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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的儿郎,你乍见之下,许会觉得看起来似是不着调,细细相处下来,你又会发现,他们是极为看重承诺的。
不轻易许人,既许了,便会信守到底。
曹让年纪不大,但骨子里的曹家血液,使得他对守诺之事分外执着。
既然说了,要给周二娘当哥哥,那定是要护着她的。
出门在外,一家人也必然要整整齐齐。
于是,除却自己独行的曹雯,他们六人便挤在了一辆马车上。
好在周府的马车倒也够宽敞,如果不然,这一路上他们自是有得受了。
周二娘是个爽朗活泼的性子,再加上曹让这个活宝,众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不一会便已然到了叶城的中心。
叶城管理严格,向来严禁纵马过街,甫一进城,他门便已然感觉到车速便慢慢降了下来。
忽的,马儿似是受到了什么冲撞,那凄惨的嘶鸣声,像是要震破整个天际。
随着它的前蹄高高抬起,马车内里也变得摇摇晃晃,方才正在刷宝的二娘与曹让,一个不稳便重重的摔在了马车壁上。
好在驾车的车夫是位驭马的个中好手,很快便稳住了局面。
但马车还是在街上横冲直撞了一番,街边不少商铺和摊位都遭了难。
沈清淙打开车门,从车上一跃而下,见车夫与随行的侍从被一群商贩围在中间无暇他顾,便仔细地打量起周边的情况。
除却曹让和周二娘,曹家的其他兄弟也纷纷下了车。
”这马儿品种优良,不会轻易发了疯,定时有人故意使坏。”曹良边检查着马的情况,便对着沈清淙说到。
“果然如此,你看,这边有烧焦的痕迹。”曹良说着,又将手轻轻抚在了马儿的伤口处,”好似被石头之类的东西打到了,或许是弹弓?”
“是突火枪。”沈清淙肯定地回答道。
“突火枪是何物?”曹攻不解地问到。
“前段时日,一位深得陛下信赖的道士进献的新型武器。”
“它以巨大的竹筒为身,内部填充了火药与铁球,点燃引线,火药喷发,铁球便会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从竹筒内发射而出。据说,射程可达150200米。”
“竟有如此厉害的武器。”曹良不免发出了一声感叹。
沈清淙最初也是有些惊讶,后来详细了解之后,才知晓了此物还有个巨大的弊端,于是对着曹家兄弟几人解释说:“此物并不能过分依仗,放置火药的量不好把控,放的少了没有什么效果,放的多了竹筒便会瞬间炸开,非但不能伤人,还会反伤到自己,因此并不能投入到军队之中作大规模使用,平时拿来防身也不妥当,反倒如同鸡肋一般。”
“按理说,能精准掌握用量的,世上不过寥寥几人,不应出现在叶城之中才是。”沈清淙又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话音还未落,对面的太和楼上便已然发出了巨烈的打斗声。
一行人齐齐望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见那房间的窗户上同样出现了烧焦的痕迹,在安置好二娘和曹让二人后,兄弟几人一同前去太白楼进行打探。
由于那包间正对楼梯,他们刚一上楼,房间内的情况便已然清晰地映入眼前。
里面只余一主一仆二人,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镶金边的玉色锦袍,头戴镶宝的玉冠,瞧着样子,虽显富贵,但却并不像世家大族出身,约莫是后起家的。
那仆从却不知为何,生出了一身冷汗。
想来是与主子出门,主子却带了一身伤回去,怕家中主母责备吧。
他们走进了一些,那二人的对话也逐渐清晰起来。
“人呢?大夫来了没有?腿脚这般慢,本公子一会定要好生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他们去了有一会了,想必快到了,公子您再耐心等待些。”
“我都要疼死了,你还让我等,究竟要等到何时?”
少年说着,便将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全然洒到了那仆从身上,他却好似感受不到伤痛般,只恭敬地跪坐在地上。
“那人去抓了没有?千万别让我逮着,要不然,我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他似是气的狠了,边说着话,牙齿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而后看着自己烧焦的右手,恨恨地又补上一句:”剁掉他的狗爪子!“
“得,眼下都不用细察,始作俑者已然在此了。”曹良讥笑道。
曹攻便直接地多了,一脚便把半开的那扇房门踹倒在地。
屋内那人原本便暴躁的很,见又有人闯了进来,又气又恼之下并未权衡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便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何人竟敢闯小爷的门?我看他是不想要命了。”
这少年虽生的眉目还算清秀,但一张口,便散发出一股子纨绔子弟的风范。
饶是在曹家兄弟几位中最好脾气的曹俭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是你爷爷我!”
沈清淙倒是冷静的紧,他只是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揪住了那人的衣领,面露“温和”,淡淡地指着地上的突火枪问道:“此物你是从何处得来?”
那少年倒是个不吃硬的,整个人都被沈清淙提了起来,却还一副不服输的模样,像只斗鸡般横着脖子嚷道:“你爷爷我的事儿,是你能管的吗?你知道我爹,你太爷爷是哪号人物吗?竟然在我面前嚣张?
他这番话说完,屋内瞬间寂静无声。
少年原本以为,他们定是怕了,不免漏出了几丝得意之色。
可他没看到的是,曹家几兄弟,已然开始挽起了衣袖。
忽的,曹攻一脚将那锦服少年踹倒在地,曹良、曹俭他们紧随其后,众人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那少年心中似是还有些不服气,伸直了脑袋像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曹攻一脚再次踹倒。
“竟敢跟小爷我拼爹,不是我吹,小爷在整个西北都能横着走,遑论一个小小叶城。”
曹家兄弟被曹攻这番话逗得不行。
祖父向来是个大而化之的性子,虽常常教育他们待人要温和有礼,但也会直白地告诉他们,“家中还是有些让他们嚣张的资本,遇到不长眼的,可以报家中名号,可以群殴,只一条,莫伤了人命便是。”
谁成想,他们兄弟几个第一次打人,第一次仗势欺人,全被这纨绔少年占了去。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沈清淙倒是并未觉得曹攻的这番话有何问题,在他看来,这已然过分低调了。
曹家几兄弟的家室,莫说西北,整个大周朝横着走,怕是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兄弟几人倒是教养极好,少见有如此这般着急上火的时候。
纨绔少年见这群人如此不怕事儿,心中也没方才那般有底气了,他们的身份,恐怕真的不一般,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他父亲虽是太守,可那上头还有刺史不是,若不小心冲撞了,父亲非但不会与他报仇,保不齐还会再挨上一顿。
万幸的是,他们眼下尚不知他是谁家子弟,父亲那头想必也可以瞒上一瞒。
纨绔少年,虽嘴上狠戾,怕也只是被家中惯坏了,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心中所想都全然写在了脸上。
众人见他这般,并不想再做过多计较,只当故意想不到的便罢了。
可谁成想,方才那出门寻医的仆从,一进门便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少爷啊,光天化日之下,您究竟被何歹人残害成这般?您可是太守独子啊!”
少年看着平时还算机灵的小厮,眼下只觉得碍眼的很。
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黄历上书:今日大凶,不宜出门。
可他偏偏不信邪。
这下好了,想不信都不行了。
——
方才小厮已然曝出了他的出处,那群人非但没有面露惊恐担忧之色,甚至面上还有了一丝嘲讽。
想必家室地位定是高于他的。
眼下,他除了好好交代这一条路,好似也没有其他路可选。
他微微顿了顿,知晓他们对方才那物什似是感兴趣地紧,便也就老老实实交代了。
“那东西是我从方才大堂中一番邦人手中抢夺的,他本来死活不肯给我,想必是后来听到我父亲的名号,又见我仆从众多便怕了,乖乖递给了我。”
“接下来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了,我被这破玩意烧伤,想叫他前来问个究竟,可着人一下去打听方才知晓,那人竟一听见动静,便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这店里的小二都是人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那点小手段,瞒不得他们。”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少年说完,便躺在地上不想起身。
他随行的仆从,得了沈清淙的示意,带着大夫一同将自家主子抬了出去。
沈清淙与曹家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番,便已然意会到对方的想法,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作者题外话】:少年说着,便将桌上的茶盏掀翻在地上。
清淙:这画面我仿佛在哪里见过?
曹攻:附和!
曹良:?1!
曹俭:同上!
曹让:二娘姐姐车上藏的糕点真好吃!
曹攻:滚
曹良:原地滚
曹俭:前后左右混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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