床边的女人打了招呼。
据连富介绍，那个短发女人是他姐姐连娇，丈夫死了，因为没有给夫家生个儿子，只生了个女儿，便被夫家赶了出来，旁边那个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
曲?Y默默叹息，连富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一家四张嘴指着他一个人吃饭，这种情况下，也怪不得卫明望说都不说一声，就借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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