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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站在擂台上的萧澈冷冷笑了下,侧眸瞥了身侧一眼。
就见一人急急跃上擂台,在北辽和南楚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长剑架在了呆若木头的北辽武士脖子上,只见那武士完全被吓傻了,已然忘了自己失去了一条腿。
高台上的人虽然还保持着皇室该有的尊严,但每个人脸色却是苍白一片。
站得离擂台最近的萧云琦扫了一眼闲闲而立着的萧澈后,眼底的震惊,继而被一抹了然取代了。
饶是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看着擂台上那被轰出来的大窟窿,他还是涌起了一股闷气,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端坐在主位的顾皇后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她抿住嘴角低低笑了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擂台上这个人,并不是她的表哥青州王,而是他的儿子。
就是这父子俩,怎的半点都不像。
她执起茶盏抿了口茶压压惊,眼尾余光却瞥见一侧坐着的六皇子。
萧云瑾的目光死死盯着擂台上的人,叩在茶盏上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衣摆上也洒了不少茶汤,显然内心十分焦虑不安。
顾皇后幽幽叹了口气,如果当年青州王也如萧澈这般,眼下又会是什么光景?
擂台下的众人望着那炸出来的深坑,只觉得头发丝都竖了起来。
方才萧澈不过微微一抬手,那巨大威力的东西,就从他的袖子里发射出来。
众人又不约而同地去看他的袖子,见他微微撤步,正对着他们,颤抖一下子顺着腿肚子爬满了全身,身子顿时失去了动弹。
萧澈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匕首,视线所过之处,带着足以割裂一切的锐利锋芒。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的人,却径自忽视这些人眼中的震惊、害怕,转而朝着唐绾的方向看去。
心里沉了沉,已经做好了对上一双充满惊愕的眼眸,可对上时,却见她眯着眼,朝着他笑得眉眼弯弯,眼里皆是清明之色。
没有害怕?
萧澈愣了下,刚想细瞧,却被一声怒吼打断了。
“萧澈,你疯了吗?”北辽的使臣几步冲到台上,大声怒吼道。
这一声怒吼,将众人从方才的震惊中拉了出来。
那倒地的北辽武士旋即哀嚎起来,却感觉自己的颈间架着一把冰凉锋利的利剑。
耳边是萧澈冷冷的威胁,“吵死了,你再发出一个字,我就让你的脑袋也没了。”
这话一落,场上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那北辽武士那般。
连着那北辽使臣的脚步都僵在了原地。
唐绾眨了下眼眸,低头禁不住笑出声来,就听见身侧少年幽幽道:“姐姐不觉得此刻的萧澈很恐怖吗?”
少年的声线明显在微微发颤,唐绾侧眸去看他,在他的眼里瞧见了和在场人眼里一样的震惊和惧怕。
她歪头想了片刻,眼珠子转了几圈,小声问道:“那手木仓……不对,方才那个很厉害?”
不是还有火药吗?为何这些人这般震惊?
“是袖炮,但没有人的袖炮能轰出这么大的坑来,”顾?冉喉结滚动了下,眼里的惊诧渐渐散去。
这话落下,唐绾才算是明白了为何众人此刻反应这般大。
所以萧澈这不经意间就使出来了一个大杀招。
不经意?
或许并不是不经意?
唐绾紧紧攥住手里的帕子,心中掀起骇浪,但面上却十分平静。
而身侧的少年正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直往萧澈的袖口里瞄,眼里的震惊转而变作了好奇。
就见萧云琦和萧云瑾已经下到了擂台上,两人站在擂台中间,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可那北辽的人见大萧太子下来了,反而硬气起来了,气呼呼几步走到萧云琦跟前,颐指气使道:
“我北辽尊严帝陛下,也敬太子殿下,所以才会让北辽武士参与这场比试,没成想你们就是这般待客的。”
萧云琦冷冷地看了北辽使臣一眼,并没有搭腔,视线反而看向了一侧的萧澈。
那北辽使臣被噎了下,感觉自己似乎在唱独角戏,只得后退了半步,瞥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疼得一脸死色的武士,只得继续道:
“太子殿下,耶律达是我北辽勇士,不该受到如此对待,我先带他回去治伤口,今日之事,殿下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
话罢,他转身往北辽武士走去。
“慢着,”萧云琦冷声道,一双往日里清亮的眼眸此刻布满了阴云,他脚尖微动,正对着北辽使臣,“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带走他。”
那北辽使臣愣了下,突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咽了下口水,转身一脸正色道:“殿下所言何意?”
萧云琦摆了摆手,就见有一个将领从擂台下翻身上了台,旋即将手里的用帕子裹着的东西举高。
只见被帕子裹着的是几根细如银发的银针,在阳光下映出刺眼的寒光。
另一将士从那北辽武士耶律搭手中掰下那戒指,一并递了过去。
满盘震惊,这北辽人竟然使用暗器,实在是小人所为,一下子骂声四起。
那北辽使臣咬着牙,理不直气不壮地辩道:“在下并不知情,但萧澈不也使了暗器,还炸伤了我方武士。”
萧云琦快步往萧澈身边走几步,沉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中毒了。”萧澈没有半分波澜的话落下,擂台上的人皆是一阵愕然。
无数道眼光落在他的身上,见他神色正常,这就中毒了?
萧澈幽幽抬起手来,只见他的手背处正扎着一根银针,而那手背处确实有一小片犹如指甲盖般大小的血色。
“萧澈,你别血口喷人。”那瘫倒在地上北辽武士一脸的震惊之色,没有底气地辩了一声,侧眸看了一眼一侧神色莫测的萧云瑾,心头止不住的鄙夷。
看来还是这大萧六皇子阴险,借他们的手除了萧澈,还坐实了他们下毒暗杀之名,一箭双雕,心思实在是歹毒。
而萧云瑾悄然握紧袖子里的手掌,止不住地后悔,这些蛮人实在太不中用。
给他们铺好了路,只要趁着萧澈不备,用暗器射中他就行了,只要有一根银针射中萧澈,那银针就会末入他的穴位,七日后他就会暴毙而亡。
这些北辽人只要在成事后将那戒指藏起来,就大功告成。
就这样简单的事,他们都办不好。
哪里还需要多此一举地下毒。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众人一脸茫然之际,就听见萧澈面色寡淡道:“如果我没中毒,他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留着他到现在喘气。”
萧云琦看见他这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朗声道:“快唤太医。”
可当他走近掷起萧澈的伤口一看,不由脸色僵住了,他错愕地眨了下眼眸,皱紧的剑眉旋即绷出了个诡异的弧度。
这时,唐墨翻身上了擂台,对着萧云琦拱手道:“唐墨愿意作证,方才耶律达射出暗箭后,本想将那戒指取下,就在那时,萧澈情急之下才用了袖炮阻止了他的举动。”
这话说得连唐墨自己都不信,但是到了现在这一刻,他终是察觉出了些端倪。
萧澈是临时要上台比试的,而那北辽的耶律达早就藏有暗器,那暗器还有毒,很有可能一开始是冲着他来的。
而萧澈突然提出要上台比试,或许才让他们改变了目标。
想到这里,唐墨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单膝跪地,拱手道:“唐墨愿意用性命起誓,方才所言字字属实。”
这话一落,方才站在擂台边的将士也跟着跪下,齐声道;“属下也愿意作证。”
至此局面已经再次翻转。
从萧澈嚣张跋扈不顾擂台规则,擅自用袖炮将人炸伤,到他中了北辽人的暗器,为了阻止北辽人消灭罪证,而迫于无奈地用了袖炮轰了那人。
北辽人心怀不轨、有错在先,一下子四周的人都是怒气冲冲。
这时,太医被拎上了擂台,急急朝着萧少主走去,就听见太子殿下大声喝道:“来人扶青州少主去后殿歇息。”
话罢,就见太子亲卫兵上前,给萧澈开出了一条道来,太医抬手拂落了额头上的冷汗,急急跟上。
顾?冉歪头笑了下,见萧澈被太子亲卫兵簇拥着往后殿走去,步伐平稳,神色依旧冷漠。
萧澈这副样子,哪里像是中了毒的人。
心里好笑,刚想和身侧的人说些什么,却发现身侧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这两人之间哪里还有他能插足的地方?
不远处一侧高台上,蒋家家主缓缓喘了一口气,横眉瞥了一眼自家女儿,沉声道:“这青州少主这般可怕,你真的不怕他?”
蒋熙想起方才萧澈的样子,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了下,心里明明怕极了,但又想到他对她说过的话,却又强装镇定下来。
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笑着回道:“少主虽然性子……嗯……行事冲动了些,但是他武艺超群,不是吗?”
蒋家主抿了些嘴角笑了下,却还是点了下头。
这青州少主虽然性子不好,但武艺确实不俗,打仗也有一套。
如熙儿真的喜欢,倒也未尝不可。
还有那袖袍如果用锦州的铁矿来造,到时这些边陲宵小,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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