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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她只能强忍着心中涌出的恶心，紧紧盯着肉瘤的动作。
所幸，它根本无法挣脱柳若芷的身体，来回涌动之下，却始终只能呆在那层薄薄的血肉之中。
这下，柳云笙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默不作声地转过头，看着这个陌生的肉瘤，有些疑惑。
正在这时，柳若芷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原本轻盈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颤抖。
使得被她抱着的柳云笙心惊肉跳，她惊讶地低下头，却发现，柳若芷的身体好像被她脖子上的肉瘤控制。
她现在变得异常狂躁，身体定定地站在原地，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而下一刻，她便知道了柳若芷到底在找什么。
“我去。”
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自己放下，那双依稀闪着红光的眼睛突然看向那只还渗血的手腕时，柳云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柳若芷这副表现，分明就是想要吸血。
难不成是这个肉瘤的问题？
她猜测着，而柳若芷已经狂性大发，她的表情贪婪，死死地盯着柳云笙，迅猛地扑了过来。
见此，柳云笙下意识就想要反抗，可是手掌刚一动，却又僵硬在了原地。
柳若芷虽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可她的意识真的消失了吗？
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也无法断定。
倘若现在暴露，那之前的伪装就白费了。
电光火石间，她狠狠地咬着牙，下了狠心，咬就咬吧，被吸点血应该不会有什大碍。
柳云笙在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去看接下来的一幕。
但奇怪的是，等待了一会儿后，预想的痛苦却并没有传来。
柳若芷竟然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面前一抹呼吸声弥漫，她甚至都要以为，柳若芷已经离开。
微微眯起眼睛，她看向了身前。
只见柳若芷双手呈爪，死死地停在半空中，俏丽的脸因为痛苦而缓慢地扭曲。
她果然有意识。
看着她挣扎的模样，柳云笙心中一震，生出了些许后怕。
“不能……”
她的声音嘶哑，身体无法抑制地前扑，但一只手却猛地握住了自己的脖子，“不能变成怪物。”
柳若芷喘息着，时断时续的话却让柳云笙摸不着头脑。
怪物？
难不成是血蛊的问题？
附近的光线极为黯淡，方才惊鸿一瞥间，她也只看见了个大概。
柳若芷身上的肉瘤，虽然是白色的，但形状却与处于卵中的血蛊别无二致。
可师父说过，因为特殊的体质，血蛊只能有一只，连子蛊都无法诞生。
虽然地泉中的血线都可以称之为血蛊，但实际上，真正的血蛊诞生后，那些血线就会立刻变为养分被吸收。
圣女，柳若芷，包括蛊王，这三者其中有什么关系？
还有柳若芷，她知道这件事吗？
柳云笙心中疑窦丛生，却莫名有一种预感，只怕苗王未出口的阴谋与那只肉瘤脱不了关系。
在她沉思间，柳若芷已经平静了下来。
挣扎过后，她的身上出现了很多指甲划过的伤痕，原本已经脱力的身体大汗淋漓，像是经过一场大战，她喘息着趴伏在地上，身体依旧在不停地颤抖。
“苗王，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云笙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那道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
她那双修剪姣好的指甲已经支离破碎，被血肉沾染，显得格外恐怖。
可柳若芷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她怔怔地躺在地上，感受着脖子疯狂移动的东西，心中的恨意越发浓重。
“该死，全部该死！”
等她全部发泄完之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柳云笙注意到，在她踉跄起身时，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自己的手腕。
明明很渴望，可她却强行忍住了，这是为什么？
她并不相信，柳若芷有那么强的自制力，除非，吸血对她的身体有影响。
不得不说，柳云笙的猜测确实是正确的。
在柳若芷把她带回去之后，已接近深夜。
不同于苗王，她所在的居室布置很是华丽，房屋布局也没有苗王那间屋子破旧。
柳云笙记得这个地方，处于营地的正中央，周围安排了许多死蛊士巡逻，布防严密。
若是他们没有一开始混入死蛊士的队伍中，按照惯性思维，只怕第一时间会先探查此地。
但相应的，也会踏入苗王的陷阱。
进入幽暗的屋子中时，感受着阴影中那抹若隐若现的呼吸时，柳云笙的眼神忽而凌厉。
屋中有人？
她低着头，但身体已悄然紧绷，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的情况。
“你怎么来了？”
柳若芷没有点灯，但刚刚走到桌前时，她便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时，蓦地停顿了下来。
兴许是怕被人发现，男人藏在角落里，看不清身影。
听到柳若芷不耐烦的声音，他轻咳一声，压低了声音，“你去哪儿了？”
刚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柳云笙猛地打了个寒颤，越发搞不清楚如今的局势。
屋中的男人正是追踪木安而去的护法，犹记得，在地泉时，他与柳若芷还处于面和心不和的状态。
怎么短短时间内，他们却结成了盟友。
想到这里，柳云笙不自觉地咋舌。
她并没有忘记，先前护法提到她时，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如今这屋中，聚集了两个最恨她的人。
今晚之后，她还能活着出去吗……
柳云笙脑中胡思乱想，但心脏却缓缓加快，她现在不仅不害怕，反而多出了几分刺激的感觉。
将她放在地上，柳若芷冷笑着，“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该问的不要问。”
她说得很是不客气，可护法却没有动怒。
他藏在窗下，加重语气，“我之前说的事情，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你最好想清楚，一旦选错了，我们都会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
闻言，柳若芷不屑地轻哼，随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脖子，感受着崎岖不平的皮肤，她的声音越发阴狠，“你看看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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