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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十足十的英气。
“这位姑娘是？”
她还是头一回瞧见这般英姿飒爽的女子，不由便问。
关康健回头一看，立马就是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这话却并非询问，反倒是浓浓的不满。
女子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拿着刷子，抬眼冷淡地看了看关康健。
未曾理会，就朝着内堂去了。
关康健似乎觉得有失颜面，立刻就对其疾言厉色起来，“没见贵客在此？还不过来行礼！”
女子还是那般淡然模样，像是压根儿没有听见关康健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站住！”
不知是因为当着众人面，关康健觉得下不来台，还是本就对这女子颇有不满。
关康健再次呵斥住了女子，并上前一把拦在了女子身前。
一看，就是想要挑事儿了。
女子倒也毫不示弱，见其挡在自己面前。
便站定了，抬眼看着关康健，也没说话。
关康健则一抬脚，踢翻了女子手中提着的木桶。
横眉看着女子，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如今，我说的话，你也当耳旁风了？”
女子还是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关康健。
而此刻，有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她仔细听了听，无非都是些什么——
“哎呀，怎么这音姑娘又惹堂主不高兴了。”
“唉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嘛，怕是她今夜的晚饭又没了。”
“一个女子，好端端的不在家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你说何必跑来咱们这儿自讨苦吃。”
“就是！”
“可她不是昨儿才犯了错，罚她今日清洗马厩，这会儿来这又是做什么？”
“谁知道她的。”
“受罚也是活该。”
这些议论之中，全然都是冷眼漠视的嘲讽。
她忽然觉得，从前还以为只有后宫之中，才能听见这样的风凉话。
没曾想，一个武馆，这么多男人，也能如此。
就因为这是个女子？
没有按照他们大多数人的想法行事，便被他们视作了异类？
因此，才会遭受这般的排挤？
这时候，关康健又抬起一脚，眼看就要朝着女子另一只手上的刷子踹去。
“堂主，”她忽然开口。
关康健的动作一顿，当即停了下来。
略带茫然地就朝着她看来，“郡主，您这是……”
她面带微笑地起身，来到女子和关康健跟前。
女子在听见关康健称呼她的一刹那，眸光微微一闪，却转瞬又恢复如初，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关康健。
关康健则一见她走来，就连忙哈腰颔首，“郡主，这就是咱们研武堂一个普通打杂的，恐污了您贵眼，您还是甭管，只消坐着喝茶便是。”
她倒是想只消坐着喝茶，可眼前这关康健一副欺压民女的架势。
她也不是说看不惯亦或是有多见义勇为。
就是觉得，方才那群人的话有些刺耳，让她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再说了，今日她来研武堂是为了找护卫。
又不是想来看戏，更不想这关康健拿着鸡毛当令箭，以她的名义去教训人家。
否则这传出去，还不知别人怎么说她。
“这姑娘是你研武堂的人？”她边问着，边转眼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由于离得近了，她这才好好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虽说打扮得好似尤其“江湖”，可凑近了看来，方觉年岁不大。
看这年纪，大约同百里昭相仿才是。
她目光渐渐往下，停在了女子的手背上，眼神顿住。
“啊是是，”关康健立刻回答，又瞥了一眼女子，满脸的不悦，“她呀，是上一任堂主带来的，叫音缈。在此待了也有好几年了，还是这般不长进。”
她抬眼，收回停留在音缈身上的目光，又问关康健：“她可会武功？”
“这……”关康健有些犹豫，“会是会，但有些不精。”
“无碍，只要有身手就行，”说着，转头又望向音缈，“音缈姑娘可愿做我的护卫？”
“哎哟郡主您别说笑了，咱们研武堂这么多的高手，您又何必找她呀，”关康健好像第一个不答应，立马就对着她抗议了。
“我既身为女子，身边的护卫若同样是个女子，岂不是方便很多？”
她说罢，就去看音缈。
这话没错，一个女护卫待在她身边，可比一个男护卫要好多了。
而这个时候，一众男人也头一回因自己没能身为女儿身，感到了一丝懊恼。
她看着音缈，眼神诚挚，待其答复。
半晌，才见其终于略一点头，“多谢。”
嗯，这冷冰冰说话只说一两个字的性子，也同百里昭挺相仿的。
她并未多做计较，只是笑吟吟扭身对关康健道：“行，既然音缈姑娘答应了，关堂主以为如何？”
这话看似在询问关康健，实则谁在乎他呀。
她也只不过给他留了几分薄面，想着不至于让他太难看。
关康健倒也没有很蠢，意识到此事没得商量之后。
便对她笑得格外殷切，“既然郡主已经决定，自然全凭郡主做主。”
一面说着，一面却还是忍不住去瞪人家音缈。
她笑着点点头，只对月檀吩咐，“把音缈姑娘带上马车吧。”
月檀本就是个“侠义心肠”，方才见着关康健欺负音缈，就有些看不过去。
这会儿见音缈已经成了郡主府的人，立刻就上前。
热情拉过音缈的手道：“音姑娘快随我来。”
说罢，就拉着人一溜烟儿跑了。
她看着月檀带人离开，这才又对关康健开口：“关堂主，明日且来郡主府取报酬吧。”
看得出，对于音缈被选做郡主护卫一事，关康健很不开心。
可既然人都已经被带走了，总不至于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有酬劳也是好的不是。
便脸上挤出笑容来，对着她颔首，“多谢郡主。”
她不语，带着舒嬷嬷就出了研武堂。
这好不容易结束了一日的武馆之旅，回到马车上，却见月檀拉着音缈沉默不语。
她没有问，只是坐下身来，看向音缈。
“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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