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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有人有那本事，倒是让她们说清楚在东北角的好处，也省得以讹传讹，中伤无辜。”夙??放下鸡汤，看了一眼饭厅外面。
心白会意退出去，叫人处置了那两个小小厮，正要进去，见到林启匆忙赶过来，心百叫道：“林大哥这么匆忙是要找公子吗？”
“是，王爷请她到书房议事。”
林启话音刚落，夙??便出现在饭厅门口，“是为了什么妖人降世的流言？”
见他点头，夙??不由皱眉。
秦澈不是那种会被谣言左右的人，但谣言已经能够影响秦澈，便足以证明这次谣言的力量有多大。
越是如此，夙??就越发坚定背后有推手的想法。
她赶去书房，秦澈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般着急，甚至面对棋盘，左右互搏。
“不是很着急吗？”夙??在他对面坐下。
她不懂围棋，若是五子棋还能勉强下上一盘。
“是有些着急。”秦澈看了一眼桌面，上面摆着一个信封，夙??抽出信封里的信纸，仔细瞄了一眼。
看来秦澈也觉得这次的留言有人下手，早早派林启去调?耍?馍厦嫘醋叛?俗≡诰┏嵌?苯欠缢?Φ兀?挥型淳酰?膊换崴馈
“还是胆子小了，要是我就直接写安苏的名字。”夙??把那张纸撇到一旁，不屑地冷笑道。
“你觉得这次他们是冲着谁来的？”秦澈没有接她的话，一边互搏一边问道。
“想必是冲着誉王府。”夙??脱口而出，突然想起什么，又抓着信纸看了看，否定了刚刚的说法，“不对，不是冲着誉王府来的。这留言传到现在已有半月，若真是冲着誉王府，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动手。可现在京城中风头最盛的，除了这流言就这？”
说着，她抬眸望向秦澈，秦澈终于放下棋子，对上她的视线，冷声道：“靖西安柳镇水患。”
“靖西是谁的封地？”
“秦翊渊。”
夙??陷入沉默，她就知道留言不会漫无目的，但她没想到这留言竟然是冲着秦翊渊去的。
“这背后之人知道我与秦翊渊的关系，否则不会利用这流言对付他。”夙??立刻反应过来。
“没错，可是眼下水患是事实，你的存在也是事实。”秦澈垂眸思索，沉默许久。
“其实之前，我就已经听说了水患的事，不过那会儿秦怀毅告诉我，此事也许是捕风捉影。”秦澈扔下棋子，不禁叹气，“是我误了先机。”
“若能将水患解决，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夙??想得十分简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有利刃，他们也有盾牌。
“小夙夙，在这个朝代治理水患与咱们不一样，水患随之而来的是水利工程的修改，要设计图纸，要拨银两，还要大量的劳动力。除此之外，水患还有可能带来瘟疫疾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不用他说，夙??也知道，如果真的那么好解决，流言也不至于传到现在。
“可曾定下什么时候去靖西？”她追问道。
秦澈摇摇头：“皇帝还没准备让秦翊渊去靖西，流言还得再传一阵子。”
“你说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夙??疲惫地捂着脸，不知道皇帝打的什么算盘。
此事事关皇家声誉，他竟然能坐得住，除非有什么东西比声誉更能吸引他。
“听闻最近皇帝再服五石散。”秦澈陡然丢出一个大炸弹，炸得夙??眉头高挑。
果然，是皇帝的躲不过长生不老这一关。
“太医未曾提醒过他吗？”夙??想起宫中似乎有那么一些忠正耿直的太医，有他们在，皇帝不至于如此糊涂才对。
“服五石散的事可不是太医能决定的，据说是钦天监的天师上禀皇帝，那些死谏的太医都被枭首示众了。”夙??只觉得替那些太医惋惜：“半君如半虎，此言不假。”
他们之中不乏医术佼佼者，带出优秀徒弟也是南云的幸事，却因为五石散丢了性命，简直荒唐。
“再过半个月便是千秋节，皇帝的生辰。”秦澈说着，嗤笑一声，“安柳镇还饱受水患之苦，他竟然还能安心过千秋节，这皇帝有还不如没有。”
自他成为秦澈以来，皇室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他憎恶，生生把他一个青楼掌柜逼成了心怀天下的好官。
“千秋节劳民伤财，的确不应该大肆操办。”夙??也觉得此举太过分。
她只是随口一句吐槽，可秦澈却是实实在在的恶心。
“小夙夙，你知道吗，整个户部如蠹虫蚀骨，所有官员只知道贪！贪！贪！一个个肥肠满脑却尸位素餐，这就是掌控南云国百姓命运的官僚！”
“一个户部侍郎，短短半年便能贪掉白银三千两，这还只是我发现的账面，未曾发现的只会更多。天下落在这群人的手中，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夙??终归不曾入仕，面对秦澈的忧心也只能沉默以对。
不过她很清楚，无论是秦澈还是秦翊渊，亦或是自己，每一个人都想让这世间海清河晏。
虽然嘴上骂着，但该做的事情秦澈还是照办，不但办得漂亮还令人无话可说一一户部掌控国库，他只要把银子守住了，便就是最大的功劳。
千秋节毕竟避不掉，秦澈便令人安排了全城的烟火，又请皇帝下圣旨，与民同庆，顿时举国欢腾，共襄盛举。
虽然不如往年大操大办，但此举十分得民心，又有秦澈的三寸不烂之舌，皇帝很是开心。
上面的人是开心了，但事情落到下面的人手里却没那么好办。
如今秦怀毅负责京城城防，每天天不亮就要外出巡逻，好好一个王爷，却未曾在家里吃过一顿安生饭。
待夙??再次见到秦怀毅时，盯着他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差点笑出声来。
秦澈不咸不淡的敲打两句：“怀毅也是为了京城百姓，怎可胡乱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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