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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脚被人用麻绳捆了起来,那绳子极紧,她只要一挣扎便会重重地摩擦着她娇嫩的皮肤,出奇的疼。
清溪看着周二娘这般,心中也是不好受。她自小有父母兄长宠爱,最怕疼不过了,平时身上若是不小心磕碰到了,有了个什么小伤口,总是要家人细细哄上半天才肯罢休。
二娘看起来也是自幼娇宠,此时心中肯定也是不好受。
她有心想宽慰一下二娘,可她心知,若她此时轻易开口,非但救不了二娘,怕也会落得跟二娘一般的下场,倒是得不偿失了。
她得想个法子,暂时获取他们的信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带着二娘和两个小丫头逃出去才行。
“你倒是个识趣的。不过,我倒有一事好奇,你真是那清河县主?”那妇人见清溪非但不挣扎,端坐在那边不哭不闹的,她做这行十余年,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姑娘,终究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
两个小丫头刚要说话,清溪状作不经意般一个眼神扫过,二人便立刻意会,及时止住了要说的话。
“不过是我两个小丫头见状不好,随意胡诌罢了,若我真是那县主,你此刻还有命跟我说话,早被王府与国公府的府兵与安慰抓起来了吧。”清溪故作镇静地对她说道。
“倒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你若不是县主,身边的小丫头怎的对那县主的事情那般熟悉?”
清溪这下倒是被那妇人问的略略呆愣在当场,安宁自幼便机灵得很,知晓了县主心中的想法后,便在心中有了章程,开口说道:“清河县主谁人不知?场场庙会之上,那说书先生怕都指着县主的趣事儿过活吧。再说了,哪个姑娘没有做过麻雀变凤凰的美梦,肖想自己是备受宠爱的清河县主,当然都能说出一二。”
安宁这番话倒是在理,那妇人似是顺着她的这番话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幼时也是在爹娘宠爱之下长大的,若不是后来因家中变故,她怎会在投亲途中被那男人践踏,与他生儿育女,沦落至此。
所以,每当她看到那些贵子、贵女苦苦挣扎、悲伤欲绝的模样,她心中非但不会生出怜悯之意,反而痛快的很。
当年又没人拯救过她,她凭什么要去拯救别人。
想着想着,心中莫名地生起了一股子急躁,见自家男人还未从食肆中出来,怕他得了银钱又去赌博,便寻了麻绳,将清溪主仆三人细细绑好,而后拴好马车的车栓,款款往那食肆中走去。
清溪见那人离开,便挪动了身子,凑到了二娘身前,用牙齿将她口中塞着的布条咬了出来。
周二娘依然憋得有些难受,此时也顾不上说话,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二娘,你为何会落入这伙歹人手中?”清溪不解地问道。
“我今日偷偷溜出家门玩耍,见他们二人鬼鬼祟祟跟在柳家姐姐后面,本欲上前阻止,没成想竟被发现了,他们便将我打晕,带到了这马车之上。”
“柳家姐姐好像没有看到我被抓,如果不然爹爹肯定早早就来救我了,我爹爹可厉害了,就像是无所不能一样。”
“酥酥你是如何得知我在马车里面的?”周家二娘像是憋闷久了,这会子像倒豆子一样,把心中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藤球上的云锦流苏,用料与你上次马骑赛时穿的窄袖胡服图案是一样的,云锦这般金贵,最是不易与人撞衫,何况上面绣着的那只小老虎我也瞧着眼熟,哪有这般巧合的事儿,向来定是从你身上见到过。”清溪向着周二娘说道。
“爹爹说的果然没错,遇事不要慌,要想法子先自救。我原是想着柳家姐姐定会通知我父亲的,可我听着那两人的对话,似乎是要将我关入专门的地方看管起来,心中便有些急切了,绞尽脑汁才想了个法子,趁着那妇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我的藤球踢到了马车车门的位置。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一下车,裙摆便将我的藤球带了下去。”
“这个藤球是我最喜欢的了,是哥哥小时候父亲亲手为他做的,我父亲若是见了定会来寻我的。”
周家二娘原本还有些得意,但想到自己的父亲,脸色却慢慢黯淡了下来。
爹爹若是找不不到我,一定很伤心吧。她暗自心想。
“你可知晓他们一共几人,是何身份?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他们若没有旁的接应之人,趁现在逃出去也并无不可。
周二娘听到清溪的问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对着她说道:“他们是一男一女,像是夫妻两个,不过据那妇人说,暗处应该还有人在盯着,若我们这边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有人立刻取了我们的性命。”
“这下便难办了。”清溪方才若极力挣扎,也并不是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只是想着二娘在车上,若自己独自逃开,岂不是将她独自一人置于险境?便也没有极力反抗,半推半就地上了车。
“那男人应该是个练家子,虎口处有老茧,我爹爹便是这样的。”周二娘补充完又紧接着问道:“酥酥你竟然就是那清河县主啊,不过,你为何不肯让丫头把你的身份说出来啊?”
二人还未聊完,便听到了马车车栓被人拉动的声音,几人迅速摆回到之前的动作,就像是那妇人未曾离开时那样。
马车一路疾行,因着那妇人的存在,清溪几人便作假寐状不再言语。
随着车外的叫卖声越来越淡,车子也慢慢停了下来,车上的这妇人神情也越来越放松。
“呦,罗麻子回来了啊。”
“麻子回来的啊。”
“看样子又得了好货啊。”
“你这红光满面的,最近没少发财吧。”
清溪听着外面热络的谈笑声,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子恐慌,但当她看到二娘往日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中流露出来的无措与恐惧时,她只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让自己镇静下来。
哐的一声,马车车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打开,安宁和无忧两个小丫头都被这阵势吓得瑟缩了一下。
那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脸上还留着大胡子,一双不大的三角眼露着精明与凶光,虽脸上始终带笑,却始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猥琐极了。
他应该便是刚才他们口中的罗麻子了。
只见他略带谄媚地将车上的妇人轻扶下车,但只这一会子空挡,这罗麻子不忘伸手在这妇人身上大力抚弄一番。
众人和这妇人倒像是习以为常了,除了清溪他们几个,神色始终都是淡淡地。
因着周二娘离的车门近些,罗麻子一把便拽住她的腿将她拖离马车,仍在了地上。
他力气大的很,周二娘不停想要蹬腿,试图摆脱他的掌控,但这力气却像是给他挠痒痒一般,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动作。
不过,她这番反抗倒像是激怒了那人,反手便是一个巴掌,二娘白嫩的小脸也迅速红肿起来。
“你个臭丫头,都到了爷的地盘上了还想着反抗,别说打你几巴掌,便是当着旁人的面玩了你,你又能奈我何?”
那妇人还未走远,听到这话便又倒了回来,对着那罗麻子喊道:“你疯了?不想要钱了?这么好的货,伤了岂不可惜。”
罗麻子此时反倒冷静下来,对着这妇人讪讪地说:“谁知道这小丫头片子脸皮这样嫩,我方才不过轻轻打了一下,居然还流血了。云娘,你今儿是大功臣,快回去做些好酒好菜,我们好好享受一番,为夫也能早些疼疼你。”
这男子的眼神边说话边在这妇人身上游离,几个小丫头饶是听不太明白他后面是什么意思,仍旧被他这猥琐样儿恶心到了。
安宁比她们几个都略大一些,见状竟有些忍不住,干呕起来。
忽的,那罗麻子转身又将安宁拖到地上,后又拉着她的领子一把将其拽起身来,在她的脖颈之上猛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陶醉地说道:“这小娘们是真他娘的香。”
安宁自由跟着清溪在国公府长大,虽比不得清溪,那比之寻常人家的小姐也是不差的,何时见过这般场面。
她双脚蹬在地上,想要借力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可她那点力气对这男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非但没有挣扎出来分毫,反倒被他拉的更近了一些。
他先是在安宁的脸颊上猛的亲了一下,而后又伸出手在安宁胸脯的位置上乱抓一气。
小姑娘哪见过这样的污糟事儿,心里顿时恶心的不行,明知自己反抗不了却拼了全力挣扎着。
“你滚开,不要碰我,你个混蛋......”
安宁反抗的越厉害,那罗麻子反倒愈发来了兴致,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了那位置之上。
“老子不嫌你胸脯上没两肉,你倒是还嫌弃上老子了,你个没经人事的小丫头怎知老子小兄弟的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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