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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说什么呢。”清溪狠狠瞪了小胖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哪有人当着小娘子的面就问这些，多叫人尴尬。
周景初嘴巴动了动，但瞧见小姑娘羞赧地神色，终究还是没开口说出什么话来。
罢了，左右还有时间。
这些年都等的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我没有瞎说，我就是觉得..觉得..你们有些怪怪的。”沈清落狐疑地说道。
清溪不由翻了一个大白眼，不再搭理这个小胖墩。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儿。
“酥酥，方才你看到那一幕，为何会突然那般惊恐？”周景初见小丫头神色缓和，表情也放松了下来，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周哥哥，这个很重要吗？”清溪低着脑袋，怏怏地问道。
周景初伸过手去，在宽大的袖袍和马车桌案的遮盖下，轻轻地牵起了小姑娘柔软、细滑的小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背后定是有人在操控这一切，这长安城，怕是要变天了。”周景初面色凝重地说道。
清溪心里一紧，将被周景初裹在手心的小手抽了出来。
周景初一愣，她却反扣住他的大掌，紧紧握住。
“周哥哥，你知道的，我原本不是这般胆小之人，可这回不一样，那人，我见过的。”清溪紧咬着牙关，小脸拧在一起，神情紧张地说道。
“没事的，如果是你很难开口的回忆，不说也罢。”周景初见小姑娘的面色始终不愉，出言宽慰道。
护卫一方百姓安居乐业，本就是他和一众大臣的职责。
他们总会将事情真相一一查明，又何必为难她一个小姑娘去回想那些个不愉快的回忆呢。
“不，周哥哥，我没事儿的。”小姑娘鼓起勇气开口道。
周景初没再开口多言，只静静地沉默着，等待着小姑娘做好心里准备，将心中的话语和盘托出。
“在去往西北的途中，我和阿淙哥哥救过安王一次，那时，他和他的母亲正被一个恶霸所欺凌。”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难不成，那人就是那位恶霸？”周景初出言问道。
清溪重重地点点头，紧接着说道：“是。”
“原本我对他印象也不深了，毕竟多年过去，他不仅衣着发生了改变，连容貌都与往常大不相同。约莫是家中突逢变故所致。”清溪眉毛微蹙，回忆着往昔的情景补充道。
“那为何今日却一眼将他认了出来呢？”周景初很快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开口问道。
“那日安王约我出门，我见到他们起冲突了。他的脸上那颗痣很大，像个肉瘤一般，在脸上格外显眼，我记得很清楚。”清溪回道。
“这个人好像生了重病，嘴里流出来的血都是乌黑的，不过，安王好像恨他入骨的样子，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将他活吞了一般。”
“最后，还是我寻了医生来给他医治，才从鬼门关里将他拉了回来，谁承想......”
她今日看着他如今的这副模样，倒是不知当日的善举，是为他带来了一线生机，还是将他推入了更深、更黑暗的深渊之中。
“酥酥，这不是你的错。”周景初柔声安慰道。
联想到清溪方才说的话，周景初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
又是安王。
他往前听过不少暗卫和暗桩传来的消息，其中有不少都是关于这个安王。
往前，他并未作过多联想。
如今一一拼凑起来，倒是有不少迹象可寻。
看来，这个安王身上还隐藏着不少秘密，并不像他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良善。
“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周大哥。”小胖墩皱着眉头说道。
“清落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周景初侧脸望去，对着小胖墩的眼睛，鼓励地说道。
小胖墩儿倒是极少被周景初这般对待，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说起自己的观点，也愈发卖力起来。
“不知道周大哥注意到没有，那人的眉间原本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不过因为在水里泡的整个人都肿大了些，伤口也显得更加明显了。”
周景初赞许地点了点头，示意小胖墩接着说下去。
“我也是在一本书上看过，但是具体哪一本我记不清了，只是在书上随意地翻看了一眼。”
“书中记录了某一种族的一个特殊的惩罚。首先用桃木钉取了作恶之人的眉间血，而后将其泡在冰冷的江水中十二个时辰，再将他封在枣木做成的笼子之中，有一皮黑色的烈马载其在闹市奔驰百米，则会......”
“则会......”
说道这里，小胖墩倒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周景初却是因着小胖墩儿的话想起了昔日在藏书阁中看到的几本杂书，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桃木钉取得眉间血，诅咒起效，在这世上所有与此人有血缘关系之人都会莫名暴毙身亡，这人便会彻彻底底地断子绝孙。”
“浸泡于江水，模仿自地狱中下油锅的处罚；枣木笼子，模仿自地狱中的蒸笼之刑；黑色烈马游街，代表的则是去往刀山、火海、冰山之路......”
说到这里，饶是周景初这样心理素质强大之人，都有些张不开口了。
“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清溪不解地问道。
如此费尽心思，难道就是为了以虐待人为乐？
这也太难以琢磨了一些。
周景初张了张口，沉默了好半晌。
最终，在他思索片刻后，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小姑娘地问题。
“那个种族坚信，人死后灵魂会投胎生为人，也就是原有的灵魂会在另一个肉体里重生。”
“竟还有这种事儿？”清溪在心中惊叹道。
看到小姑娘微微僵硬的脸色，周景初再此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说道：
“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为的就是让那人在生前、死后经受过这些折磨后，在地狱也被人憎恶，永世都深陷在十八层地狱之中，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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