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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讶地站在原地，想要抬起手臂格挡，可那股被锁定的感觉太过明显，让她不自觉地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闪开！”
见她迟迟不动，木安厉声低喝，伸手用力握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身体拉了起来。
圣女一下子扑了个空，面容更加狰狞，她目光阴狠，直勾勾地盯着柳云笙，再看不见其他人。
感受到她的视线，柳云笙心底发毛，悄悄地地往木安身后藏了藏。
可不管她怎么动，圣女的视线依旧随她而动，仿佛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她为什么只盯着我？”
柳云笙的表情僵硬，仰起头看向挡在身前的木安，危机感油然而生。
她的眼神清澈，可是眸底的惧意却不加掩饰，亦或者，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在害怕。
意识到这一点，木安藏在长袖下的胳膊猛然颤了颤，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父……”
见木安不说话，柳云笙心里更慌，木安的衣袖在不自觉间被她揉成一团。
木安并未轻举妄动，他沉下脸色，观察着圣女的表现。
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只野兽，眼中闪动着红光，肢体动作全然不似真人，更令木安心下一沉的是，她的牙齿竟然微微延伸，宛若犬牙。
见此，木安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
虽然他早已知道她已不是活人，可真正亲眼看到她的身体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他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变异？”
柳云笙将这一情况看得清楚，当下有些震撼。
尤其是看到圣女露出来的犬牙时，让她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一个形象—吸血鬼。
圣女的脸色惨白，眼泛红光，对生人有所反应，这些特点倒与吸血鬼的特质不谋而合。
柳云笙不着边际地想着，而此刻，圣女已经按耐不住。
眼看着木安死死地将柳云笙挡住，她似乎有些不耐烦，狂吼一声，张牙舞爪地朝他撞过来。
失去了意识的圣女，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武功招式，但仅凭身体本身的强度，就让人望而生畏。
再加上，木安面对母亲，根本下不去狠手，束手束脚之下，一时间，竟然制伏不了她。
柳云笙早在他们缠斗间，就被木安拎着衣领丢了出去。
此时，她正乖巧地呆在角落里，焦急询问，“师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
反手将圣女拍了回去，木安抽空淡淡瞥了她一眼，低声吩咐，“你先离开这里。”
闻言，柳云笙有些迟疑，但转念一想，他们母子相斗，自己虽然是师父的徒弟，但也不能帮着师父欺负他的母亲。
思及此，她瞬间坦然，“那师父您小心一些。”
说罢，她转身就想要离开。
可未曾想到，圣女像是盯上了她一般，看着她即将离开，骤然撞开木安，疾速闯了过来。
“我去。”
飞快地闪到一边，柳云笙低咒一声，“怎么只盯着我？”
她的反应很快，但是对上圣女时，才知道事情的棘手程度。
惊悚地看着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指，柳云笙无语，“她的力气好大。”
“可能不止是力气。”
猝不及防被她逃脱，木安也更加凝重起来，及时将柳云笙保护在身后。
他说着抽出了长剑，正对着圣女。
看着寒光闪烁的锋利剑刃，柳云笙眼皮抽搐，正想感叹，师父对于自己的母亲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却发现剑划在圣女身上，连道伤痕都没有留下。
看着这一幕，柳云笙忍不住咂舌，来到苗疆后，她见过最多的就是刀枪不入的坚固防御，就连她自己的蛊王，也有一身坚不可摧的鳞片。
可这些都是基于外物的保护，但这圣女身上只有薄薄一层衣料，却依旧没有受伤。
她还沉浸在震惊中，但是木安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
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瞬间欺身上前，趁着圣女还没有做出反应时，猛地抓住了她伸长的手。
那只灰白如冷玉的小手上，指甲已有半寸之长，并且看架势还在不断生长。
一个已死之人，又怎么可能长指甲？
一时间，木安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低下头看着疯狂挣扎的圣女。
没有苗王的指令，她对于一般人并没有攻击的欲望，只一心盯着柳云笙，仿佛她的身体上有什么吸引物。
柳云笙正一脸惊讶，看着圣女，突然听到木安低沉的声音，“云笙，将银针递给我。”
“嗯？”
虽没有反应过来师父想干什么，但柳云笙还是将随身携带的银针抛了过去。
木安眼神冷凝，从中取出最粗的一根针，固定住圣女，深入了她的天灵盖。
待圣女不动之后，又快速将余下的几根针，扎进了她周身几处大穴。
做完这一切，圣女才真正安静了下来。
柳云笙注意到，她瞳孔中的红光也消失不见，恢复了一脸木然的状态。
可不知怎么回事，柳云笙依旧觉得，对方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她疑惑地走上前，“师父，圣女这是……”
“她被改造成为了人虫。”
木安一脸沉重，提到这两个字时，语气中布满了杀意，“怪不得他任由我们把她带走，原来他早有所图。”
“什么意思？”
柳云笙听得一头雾水，先是看了看圣女，随后将目光移在了木安身上，“您是说苗王吗？”
木安点点头，“人虫是苗疆传说中的怪物，据说只有蛊王的宿主才有机会成为此物，一般这类人的血脉强大，天生就有震慑百虫的实力，但这也仅限于传说，并没有人真正实验过。”
“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真的做了出来。”
他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
人虫。
听上去霸道厉害，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罢了。
一腔怒意从木安胸中涌出，但最后只能颓废地低下头，“是我对不起她，如果我当时没有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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