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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醒,快醒醒。”忍冬焦急道。
“再让我睡一会,就一小会儿。”唐绾迷迷糊糊道。
“不行,景公子在殿外等着你。”
“景公子,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巴就被捂住了,整个人被忍冬推得坐起身来。
唐绾吸了吸鼻子,盯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少女涨红的小脸,抬手摸了下耳朵,后知后觉道,“不好意思,差点将你的秘密都说出去了。”
“景公子在殿外等你。”忍冬面露赧然之色,小声道。
唐绾甩了甩头,起身边更衣洗漱,边问道,“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听说是王爷想见你。”忍冬道。
唐绾梳发的动作顿了下,眉头微挑,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昨夜那青州王真是让她头疼,书中他的戏份并不多,除了他出生时那狗屁的灾星传言,就是他被李公公教导得如何正直,凡事以家国为先。
但是萧澈却完全相反。
“啪”的一声,她生生将手里的木梳子啪在方桌上,猛吸了一口气,侧眸去问忍冬,“在欺骗中惴惴不安中死去,还是知道真相后,在愧疚中死去,你选择那一种?”
“有什么区别吗?”忍冬歪头问道。
“区别可就大了,不安和愧疚,你选择那一种?”唐绾不知为何,在等待忍冬的这个答案时,手里沁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下意识地放缓了。
“我选择愧疚。”忍冬眼珠子转了几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这话一落,唐绾也跟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手掌悄然握起,笑着问道,“少主呢?”
“少主一大早就出了府了,不然我也不敢进殿里来。”忍冬拿起梳子,继续给她梳着头发。
唐绾慢悠悠地往殿外走,却见景临半靠在一侧的石柱上,听见脚步声正身朝着她看来,理了下衣襟,郑重地朝唐绾施了一礼,“多谢姑娘。”
唐绾脚步微顿,笑道,“景公子答应我的,不会食言吧?”
“自然,只要姑娘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帮助你。”景临仍然在笑着,但眸中却有寒星在闪烁,静静地立在一侧,似乎是在等她的要求。
“我想得到萧澈的心,你会帮我吗?”唐绾轻声道。
他眼底的寒光掩盖住,转而重新凝起了一片弥天大雾。
愣了片刻,笑意在景临的眼底漫开,他唇边勾起轻笑,点了点头,“这我十分愿意效劳。”
“那景公子要说话算话哦。”唐绾忽略他方才眼底的迷惑,抿嘴笑了下,提起裙摆下了台阶,可刚走了几步就想起昨夜青州王最后说的那番话。
“她的身份是假的……”
眉头皱紧了几分,转身望向景临,“青州王想见我,是为了……”
“小册子。”景临话音刚落,就见台阶下的女子紧绷的神色一松,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道,“快走吧。”
健步如飞,大有去干架的气势,景临只得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两人进了屋内时,府里的大夫正在给青州王施针。
大夫正将插在青州王膝盖穴位的银针拔出,那银针足有成年男子手指长短。
一直在他身侧的故事抬手,用帕子擦了擦他额间漫出的冷汗,皱着的眉头才稍稍松懈下来。
萧山见到唐绾时愣了下,旋即,朝着她微微颔首,顾氏见到进门来的人,牵着萧故笙的手刚想出门,却被萧故笙挣脱开去。
“笙儿,”顾氏低低地唤了一声,却见少年跑在青州王的榻前拉着他的手不想离开。
“无妨,就让他留下来吧。”青州王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发顶,对着顾氏笑道。
顾氏这才点头出了房门。
唐绾看着眼前这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不知为何心里莫名觉得好像那么不太对劲。
在青州王昏迷期间,顾氏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但是青州王看向她的眼里似乎只有感激之情。
莫不是,这些书中没有写清楚的背后,还藏了些什么。
“过来这边,”青州王对着唐绾笑道。
神色没有昨夜那般苦大仇深,笑起来时,眼底的皱纹便蜷在一起,如同鱼尾散开的波纹,竟然显出了几分儒雅。
唐绾叹了口气,挪着脚步往他边上走,视线扫过他手上的小册子,平静地对上他带着探究的眼睛,明知故问道,“你有话要问我?”
“是。”青州王点了下头,手指不断摩挲着那小册子,“这是你画的?”
唐绾眼神闪了闪,点头道,“是,可能是昨日落在您屋内了。”
“你为何要画这样的小册子?”青州王沉声道。
“这是我梦中的一个故事,我觉得有意思就画下来了,”唐绾笑了笑,仿佛没有意识到周围的气氛变了般。
就听见他颤声问道,“你能和我说说这个故事吗?”
她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见他神色紧张,整个人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心里顿时有些不忍,压低声音道:
“这是一个牧羊人的故事,牧羊人在自己的羊群里选出了一只领头羊,以防止羊群大乱。
可是某一日,突然出现了一只同样具备当领头羊特质的羊,牧羊人怕这第二只羊长大后,会分化羊群,造成羊群的争斗。
所以牧羊人就想了一个办法,将那第二只羊养在领头羊的身边,将这第二只羊驯化成领头羊忠实的跟随者。
至此羊群相安无事了很长时间,直到第三只具备领头羊特质的羊出现。”
“如何了?”萧故笙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唐绾,好奇地问道。
唐绾故作高深地问道,“小公子,你觉得牧羊人会如何呢?”
萧故笙沉思了片刻,皱着秀眉道,“姐姐你既然这么问了,那这牧羊人就不会再用上一次的办法,你快说,牧羊人如何对那第三只羊?”
“可能是牧羊人生活太安逸,吃饱了撑着,又或者是他活得太苦,想找些乐趣。
所以他用了另一种方式去驯化那第三只羊,好让羊群保持稳定。
这个办法就是不断激怒第三只羊,让它变得狂暴、好斗,甚至是极具攻击性。
最后再将它放回羊群,这样整个羊群就会孤立这只羊,更加听从领头羊的命令。”
唐绾边说着,边用眼尾余光去察看青州王的反应。
见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的可怕,那双凤眸暗淡无光。
这副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暴戾的模样,倒和萧澈有几分的相似。
“那最后这第三只羊怎么样了?”萧故笙面露不忍地问道。
唐绾慢悠悠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茶,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死了。”
话罢,她抬眸见方才还挺直脊背端坐着的青州王。
此刻他瘫倒在了床沿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整个人像是脱水的鱼,艰难地呼吸着。
震惊吧!愤怒吧!
你最为信任的人,那个教会你心怀天下,凡事以大局为重的人,那个时不时将黎明百姓、仁爱挂在嘴边的人,却用恨和鲜血,将你的儿子变成冷心冷肺之人。
唐绾压了压涌上心头的愤怒,捏着茶盏的手指白了几分。
此刻她竟然有些想萧澈了,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唐绾扼杀了。
“姐姐的梦真的好悲伤啊。”少年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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