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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挽住云曦的手腕,一脸惊喜的望着她。感觉有这样的好友,让她脸上也备有面子!
看着一脸天真的甄宝,云曦咕咚咽下口中的食物,心底一阵无奈。
甄宝当然不知道她会弹琴了,因为她本来就没学过多久,哪好意思出来卖弄?
这明显就是云霓为了让她出丑,才故意在众人面前吹嘘她琴艺了得!
云曦几乎不假思索,正要开口拒绝,男宾的太子却忽然开口,眸光熠熠,一脸期待的望着云曦道:
“既然云小姐有此等才艺,就不要吝于展示自己了,趁此机会,让大家一饱耳福吧!”
若不是因为云曦知晓太子齐毓是个表里不一的坦荡君子,不然听到这话,云曦真的忍不住怀疑他是被云霓请来,为自己落井下石的!
而太子齐毓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他与秦时萧何熟识,从对方口中得知云曦在萧何的指导下,暗自练习琴艺。
至于云曦的造诣如何,他没有亲耳听过,所以也并不知晓。
只觉机会难得,一则想要亲耳听云曦弹琴;二则,想让云曦在母后面前展现才艺,博取好感。
以此,转变母后想要将云曦从太子妃候选名单除名的想法!
“云曦,太子殿下都开口了,你不会还想推辞吧?”
这时宋玉琳也开口了,似乎笃定了云曦会拒绝,却故意不给她机会,语气一转道:
“还是,你觉得我们在场的众人,没有资格听你弹琴?”
宋玉琳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且不说这在场众人皆是王孙公子,世家千金,更重要的,是顶上还坐着皇后!
云曦一旦拒绝,那无疑就是遂了宋玉琳的话,藐视皇家威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太子闻言皱眉,刚想要维护云曦,驳斥宋玉琳的话,云曦却站起身,笑得一脸粲然道:
“皇后娘娘,云曦刚学了了几个月的琴,技艺疏浅,唯恐难登大雅,但若您不嫌弃,云曦愿意登台一试。”
所以,她已经没有选择权,而是交由皇后来决定。
就算过会儿她弹得不好,也不会被人握住把柄,让皇后降罪于她。
皇后是何等的精明,见眼下情形,已然猜到几分。她挑高了眉毛,望着云曦淡淡开口道:
“你尽管认真演奏,是好是坏,本宫不会怪罪你。”
“谢皇后娘娘!”
于是乎,云曦在云霓、宋玉琳等人的窃笑中走上台,在一把古琴前款款坐了下来。
而蔚雪茗也早已换好了舞服,在大鼓之上站定,即便容貌逊于云曦,但眉宇间的自信却让她显得气势夺人,仿佛全场的主角!
蔚雪茗一改往日,将白色衣裙换成一件艳丽的红裙,勾勒出她身材的曲线,衬得更是肤白胜雪。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先是用双脚在大鼓中央轻轻打出节拍,如孔雀高视阔步;然后又疾步而起,如林间小鹿惊跃;接着飞速旋转,如倾巢的飞鸟,手中握着的鼓槌系着红色的丝带,不断飞向周围的三面小鼓。
鼓声咚咚,时而缓慢低沉,时而急促高昂,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充满了视觉与听觉的美感!
让众人看得惊叹连连,不由抚掌叫好!
此刻就连皇帝也不知何时来到席间,怀中虽揽着一个美人,目光却一丝不错的落在蔚雪茗曼妙的身姿,微笑颔首。
蔚雪茗脸上的表情,随着舞蹈忽而忧愁,忽而妩媚,云曦却没有错过她看向自己时眼中的讥讽与挑衅。
其实,蔚雪茗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琴师伴奏,对方只是想看她在台上出糗,不知所措而已!
云曦自上台以来,便一直未曾抚琴,无意间对上甄宝紧张的目光,她忽然冲对方眨眼一笑。
手指也开始在琴弦上拨动开来。
云曦并不在意胜负,而是配合着蔚雪茗的鼓点拨弄琴弦,她忘记了众人的观望,一心沉浸在琴声之中。
这把古琴虽然不及她的紫月,却也出自皇宫,音色差不到哪里。
琴音袅袅,如水中波纹,在宴会中四散开来。
悠扬顿挫,婉转变幻,时而如高山流水,如溪水淙淙;时而又如飞鹤漫舞,如黄莺低鸣。
仿佛一副山水美景,在众人脑海之中缓缓打开,广袤的天地之间,重峦叠峰树木苍翠,空谷幽兰悄悄绽放。听着这种琴音,让人甚至忘却眼前鼓声的热闹,忍不住醉心其间!
太子齐毓难掩激动的望着云曦,心中的琴弦也随之被撩动,目光灼灼,世间仿佛只看得到她。
他早就听萧何兴奋的提及,云曦虽学琴不长,但对琴曲的感悟异于常人,就连学琴十数年的人也未必能及得上她一星半点,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甚至萧何曾感慨的说,收了云曦这个徒弟,他也算后继有人了。由此可见,萧何对云曦琴艺的肯定!
一曲终了,云曦缓缓收了手,从古琴中抬起头来,却发现四周奇异般的安静,不由心中诧异。
蔚雪茗不知何时已经走下大鼓,神色复杂的望着她,背脊僵硬,仿佛藏着隐隐的不甘。
目光不自觉的飘向男宾席的齐嵘,想要从中寻出答案,却见齐嵘唇角微勾,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副倨傲到她想打人的臭屁模样!
“好!”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云曦吓了一跳,顿时听到雷鸣一般的掌声在会场蔓延开来。
“你不是说,她不会弹琴吗?难道你刚才是在骗我们?”
云曦一曲琴音惊艳四座,就连皇后与长公主也不由露出吃惊的神情。宋玉琳恨得咬牙切齿,暗中推了身边的云霓一把。
觉得一定是云霓骗了她们,所以才不止没让云曦当众丢脸,甚至还叫她抢了蔚雪茗的风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若是搁在平时有人这样推打她,云霓必定冲上去手撕对方。
然而此刻,她也是一脸懵惑:
“我只知道她母亲跟萧何弹琴,死的又早,谁知道这死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弹琴了!”
云霓双拳紧握恨得牙痒,怎么也想不通一向尽知道吃的懒货,突然能在琴艺上突飞猛进,大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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