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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祁玄舟还是扣住那个丫鬟，让小柳儿跑去永宁王府一趟。
皇宫天牢里，御林军抓住李素素，本想审问给皇帝下毒一事，但李素素咬紧牙关不开口，非要见皇后，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去请一直称病不出凤仪宫的皇后。
月光透过天牢的窗口，洒在浑身是血的李素素身上，直到听见脚步声，她才慢慢抬头看过去，看见了那个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女人。
待四周宫人退去，李素素才露出冷笑：“皇后娘娘，我这条命还可以帮你最后一件事，但是事成之后，我要你把我的尸体送去大行宫的祭坛。”
“你没有资格跟本宫谈条件。”皇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中尽是不屑。
“难道皇后希望给陛下下毒的人是靖淮王爷吗？”只着一句话，李素素便拿捏住了皇后的心思。
果不其然，听到此言，皇后脸上的端庄肃穆瞬间裂开，若非顾虑这是天牢，她定要发作出来。
但最终，她也只是咬紧牙关，狠狠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的已经说了。”李素素垂下讽刺的眼眸，最后又加一句，“我还想见一见，那位大梁公主。”
“好，但你得先将罪责承认下来。”丢下这句话，皇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天牢。
真正认责是要签字画押的，李素素在签字画押之前等来了祁望舒。
看见来人，李素素笑了，嘴角高高扬起，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快乐模样，仿佛得到天底下最好的玩具一样地满足。但在她的笑容中，祁望舒看见了些许疯狂。
“我就要死了，但我化作鬼也不会放过你！夙??，我诅咒你和秦翊渊生生世世不得在一起！我诅咒你们相爱相杀纠缠到老！你们不是相爱吗？那就以命相抵！”
最后，祁望舒眼睁睁地看着李素素在自己面前饮恨自尽。
如同当初她给张娴一支簪子，也有人给了李素素一把刀，让她结束自己的一生。
看着李素素的尸体，祁望舒的眼神一点点凉薄，她甚至不顾地上的脏物蹲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不能瞑目的李素素。
过了半晌，她才嗤笑一声，起身离去。
然而刚一转身，她就看见站在牢门口，犹如雕塑一般的秦翊渊。
此时的秦翊渊脸色苍白，两眼如同锁链一般紧紧困在祁望舒的身上。
“王爷刚来？”祁望舒带着一丝期望问道。
回答她的是秦翊渊的沉默，显然他并不是刚到，李素素的话他都已经听见了。
这样一来，祁望舒连怎么安慰他都不知道。
虽然好像不用安慰，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未来。
过了许久，秦翊渊找回自己的声音：“李素素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招了，我已经派人去靖淮王府缉拿秦怀毅，一会儿要在金銮殿审问，你……一起过来吗？”
“好。”对上秦翊渊的目光，祁望舒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出了天牢，她和秦翊渊并肩走在甬道里，身后太监跟得远远的，让他们有足够说话的空间。
“皇宫已经安稳了？”祁望舒有许多问题，想问但却不知从何开口。
“姑且算作安慰吧。”秦翊渊深吸一口气，抖落满身疲惫，缓缓开口，“由御林军镇守，皇宫没有人不听话。”
听闻此言，祁望舒惊讶地挑起眉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把御林军拿下了。
秦翊渊将她的小惊讶看在眼中，如画的眉眼浮起笑意，“也不全是我做的，御林军本就被父皇伤透了心，又有大皇兄出面，很快就归顺了。说起来还得谢谢父皇，如果不是他太疼爱大皇兄，御林军可能还在犹豫。”
皇帝太相信秦澈了，他心里最期望的继承人就是秦澈，所以并没有设防。
可惜，御林军归顺的是秦翊渊，还是当着神瑞帝的面上交御林军铁令，皇帝差点气得一命呜呼。
这段时间祁望舒一直歇在驿站，并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这么快皇宫就易主了。
快走到金銮殿时，秦翊渊停下脚步，转头笑道：“你和孙若梅说什么了？”
“她？”祁望舒拧起眉头，随即似乎想通了什么，展眉笑道，“她给你们提供证据了？”
“没错，还是证明秦怀毅下赌的关键证据，如果没有那些证据，我们可不敢轻易抓人。”秦翊渊笑意盎然，就连眼底的乌青都没有那么显眼了。
秦怀毅狡诈，不会坐以待毙，但孙若梅提供了人证物证，反倒让他们省去大把时间。
去往金銮殿的路，他们走得很慢，仿佛要用一生时间走完剩下的路。
但这条路终归是有尽头的，站在殿门前，祁望舒退了半步，让秦翊渊先进去。
他们终归有不同的路要走。
秦翊渊愣了片刻，抬腿走进金銮殿，身姿轩昂，如玉如竹，墨发玉冠，如墨如画。
祁望舒退到金銮殿的盘龙柱后，静静地看着秦怀毅被御林军带上来。
“七弟这是做什么？父皇尚在，你就要谋朝篡位吗？”秦怀毅手戴镣铐，披头散发，此刻犹如恶鬼，狼狈不堪，再也不复往日端庄温润的君子模样。
“皇兄说错了，正是因为父皇尚在，所以才要缉拿皇兄，还父皇一个公道。”秦翊渊眸光如炬，不怒自威。
“七弟说的没错，三弟，你这帽子扣的有点太早了，等结果出来，再扣帽子也不迟。”秦澈扭着两个人上了金銮殿。
在看见那两人时，秦怀毅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有人亲眼看见你进入明和堂购买钩吻，唐瑜，你可承认？”秦翊渊居高临下地审视秦怀毅，在这一刹那秦怀毅就已经失去了上位的资格。
唐瑜面色不变，冷然道：“属下承认，但属下购买钩吻是在陛下中毒之后。”
闻言秦怀毅松了一口气，至少唐瑜没有中招。
“好。”秦翊渊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盈盈看着他继续道，“父皇中毒之前，你曾私下见过一位南疆巫祝，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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