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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他这儿子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他幼时,不过是爱听听说书罢了,他这狗儿子,听一听还不过瘾,竟自己动口说上了。
这说的还是自己亲大伯,有鼻子有眼儿的。
一传十、十传百的,如今沈敦羽已然被传成了托塔真人降世了。
——
待二人回到家中之时,沈清暮正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瞧着二郎腿,给自家妹妹讲着大伯的故事。
小丫头听着听着,对沈敦羽愈发崇拜起来。
笑意盈盈地对着沈清暮说道:”这么看来,咱们家最厉害就不是爹爹了,而是大伯呀。“
突然被点名的二人。
沈敦海脱鞋的速度更快了些,扬起手就要对着沈清暮的屁股打下去。
而沈敦羽看到小丫头亮晶晶的双眸,火气没来由地就消失殆尽了,目光也愈发和蔼慈祥起来。
”敦海。“沈敦羽高声唤道。
沈敦海则回头望向自家兄长,眉头微皱,满面不解的神色。
”大伯,救我。“沈清暮冲着沈敦羽哀切地呼喊道。
沈敦羽则慢悠悠的从葡萄架下拿起了一个扫落叶的扫帚,对着沈敦海道:”用这个吧,打着顺手。“
一时间,父子二人竟都有些下不来台。
沈敦海......倒也不必如此。
我也没想着真打来着。
沈清暮......大伯害我。
清溪则平静地望向这一切,慢条斯理地拿起一颗葡萄,轻轻的剥开外皮,而后一股脑地塞进口中。
清甜甘冽,着实不错。
沈清昼甫一归家,便看到葡萄架下的这副场景。
他并没多瞧沈清暮一眼,而是快步越过她,走向了坐在躺椅上吃葡萄的小丫头旁边。
小丫头想到哥哥刚刚下学,尚未净手,便将剥好的葡萄一口一个地塞入沈清昼口中。
”哥哥,辛苦了,吃葡萄。“清溪说道。
沈清昼略略惊喜地扬了扬眉毛,只觉这妹妹没白疼,看向妹妹时,温情地眼神像是要软的掐出水来。
他从衣襟中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仔细地为妹妹拭去了嘴角地葡萄汁水。
撅着屁股地沈清暮看到兄妹二人你来我往的友爱画面,也顾不上哭喊,只那眼神却愈发幽怨起来。
他又想到了去了媳妇的大哥,远在西北的二哥,心情愈发惆怅起来。
快乐终究是他们的。
哎,好想娶个媳妇啊。
但他才十岁。
沈清暮灵机一动,转头对着手持扫帚的沈敦海说道:“爹爹,不若您再给我生个妹妹吧,只认我一个人的那种,在我挨打时能不坐在葡萄架下吧唧吧唧吃葡萄的那种,长辈给红包时转头硬塞给我的那种。”
说完,他又低头恨恨地说道:“能给亲哥哥,而不是乱七八糟瞎认的哥哥存钱娶媳妇的那种。”
清溪......
无端感觉被冒犯了怎么破。
小丫头扑腾着小短腿从躺椅上跳了下来,将原本倚在身后的鸡毛掸子递给了沈敦海,道:“爹爹,你用这个吧,这个更趁手。”
沈清暮仰天长叹,怒吼道:“要一个不随身携带鸡毛掸子的那种。“
可他这话全然没人听到,都被掩盖在了他自己的哭嚎声和此起彼伏的鸡毛掸子炖肉声之中了。
——
秋去春来,寒去暑往,花开花落。
一转眼,便已是三年时光。
每个人都在自己既定的位置之上,沿着命运的轨迹行走,而有些事情,却已然物是人非。
这三年里,大周朝的那一位太孙与之前的那位太子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杳无音信。
宫里的皇后娘娘始终闭门不出,清宁宫的的门庭也愈发冷落,只大长公主时常去看望一番。
一向不好女色的皇帝反常地新纳了几位妃子进宫,其中有一位极得盛宠,至今不见衰退,在诞下小皇子后升皇贵妃,享协理六宫之权。
据说,淑妃去找圣上闹腾了很久,终惹得陛下不耐,禁足了三个月。
在这些时日里,连向来嚣张跋扈地周福,都学会了低调。
沈国公府的几个孩子,个子都窜了好几窜,只清溪依旧在原地打转。
她把此归结为前几天一下子长太猛,身子不适应,需要缓上个几年。
大伯父与大伯母在东南的日子也过得潇洒,林氏来信抱怨说,沈敦羽休沐之时时常带她出门海钓,鱼没钓到几条,倒连累她晒黑不少。
二伯父和二伯母自摒弃前嫌以后也过上了蜜里调油的小日子,于前年生下了一个小儿子。
倒是沈清远和乔言这对小夫妻还想过一下二人世界,有意避之,如今尚未有好消息传来。
沈敦海和曹氏这对模范夫妻自不必多说,小日子过得热闹的很。
但对国公府来说,最大的喜事却不止于此。
而是府中的三郎君——沈清昼。
他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却已然在今年的春闱之中连中二元,若能在月余之后的殿试中拔得头筹,高中榜首,定能成就一段佳话。
毕竟,历数千年,细看百朝,连中三元者,不过寥寥数十人。
可见难度之大。
虽沈清昼极力强调如往常一般即可,众人嘴上答应,行动却很诚实。
一时间,府内上下俱是小心翼翼,连两岁的沈清落都极有眼力见地不吵不闹,乖巧的很。
唯一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怕是只有清溪一人。
这个小胖子,也太磨人了些。
——
小院内的秋千之上,坐着一位粉色衣袍的少女,她看起来年纪还小,安静的时候倒是温婉可人的很,可当秋千高高飞起时,她银铃般的笑声顿时在院中响彻开来,秀丽的容貌也愈发明媚动人。
虽然她清秀的小脸虽未完全长开,却也依旧难掩以后绝色。
正是国公府唯一的小娘子——沈清溪。
她正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百无聊赖之时,沈清落迈着小短腿来到清溪院中。
粉嫩的小嘴巴一开一合,对着清溪叽叽喳喳道:“酥酥,酥酥......”
小姑娘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严厉地对着沈清落说道:”清落,不许直呼姐姐名讳,你要唤我姐姐。“
”可你就是酥酥。”沈清落一字一句地说道。
“可我也是你姐姐啊,所以你该唤我姐姐,就像你唤二伯父亲,唤二伯母母亲是一样的。”
沈清落不解地抿了抿唇,坚持说道:”爹爹是爹爹、娘亲是娘亲,而我是落落,你是酥酥,酥酥唤落落落落,落落唤酥酥酥酥。“
沈清溪......
这小胖子倒是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微微扬唇,目光淡淡。
只觉自己着实在府内呆地着实有些无聊,如今竟要跟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在此计较。
小胖子间清溪沉默不语,便以为自家姐姐生气了,瞪着小胖腿奋力地爬到了秋千之上。
小脑袋趴在清溪地肚子上,一拱一拱的,可爱极了。
这是沈清落讨好人的管用动作,向来好用的紧,可谓是人挡萌死人,佛档萌死佛,十分滑稽。
清溪这会子看着小胖子的动作,不由想起了周景初在信中的回复。
许是西北军务繁忙,他的回信一般只有寥寥一两句话。
这次的回信中赫然写道:\"建议带小胖子去看看大夫,喜欢拱人的,那是猪。”
清溪想到,低低笑了出来,而后又想到周景初,不由哟悠叹了口气。
小胖子瞧见清溪这副样子,不由也跟着叹了口气。
这下轮到清溪惊呆了,对着小胖子问道:“你为何叹气?”
沈清落故作高深地问道:“酥酥又为何叹气?”
清溪对着小胖墩自是没有那般顾及,直白的说道:“我想我周哥哥了。”
小胖墩神清郁郁,叹气声更重了,砖头对着清溪说道:”落落也想哥哥了。“
”那我们去西北看看哥哥们吧。“酥酥激动地说道。
沈清落闻言,想到了当日沈清暮对自己的提醒,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稚嫩地小屁股,一脸防备地看着清溪,道:”酥酥,你竟也想来害我了吗?我不是你最爱的落落了吗?“
清溪......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自从小清落出生后,清暮对着幼小的弟弟每日三问:
你梦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最崇拜的人是谁?你以后要听谁的话?
一个月的沈清落:咿咿呀呀,听不懂。
一岁的沈清落:咯咯咯咯,咯咯咯
两岁的沈清落:四哥、四哥、四哥......
沈清暮闻言,登时喜笑颜开,大手在沈清落肩膀上重重一拍,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加入我纨绔社,励志成为长安第一纨绔,也就是你四哥沈清暮的第一狗腿小弟,本长老给你一个受用一生的忠告。“
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一大一小的两位少年,坐在昔日清暮挨打的葡萄架下,好不美好。
沈清落歪头看了看自家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四哥,明白了人生中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道理。
有些人,脑子长了,却跟没长一样。
有些人,年龄长了,脑子却没长一丝一毫。
有些人,那怕看起来是个傻的,有时候也能说出几句正确的话。
他说:沈家的女人个个不好惹,若哪一天她对你笑得灿烂,那就是你背锅的开始,这意味着,你离着背锅倒霉便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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