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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大夫人觉得晦气，“都死了的人，随便找个地方葬了，哪有那么多讲究？更何况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还妄想进入宴家的坟墓？”
“姜氏虽不是正妻，但好歹也是宴振抬着轿子娶进来的，他们二人并没有和离，生为宴家人，死为宴家鬼，怎么就不能进入宴家坟墓？”
旁人听了宴清棠的说辞，也纷纷站在她这边说话。当然，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宴清棠身边的龙九霄。
大夫人算的上是孤立无援，受众人指责，站在原地又羞又怒。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嘴硬不肯承认姜氏的地位。
“姜氏原本就是丫鬟上位，跟宴府门不当户不对的，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是庶出，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不一定是我们老爷的。”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就炸了锅，对姜氏议论纷纷。
毕竟在这种年代，对夫君不忠，是要浸猪笼的。
宴清棠死死攥着拳头，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颤，若不是龙九霄在旁边护着，想必当时就会控制不住情绪跟大夫人大吵一架。
“当真有此事？”
“这宴府水还挺深，也难怪姜氏后来被赶出宴府。”
“就是就是，死了还要赖着宴家不放。”
“毕竟能跟宴家沾亲带故，照她的身份，祖坟都能冒了青烟。”
众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却依旧清晰地传到了宴清棠的耳朵里。
因为大夫人这一番话，原本姜氏主动离府享受天伦，却被那些人歪曲成作风不正被赶出宴府，着实讽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宴清棠绝对不会容忍姜氏之名受到诋毁，马上站出来辩驳，“姜氏因在宴府倍受欺辱，被我接走的，这一点连摄政王都可以作证，难不成大夫人在质疑姜氏与摄政王......”
这话说出来宴清棠就后悔了，龙九霄可是实实在在地站在这，把他拎出来作为挡箭牌，着实有些不地道。
本以为龙九霄会因此生气，却不想对方直接站出来为她作证。
“的确如此。”
龙九霄眼神薄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人在对上龙九霄的目光之后，全部都老老实实闭了嘴。
话确实不能乱说，容易掉脑袋。
大夫人更是没想到龙九霄竟然如此护着宴清棠，面对旁人的质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连抓罪犯都要讲究证据，大夫人，我倒是想问问你，难道你看到我母亲跟别人乱搞了？！”
“我......”大夫人的脸色从脖颈直接红到了耳朵根，“这种事情，哪有让别人看的道理，就算是真的有，姜氏肯定也是藏着掖着......”
大夫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败在了龙九霄略带逼人的目光中。
“娘，先不说姜氏作风的问题，咱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宴清棠的问题吗？”
宴雅云见自己母亲吃瘪，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说句话。
听完宴雅云的话，大夫人也终于反应过来。
没有给姜氏守孝，这件事原本就宴清棠错误在先，所以在贬损起她来的时候，大夫人也有了不少底气。
她挺了挺胸，头上的步摇也跟着叮咚摇晃。
“对，姜氏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这次要惩罚的，是你。”
矛头重新对准宴清棠。
宴清棠的脸色白了白，没想到她的逃避，最终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家有家法，宴清棠，不守孝道这件事，你认不认？！”大夫人气势很足，说话也很硬气。
“我认。”
宴清棠点头承认，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王爷，您可是听见这丫头说的话了。”大夫人向龙九霄说道，“按照宴家家法，宴清棠免不了要挨上几鞭子，王爷可别因为私情就耽误对她的惩戒。”
言外之意，便是让龙九霄不要插手他们宴家的事情。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龙九霄此时也没有了立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宴清棠再一次被那些丫鬟婆子压住。
他想阻止，可宴清棠却朝他摇摇头。
鞭子是大夫人特意准备的柳条，这种东西抽得很疼，事后却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看样子为了拿宴清棠出气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大夫人给了小厮一个眼色，自然是要让宴清棠受一番皮肉之苦。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女儿皆因为宴清棠不得善运，所以才想着法子责罚和欺辱。
一鞭子下去，宴清棠只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
对方是真的没有留手，用了十成的力气。
小厮挥舞着准备落下第二鞭子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注意。
“住手！”
最先跑过来的是宴遇南。
因为着急，他头发都有些歪斜。
宴遇南将宴清棠从地上拉起来，满眼心疼和懊悔，“怎么回事？！”
宴振也紧随其后，再见到龙九霄之后顿时觉得头大，不用想都能猜到大概，所以便恶狠狠地瞪了大夫人母女一眼。
“王爷。”宴振礼数周到，先是给龙九霄行了礼，然后才去了解事情的经过。
毕竟宴清棠有龙九霄和宴遇男撑腰，就算是大夫人和宴雅云如何扭曲事实编造理由，宴振都没有理由再去惩罚宴清棠。更何况，里面的弯弯绕绕，他比谁都清楚。
“我母亲的坟墓，为何没有在宴家？”宴清棠直接挑明了质问。
宴振被问住了，索性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卸到大夫人身上。
平白无故受了冤，大夫人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但到底只是一介女子，到底还是被宴振禁了足。
只是这么一闹，宴振的面子也丢到了姥姥家。
“是我办事不力，没有考虑那么多。”宴振极力撇清自己的责任，“我本以为大夫人只是跟姜氏有些小矛盾，却不想这么大的事情都干擅作主张。”
宴振观察着宴清棠的脸色，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是吗？”宴清棠丝毫都没有顾及宴振的脸面，直接点破问题所在，“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没有你的允许，大夫人有这个胆子？”
等宴振支支吾吾半天之后，宴清棠也没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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