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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绾接过红叶姑姑递过来的香，被人搀扶着跪在那蒲团上，闭上眼睛对着那棺椁拜了拜，面上肃穆，但心中毫无波澜。
甚至……还想笑！
可以说萧澈悲惨的童年都是顾太后造成的，她为了自己的孩子，枉顾人伦，可惜这报应来得太迟了。
“扶少夫人去殿外走走。”萧澈扶起唐绾，就对着她身后的半夏沉声道。
唐绾侧眸去看萧澈，对上他清冷固执的眼眸，目光扫了一眼跪在一侧的林音音，见她垂着脑袋，似乎听见萧澈的话，这一刻正好抬眸看来。
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
唐绾在她的眼里瞧见了疲惫，紧抿地唇瓣，额头细碎的汗水……
这分明是痛苦！
林音音仅仅看了唐绾一眼，就径自忽视她打量的目光，垂下脑袋。
见唐绾愣神，萧澈伸手去握她的手掌，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
萧云琦见次愣了下，视线落在了唐绾隆起的肚子上，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上次在这殿内发生的事情来。
那时皇祖母因为唐家小姐体质不易受孕，试图将唐绾指给旁人，萧澈险些暴走。
想到这里，萧云琦急忙点头道：“祖母一向仁厚，来人，将身子有孕的夫人都扶到偏厅歇息。”
这话一落，守在殿内的太监和宫女先是一愣，旋即上前应道：“遵命。”
唐绾对着萧云琦投去一个感激的轻笑，就被半夏扶着往外走。
跪在殿内的朝廷命妇和皇亲国戚不由地抬眸朝着唐绾看去。
心中一片骇然，本来这青州的人到了最后一天才来守灵就是于礼不和，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大不敬。
可不管礼部和宗族人如何在太子殿下耳边斥责，都被太子轻飘飘给一言两语揭过了。
眼下整个朝堂，谁还不知太子殿下和青州少主的感情极好。
不过今日如萧澈还不来，听闻礼部已然联系了半个朝堂的大臣，就等明日朝堂上参青州一本。
可眼下连大骂青州少主不孝的折子都写好了，没想到萧澈竟然来了。
还有刚才太子殿下对青州少主和少夫人的维护，众人心中皆是一叹，彻底打消了弹劾青州的想法。
唐绾被扶着出了殿外，坐在凉亭边木凳上，就见林音音朝着这处走来。
两人的视线再次相接，这一次却是唐绾率先离开了目光，她看着半夏从袖口里取出来的蜜饯，脸上渐渐荡起轻笑。
下一刻，就听到一道轻轻的脚步声靠近。
“表姐真的变了，音音没想到表姐变得这般心狠手辣，竟对六殿下下这般歹毒的手段。”
林音音的声音明明轻得像烟，却字字带这尖刺。
半夏侧身挡在唐绾的身前，对着林音音拱手道：“见过侧妃娘娘，我家少夫人乏了，没有心力和你闲谈。”
“表姐什么时候是被躲在旁人背后的人了？”林音音冷声刺道。
唐绾垂下脑袋，也不去看林音音，捏了个蜜饯塞到嘴里，含糊不清道：“歹毒？我对秦王殿下做了什么？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林音音气得胸口一阵起伏，又往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唐绾，这里没有旁人，你敢做不敢当？我只真没想到，毕竟你以前那般喜欢……”
“住口，过去不过是我瞎了眼，以为他有担当，可没想到他是只会利用爱慕的他的女子来谋事的人，这样的人也只有你当宝贝。”
唐绾将擦手的帕子掷在桌子上，起身冷冷瞪着林音音。
对不经意对上一张惨白的小脸，林音音的神色真的很不好，唐绾压住心中泛滥的同情心，抿住唇瓣，自嘲地笑了下。
林音音做为这个世界医术最好的医女，她的身体如何，她自己最为清楚。
林音音深吸了一口气，反驳道：“表姐这不过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香，以前你待六殿下的心意，谁人不知道，你这是因爱生恨，音音能理解。”
唐绾秀眉扬了扬，脸上有些膈应，可仅仅一瞬，她的脸上就换上了一副冷笑，又靠近几分，沉声道：“是吗？你就当我是得不到要毁掉的女子吧？可是我这是他先不仁，我才不义，可是……”
唐绾故意停了一瞬，又轻声靠近几分道：“可是程暮雨呢？”
话罢，她也不去看林音音震惊、错愕的神色，缓步下了台阶。
还是离林音音远一点。
半夏点头，扶着唐绾往一侧的花园走去。
可走了一段路，唐绾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凉亭的方向，抬手对着路过的宫女道：“林侧妃在前面的凉亭，你去扶她去偏厅休息。”
半夏闻言，无声地叹了口气，却又在下一刻抬眸朝着另一侧的墙角看去，沉声道：“从方才林音音的表现看来，程暮雨确实和秦王府脱不了关系。”
唐绾顺着半夏的视线，看向了那处墙角，点头道：“没想到这事是真的。”
想到方才林音音的神色，本来只是心存疑惑，眼下看来确实和林音音有关系。
没想到，书中这对在后宫中相依为命的好姐妹竟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看来一切真的变了！
半夏扶着唐绾往偏厅走去。
直到入了偏厅，唐绾才覆在半夏耳边道：“方才是柳嫣然？”
半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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