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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功也是从那里学到的，包括这身医术……”
说到这里，木安皱起眉头，脸上似乎有些愧疚，“只是我对不起师父，他一再要我留下，可我一心想回来，便不顾他的阻拦下山离开。”
“门中有训，门派弟子倘若出山，终身不可回归门派，也正因为如此，我至今没能再回去过。”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只是眸中晃动的情绪很是复杂，一时间，柳云笙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在后悔。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木安早已看开，伤感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恢复了淡然，“我从师父口中得知，百年前王朝四分五裂，各大门派因不愿参加朝廷纷争，这才纷纷避世。”
这些秘史，柳云笙并不陌生，她曾在朝幽阁的藏书馆中看过一卷史书，据说这片大陆先前是一个统一的王朝，可历时多年，因皇帝残暴，民不聊生，这才引起了各路诸侯造反。
北羽正是在那个时候立国的，作为当时最为强大的几个藩王之一，一经出战，就确定了自己的地位。
只是至今没有收归合伙各国的能力，导致局势十分复杂。
木安刻意停顿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讲了下去，“现在的这些门派，在当时并不显眼，传承并不算久，只是因为那些远古门派不再出世，这才得以称大。”
原来如此。
难怪慕夜溟和木安提起所谓的武林大会，都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原来在真正的大佬眼中，这些都是小儿科。
柳云笙默默惊叹着，却并没有忘记此次谈话的重点，“那您知道，他师从何门何派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出自天渭派。”
低声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直到确定自己没有听过后，柳云笙好奇询问，“那我们该怎么找他？”
木安摇摇头，低声道，“找不到。”
“什么？”
柳云笙像是没有听清楚，茫然眨了眨眼睛，紧接着放大了声音，“怎么会找不到？”
看着她激动的表情，木安很是为难，“这并不奇怪，当年避世之时所选的地方，都是各大门派精心挑选过的，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人找到他们的所在。”
而且不仅是隐藏的地方，包括门派本身的手段也极为高深。
“每个山门外都设有阵法，一般人根本进不去。而且天渭派更是所有门派中最厉害的宗门之一，其手段神鬼莫测，根本不是我们所能企及的。”
纵使是木安，在谈起天渭派时，也不得不用上了一种折服的语气。
柳云笙可以听得出来，他的敬畏之情，但越是这样，她越是绝望，“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夜溟的情况也越发糟糕。
他身体的情况复杂，以至于柳云笙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才好。
再这么拖下去，就算还活着，只怕也会成为植物人。
可是木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自己的门派可能有天渭派藏身的消息，可他当年一心下山，没有办法再回去。
但看着小徒弟焦急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安抚道：“你先不用着急，我们再等一等，为今之计，只能先解决眼前的事情，等铲平苗疆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可我不放心。”
慕夜溟危在旦夕，她又怎么可能安心去做别的事情？
柳云笙抿抿唇，有些坐不住，“我现在就去通知莫翎，让他发动朝幽阁所有人，立刻寻找天渭派的踪迹。”
她低声说着，但肩膀却被木安猛地按住。
柳云笙茫然回过头，却对上了他严肃的表情，“不必忙了，找不到的，天渭派行踪神秘，我这一生行走江湖，也从未遇到，短短时间，你到哪里找？”
这句话一针见血，戳破了柳云笙的幻想，她睁大眼睛眸色空洞，良久，这才颓然低下头。
“我没有办法了，师父，我…我一想到他会死，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都是因为我，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他失去性命！”
她身子止不住的抖动，语气带着哭腔。
之前莫雨的死，让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慕夜溟可能性命不保，惨死的样子，。
在她的从医路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棘手的事情，不管遇到多难的问题，她都可以告诉自己，没有什么闯不过去的，只要用心，都可以解决。
可现在倒在面前的是慕夜溟，这一次，柳云笙却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她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压制心中的惶恐，表情空洞又茫然。
而这时，木安的声音犹如天籁之声从头顶响起，“谁说没有办法的？”
“他的情况是很严重，可你忘了，苗王那里还有怨蛊，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不至于拿它解毒，但是它身上的一部分却可以缓解阴气蔓延，倒是可以为我们拖延一段时间。”
“真的吗？”
柳云笙猛地抬起头，因为太过惊喜，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木安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没错，所以你不能放弃。”
实在不忍小徒弟如此害怕，他顿了顿又继续说着，“到时候，我会亲自回一趟山门，向门派求取天渭派的下落，总而言之，你不必担心，有师父在，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
没想到他会下这般决定，柳云笙愣在了原地。
虽然刚才木安只是浅浅提了一次，出山者永世不得回宗，仅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柳云笙还是把它记在了心里。
真的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柳云笙猜不到，可她无法干脆利落地拒绝木安。
她低头看了看慕夜溟，猛地闭上眼睛，语气中满是愧疚，“对不起，师父，麻烦您了，这件事过后，我一定……”
“不必，我们本就是师徒，说这些就见外了，更何况，这一次，本来就有我的问题，合该我为你们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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