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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他身边，面前的人阴沉着脸，拉着她就往外走。
速度快的来不及反应。
龙九霄拉着她去了一处花园。
假山上悬挂着瀑布，清澈白溪自上而下垂落在地，花开的争奇斗艳，空气中都带着香味，不腻而又清新。
宴清棠心情跟着放松开来。
南屿兽场在宴清棠印象里一直都是争斗的地方，却没想到还有这样别样的景致。
宴清棠看着他变戏法一样从桌子下拿出一坛酒，给自己倒满。
一杯两杯下了肚，丝毫没有停歇。
沉默了许久的宴清棠敛下眼睑，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还是伸手抢过他的杯子。
“王爷把我拽来这儿，该不会就是让我来看您喝酒的吧？”
“借酒消愁罢了。”
龙九霄重新拿过新杯子，斟满酒。
不似之前冷静。
他所有的情绪在面对面前这个女人总是瞬间瓦解。
尤其是方才听见她不着痕迹的撇开和他的关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胸腔里溢出，无端的怒火让他几乎快要丧失理智。
宴清棠猜不出所以然，沉默的看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你的心上人……可是慕匀之？”
良久，酗酒的人薄唇轻启，带着酒的味道，三个字的名字卡在喉咙里。
龙九霄看着杯檐，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眼前的水里种着莲花，熟悉的名字再度划上心头，宴清棠一愣。
喜欢吗？
前世她或许还能肯定的回答，只是现在……
宴清棠一阵晃神，仿佛回到了当时的欣喜，可是她不能，慕匀之因为她惨死，这辈子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接近他。
这才是最大的保护。
宴清棠闭了闭眼。
她的沉默对龙九霄来说是肯定。
犹豫不决便是最好的答案。
强力押下心头上的疼痛，龙九霄嘴角带着苦涩。
握在袖子里的左手不断收紧，连握着杯子的手都有青筋显现。
宴清棠没有注意到，她看见他站起来，脸色比方才还要阴沉。
“此地不要久留。”
说完一席青衣很快消失，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是她的幻想一样，如果不是站在不远处的人一直跟着她的话。
她知道是龙九霄留下来的人。
莫名其妙。
宴清棠懒得再想，回到大殿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见到她，伯夫人带着她回去。
宴清棠觉得胸闷，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他刚刚发脾气的样子，一顿烦躁。
她被摄政王拽走回来就一直这表情，说两个人没有关系伯夫人不信，至少也算是关系匪浅。
伯夫人看了她很久，这姑娘怕还是情窦未开，作为好心提醒她。
“清棠，无论你选择什么，都需要小心为上。”
“什么？”宴清棠没有转过弯。
话音刚落，马车在路边缓缓停下，伯夫人笑了笑，“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
宴清棠立即会意，“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完和伯夫人告了别，从马车上跳下来。
这个地方离姜府不远，走过前面拐角的街就到了。
“宴清棠？”身后有人喊，她扭过头，湛白亦一身蓝衣站在她对面。
宴清棠走过去，“你不在医馆带着，出来做什么？”
“谈些药商合作。”湛白亦跟着她往前走，“听龙九霄说你今天去了南屿兽场？”
宴清棠步子一顿，“你怎么知道？”
他眉头一挑，看她眼里的疑惑不像有假，才说。
“今日他在我药馆里，听闻你去了兽场，怕你出事，就过去了。我当时在旁边。”
湛白亦夸大了些事实，但他说的也没错啊
龙九霄是犹豫了几秒，还是不放心亲自去看了。
宴清棠低着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便岔开话题。
“对了，我想开个医馆。”
湛白亦不解，“医馆？”
宴清棠良心发现，站直了身子，“我怕总不能每回没药，都去你那抢些回来吧。”
“别，你还是开一个吧。”湛白亦想起自己那名贵的药材就有些肉疼。
不过龙九霄的银子还是让他得到不少安慰。
“别提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宴清棠摆摆手，“你要是闲了，就帮我找找。”
“我？”湛白亦指着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落在了自己头上。
“为了你的医馆，多少你也得出点力吧。”宴清棠拍拍手，“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把它当个事办啊。”
湛白亦无语到了，决定甩手扔给某人。
龙九霄捧着书，丝毫不理会绕道自己这儿的人。
等了很久没有回应对湛白亦坐不住了，拍了拍他的桌子，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
湛白亦重复：“你听到没，宴清棠要开医馆，让你给她选个地址。”
龙九霄终于有了反应，“她说的？”
湛白亦气势弱了几分，还是老实交代了实话。
“我看她也不像个有钱的，这钱我也不能给她出，这不是特地来找你了吗？这对你来说伸个手给地契的事。”
毕竟这家大业大的。
他可记得这人手里不少家业。
“我知道了。”龙九霄头也不抬，“地方交给我，你帮她安排。”
“一言为定啊！”湛白亦怕他反悔，赶紧答应。
“对了，要不然我跟她说一声吧，要不然这功劳算我头上也不行啊。”
“不用。”龙九霄书页未动，“无需跟她说。”
打他来就看的这一页，看着就都没翻，湛白亦也不拆穿他，叹了口气。
背后做事，还不让人知道，终究是感动自己呐。
“行，那我先回去了。”
从龙九霄那里要走地契，湛白亦下午便去帮宴清棠照看新的医馆，设计新图纸。
算完最新账本，宴清棠抱着药盒子走过来，湛白亦给她腾个地方放东西，嘴里用刚好她能听见的声音嘀咕。
“也不知道这么大的药房，某人从哪弄得，肯定不便宜。”
宴清棠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没理他，提着药材往盒子里倒。
“你说，这药材商怎么就同意给咱药了呢？”
宴清棠手里的活一点不落，“不是凭你的关系吗？”
湛白亦撑着下巴，“我哪有那么大的脸面啊，松玉堂都是靠某人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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