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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笙抿了抿唇角沾着的碎渣子，微微颔首。
慕夜溟瞥了一眼秦贵妃，从腰间拿出一方帕子，小心给她擦了擦嘴角，顺势倒了一杯茶。
“来，喝口水，别噎着。”
慕夜溟温声开口，将茶盏也端到了柳云笙的唇边。
柳云笙愣了愣神，接过来，小抿了几口，放到了一侧。
两人的恩爱，秦贵妃看在眼里，妒忌得眼红，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恨不得把两人看穿。
“世子和世子妃真是恩爱，实在让人艳羡。”
秦贵妃长眉轻微上扬，嘴角勾起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淡声开口。
“世子待云笙很好，有劳贵妃娘娘挂念。”
柳云笙盈盈浅笑，细声回应。
“只是听闻世子妃嫁入王府，一直未怀子嗣，本宫甚是担忧。”
“此事就不劳贵妃娘娘忧心，我们自有分寸。”
见秦贵妃言语不善，慕夜溟下意识将手横在柳云笙跟前，护住她，冷淡应道。
秦贵妃眸光投向首座上的皇帝，脸上一副委屈的模样。
皇帝身侧坐着的皇后瞥了一眼她，眼里里略有几分怒意。
“这子嗣之事，你们二人也该考虑考虑了。”
皇帝动容，提了一句。
柳云笙和慕夜溟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可是世子的腿疾未愈，才一直无子嗣？”
“贵妃娘娘多虑了，与世子无关。”
提起腿疾，慕夜溟的脸色变了变，宴席上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阴郁起来，沉默不语。
柳云笙感受到身下的手攥紧了，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
“哦？难不成云笙你不能生育？”
秦贵妃故意提高了嗓音，说完后知后觉的捂住嘴，眼眸里闪过狡黠的神色。
“世子和世子妃的身体，浣羽身为医者再清楚不过，还请贵妃娘娘慎言。”
白浣羽见不惯秦贵妃的嘴脸，终是没忍住反驳道。
闻言，秦贵妃转过头看向白浣羽，眼眸里尽是不屑与愠怒。
“黄毛丫头也敢和本宫叫嚣，真是不自量力。”
秦贵妃把矛头转向白浣羽，“本宫若记得不差，你这丫头嫁入王府也有些时日，这肚子也是一直没有动静，难不成……”
宴席上的气氛凝结起来，众人都猜测到秦贵妃没说出口的话。
但白浣羽却并未在意，闭口不言。
“这是臣的家事，贵妃娘娘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慕夜溟冷眸看向秦贵妃，周身散发的戾气让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本宫只是觉得，世子需要再纳几个侧妃，凌王爷和凌王妃年事已高，世子改为他们二人考虑考虑。”
“此事不劳贵妃娘娘操心，我自会考虑。”
慕夜溟声音冷定，全然没将这名贵妃放在眼里。
“贵妃娘娘一直深居后宫，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我们的事情就不劳娘娘挂心了。”
说话间，柳云笙眸光下移落在了秦贵妃的肚子上。
聪明人都知道，她是在暗讽秦贵妃一直没有子嗣，即便深得圣宠，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贵妃被戳中了痛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其他嫔妃看着她出丑的模样，心里暗自高兴。
皇后看着秦贵妃落得难堪，心里大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眸光看向柳云笙，心里对这个丫头更是欢喜。
“好了，此事暂议。”
气氛一度僵持不下，皇帝甩了甩衣袖，打破了沉默。
“今日是赏花宴，众位卿家随本宫移步御花园。”皇后率先起身。
宫女们从两侧上前，领着众人前往御花园赏花。
柳云笙起身推着慕夜溟到御花园一条偏僻的小路里闲逛，欣赏着盛开的花卉。
“你若是待着不舒服，我们就先行回府。”
见柳云笙的眉头蹙起，显然不悦，慕夜溟温声询问。
“无妨，既然来了，就等宴席结束再回府吧。”
柳云笙摇了摇头，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赏花宴结束后，二人正准备回府，皇后却派人将两人拦下，唤到了寝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空荡荡的只剩几个宫女，毫无生气。
“进来吧。”
里面，皇后娘娘坐在椅子上，玉手搭在椅沿上，对着门外吩咐道。
柳云笙推着慕夜溟入内，齐齐躬身行礼。
“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找我们二人何事？”
“不用拘礼，这没有其他人。”皇后并没有施压，赏了座。
“你们二人成婚多久了？”
“回娘娘，已二载有余。”
慕夜溟和柳云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道。
皇后见二人这般默契，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极快地隐藏起来。
“竟这么久了。”
皇后抬眸看向殿外，感慨着，也不知从何开始，时间与她而言已经毫无意义了。
“你们成亲多时，旁的先不急，还是要以子嗣为重。”
“溟儿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慕夜溟躬身行礼，柳云笙还有些发愣，站在身旁，没有说话。
“溟儿，你先出去，本宫想单独和云笙聊聊。”
“是。”
慕夜溟知道皇后的为人，并不担心她会做什么，转着轮椅离开，临走前瞥了一眼柳云笙，安慰的点点头。
待人离开后，皇后才上前拉着柳云笙坐下。
“云笙啊，你别怪本宫多嘴，这皇室贵族的男子，三妻四妾也属正常，要想老有所依，这肚子还是要争气。”
柳云笙听着，并未在意，只是礼貌性点头应和，心里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
出了皇宫，柳云笙顿觉舒适了不少，伸了个懒腰。
“终于出来了。”
皇宫内压抑的气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拂过的一阵清风。
没有立即上马车，柳云笙望向前方，有一处集市，很是热闹。
“世子，我们到集市逛逛，如何？”
难得与慕夜溟一起出府一回，柳云笙提议道。
“也好。”
说着，柳云笙推着慕夜溟缓步走在集市，就像是普通夫妻般。
暮色下的皇城依旧高耸巍峨，万家灯火闪烁着，路上行人纷纷，步履匆匆，充满人间烟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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