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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姐,我说你到底是得了什么失心啊,一个女子,怎么能去府衙那样的地方,那地又怎么会是正常人家会去的,才会被贼人惦记上了,好在没有出事,”
“这萧少主也真是难得少见的薄情寡义之人,明媒正娶的妻子遇见了这样的事,也不见来安慰几句,真的是世间罕见啊。”
这唐府小姐还真的是窝囊得很。
明明生了这一副狐媚的样子,却偏偏圈不住一个男子的心。
李嬷嬷愁着一张脸,唠叨了好一会儿,却见端坐在软塌上的林音音神色冷冷,
手里端着方才递给她的茶盏,听见她的话望来,眉目冷若清霜,眼神带着些许的寒意,让李嬷嬷心里微微发怵。
林音音凉凉地看了一眼李嬷嬷,眉头不悦地皱起,深吸了一口气,堪堪压住心里的烦闷。
朝着李嬷嬷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李嬷嬷教训的是,绾绾记住了,今日都是意外,往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让李嬷嬷担心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看着她面色苍白的很,又想起六皇子之前对她的交代,终是心生不忍,伸手轻拍她的肩膀。
“小姐歇息吧,一切等明日再想,一个女人要讨丈夫欢心,还是有很多的办法的,小小的妾侍,翻不了天。”
听李嬷嬷提起那虞姑娘,林音音只觉得浑身僵冷无比,她耗尽最后的一丝耐心将人哄了出去。
躺在床榻上,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今日发生的一切。
“刘将军,你说在千佛寺那日,是虞姑娘先认出了你?”
林音音眼珠子转了几圈,终是从刘元的话里,找到了疑惑的地方。
刘元先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他其实心里也疑惑不解,那日他明明带着胡子,额头贴着伤疤,如不是极为熟悉的人,又怎么会一下子就认出他来。
毕竟那些和他打过照面的青羽营的人就没认出他来。
所以他才会以为那虞姑娘就是唐府小姐,毕竟他自幼跟在六皇子的身边,常往唐府里去……
可是那人竟然不是唐绾,那么为何她会一眼就认出他来?
刘元侧头去看身侧真正的唐府小姐,见她浑身绷紧,神色冷得像冰。
刚想开口问她是否身子不适,就听见她问道,“你在何处见过这虞姑娘?”
林音音抬眸,一双染着慌乱的眼眸,此刻眼角氤上了一抹红晕。
刘元愣了下,细细地回想了片刻,沉声道,“在阆州客栈内,那时卑职被青羽营的人挟持着,在萧澈和那女子的房外站了一夜的岗。”
他后牙槽咬得发酸,为何每次遇见萧澈,他的处境真的出其的相似,都是这般狼狈。
“那女子可有异常之处?比如见到刘将军,神色是否如常?”林音音继续追问。
刘元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何意,她脸上焦急的神色,让他不敢懈怠一分,他闭着眼眸,努力想了想。
但那日清晨,他压根就不敢抬眸去看萧澈,自然不记得萧澈身边的女子神色是否如常。
忽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满,他双眸瞪大,抿着眉头道,“她那日面带白纱,在下并没瞧见她的神色。”
这句话现在想来,依旧如惊雷般在林音音脑海里炸响。
直觉告诉她,那个虞姑娘极有可能就是表姐唐绾。
她感觉自己此刻像是泡在冰水里,先是脑子一片的混乱,然后四肢开始变得僵硬。
连着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心里的害怕暂时压下。
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应走这些日子以来那人的言行举止,分明并不是唐绾。
难道这都是她刻意伪装的?
她的眸子越来越凝重,又觉得今日青羽营的行动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莫不是萧澈已经知道了虞姑娘就是唐绾,两人早就联起手来,今日这一切就是为了用她换掉自己?
不,应该说,是让唐绾回到她原来的位置上。
她浓密的眼帘微微颤抖着,额角突突地跳了起来,单手撑起身子,朝着外间软塌上看了一眼。
玉絮自小和表姐一起长大,如那人真是表姐,玉絮真的认不出来吗?
还是她早就认出了表姐,只是一直在瞒着她?
整个房内只剩下她和玉絮二人,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执意留下来守夜的玉絮攥紧身上的薄被,感觉到从里间传来的目光。
那目光好似是一道绳索,将她紧紧缠住,几乎要勒到窒息。
林音音踌躇了片刻,开口打破了死寂,“玉絮你睡了吗?今日你定是吓到了。”
她连着唤了几声,平日里十分机灵的丫头,此刻却犹如木头般没有半声回应。
林音音心里的疑惑越发的深了几分,眼眸一凛,眸中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着,语调却平静道,“你原来睡了,我本来还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
玉絮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她屏住呼吸,脸色愈发的苍白,眼前阵阵发黑,冷汗自额角渗了出来,就好像面上被裹住了一层厚厚的湿布。
直到听见里间的人翻身的声音,房内再次没了声响,玉絮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眼角憋得通红,却不敢转身往里间看,脑海里都是今日马车上,表小姐和那贼人的对话,她止不住地回忆起这一年来的日子。
以往的种种,和今日的一切,无不在告诉她,小姐被六皇子和表小姐算计了,甚至可能已经被害死了。
她用手掌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出抽泣声。
她得想办法将这一切告诉少将军,还有那个长得像小姐的虞姑娘,格外的让她在意。
玉絮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所以当烛光映在她的脸庞时,她整个人往后缩了下,眼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她急急抬手用袖口胡乱擦了几下眼角。
林音音眼眸眯了眯,瞧着脸色惨白得如笼了一层霜雪的玉絮,她低声道,“玉絮,你怎么哭了?”
听见这话,玉絮急急起身,跪在林音音脚边,颤声道,“小姐,你为何起身了?是玉絮吵到你了?”
林音音眸光微沉,漆黑的瞳色冰凉如水,扯了扯殷红的唇瓣,“不是,我只是渴了,想喝口水,你到底怎么了?”
弯腰拉着玉絮起身,抬手替她拂去脸上的泪痕,“现在只有你我相依为命了,你心里有事一定要和我说。”
玉絮点了点头,克制住心里的害怕,哽咽道,“我、只是有些想小姐了。”
玉絮惊慌失措的神情,分毫不差地落入林音音的眼眸,她微微眯起眼眸,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顿时心生一计,虽然此计有些冒险,但是却可以试出那人是不是唐绾,更重要的是能知道萧澈知不知情。
林音音垂眸望着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玉絮,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背,“睡吧,表姐知道,定也不想你这般伤心。”
“是,玉絮听您的。”玉絮抬手胡乱用袖口擦了几下眼睛,望着转身进了里间的林音音,心里渐渐镇定下来。
这些年来,小姐将表小姐当成亲妹妹对待,整个唐府将表小姐都当成了主子看。
没想成,她既然存了害小姐的心。
她躺在软塌上却无法入眠,瞪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油灯,眼泪却一直往下淌。
此刻已过亥时,街巷人烟稀少,只有三三两两的醉鬼倒在清和巷的青石板砖上。
清和巷的红袖阁时有靡靡之音传出。
周子阙倚靠着窗户,幽幽的目光望着远处的青州府邸的方向,嘴角挂着一抹轻笑。
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下来,几缕垂下来的发丝随着徐徐夜风不断擦过脸颊,整个人笑得极为的魅惑。
少顷,带着冷意的夜风裹挟着秋雨沁入窗来,落在脸颊上,犹如女子微凉的指尖轻抚面颊,他却宛若未觉。
一刻钟过去,他身上凌乱的衣裳被秋雨打湿。
周子阙猛地阖上窗户,转身仰躺在凌乱的床榻上,百无聊赖地拾起置在茶几上的纸扇。
在手里把玩着,纸扇不断开开合合,这声响在充斥着暧昧声响的夜里格外的突兀。
他将那玉骨的纸扇凑到鼻下,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在。
是那人的香气。
定是他飞身揽住她的腰身,将她从悬崖边拽回来时染上的香味,有点薄荷草的气息,却又多了一分甜腻,让他浑身燥热了起来。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是她刘元挟持站在悬崖边的画面。
那一刻,他的呼吸仿佛停滞了,心里的某个地方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
所有理智在那一刻化为了乌有,不去管刘元被萧澈抓住会如何,也不去想萧澈的人会如何将他的异常禀告给萧澈。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他必须救她,他不想她死。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想到那人已嫁作人妇,他的心就是一阵的抽痛,右手攥紧了胸前的衣襟。
喘息间,有一双白如藕节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身。
周子阙被这动静勾回了魂,那手臂犹如小蛇般在他的身上游走。
下一刻,一张染着嫣红的脸庞搁在他的肩膀上。
“主子,你怎么了?”
一道软绵的声音在周子阙耳边炸响,他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缠上来的女子掀开。
床榻上满脸潮红的女子忽然失去了倚靠,软绵绵地摔倒在床榻上。
一双美目瞪大,嘟着嘴唇委屈道,“主子?”
周子阙伸手拢了拢身上凌乱的外袍,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声音寡淡道,“滚出去。”
女子懵了下,不解方才还极尽缠绵的男子,眼下变作了这副薄情的样子。
她磕磕巴巴道,“主子,可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男子的嗓音单寒,面色笼着生人勿进的距离感,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着寒芒,让人心生胆寒。
女子狠狠咬住下唇,拾起自己的衣衫,边往身上套了套,边往外走。
周子阙拧了拧眉心,只觉得方才还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清香,被这庸俗的香粉驱散了,顿时心里一阵烦闷。
倏地,他用力一推,窗子“吱”一声响,夜风拂来,吹散了他的烦躁,却吹不散他心里的燥热。
那股陌生的悸动强烈到让他再也无法忽视。
烛光摇曳,男子眼中那肆无忌惮的欲念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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